14. 回忆往昔
清凌下意识看向陆怀瑾，陆怀瑾也回望她。
清凌幽幽吐气：“我平时遇不上这么多事的。”
陆怀瑾哑然，半晌回道：“难道我遇得上？”
两人相视一笑，此时已临近晚上九点，也不知道谁跑到这山里来玩。
清凌和陆怀瑾顺着声音寻找了过去，那人虽发出惨叫，但中气十足，一听只是遇到意外而不是危险。等他们找过去，就看见原本好好的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
清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意外发现这也算不上荒郊野岭的地方居然没信号。光照进洞里，露出熟悉的一张脸。
“陆哥哥！”楚娇惊喜叫道。
“噗——”
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清凌还是没忍住在心里笑出来。她用胳膊肘推了推一旁陆怀瑾，陆怀瑾无奈道：“楚娇，你怎么大半夜在这？”
楚娇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在这边探险啊。我表嫂被抓了，我妈不让我回去，我就叫了几个同学过来陪我一起探险。谁知道这破地方，好好的地底下都有个洞。”
那坑洞不算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陆怀瑾伸手要拉她上来，楚娇起身，却“哎呦”一声叫出来。
她捂着脚踝，又吃痛又生气地说：“我脚好像扭了。”
清凌眼神示意陆怀瑾，陆怀瑾淡然道：“她穿的裙子，我不方便。”
清凌一听就明白他什么意思，她让楚娇让让，楚娇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清凌跳了下去。
清凌一手将她抱了起来，失重让楚娇有几分惊慌。
“你干什么，你搀扶着我就行了啊，哎——”
清凌将楚娇放到地上，楚娇怔愣了几秒，“出来了？”
刚才她都没看清，清凌就一手攀着洞口一手抱着她借力跳出来。
清凌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见楚娇在地上呆坐几秒后，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姐姐，你也是修仙的吗？”
“修道。”
“哦，那你会算命吗？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以后的老公长什么样，我让陆哥哥帮我算，他从来不同意。”楚娇摇着她的手撒娇。
“我这方面的技术不太行，不过你要想试，我也不是不可以替你尝试。”清凌假模假样掐指，等楚娇两眼都放光，才大致将崔九更的情况说出。
“那种又丑又花心的凭什么当我老公……”
楚娇一听对方长得不如陆怀瑾、红颜知己还有好几个就泄了气，很是嫌弃地说。
“我学艺不精，算的未必是正缘，更何况他虽然相貌不佳忠心不在，但最后权钱势样样得到。只能看你自己取舍。”清凌说道。
清凌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钱权比忠心更重要。
楚娇一想也是，但她还是难以接受，“我才不要那种花心丑萝卜！挑也要挑个好看点的吧。”
她眼睛往陆怀瑾脸上瞅，直白的目光让陆怀瑾禁不住轻咳了一声。
“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楚娇问道，看向清凌，“她吗？”
陆怀瑾别过眼不说话，楚娇有几分泄气：“她也不是不行，可是陆哥哥，你已经认识的人里最好看的了。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得换个人喜欢了，好难。”
陆怀瑾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倒是清凌笑到不行。
“不是我。”清凌摇摇头道，“至少不能是我，你说是吧，陆天师？”
清凌饶有兴趣地看向陆怀瑾，陆怀瑾眉眼淡淡道：“我不知道。”
楚娇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不是你又什么不能是你？”
清凌没接话，楚娇无奈说：“算了，我也懒得弄明白。陆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面旗子？”
“旗子？”陆怀瑾问道。
楚娇亮了亮手上的探险手表，上面的灯都是红的：“是啊，我不是说我们同学一起探险，我们先请保镖到山里藏了一面红旗，上面写有四个数字，然后再由他手绘了一张地图，一人一份，谁找到旗子在手表里输入旗子上的四个数谁就算赢。我还没找到呢，不过好在他们也没找到。”
她拿出一张抽象的地图给陆怀瑾看，陆怀瑾接过她的手电筒，照亮地图，发现这张所谓的“地图”和地图完全没有关系，绘图者既不懂绘图，又不懂这周围地势。
“这图绘制错误。”陆怀瑾道。
“那你能找到红旗所在地吗？”楚娇既失望又抱有希望地问。
“同学之间的比赛而已，你现在重要的是回镇里治伤。”
“同学之间的比赛我也要赢，要不然多没面子。”楚娇咬紧牙说。
清凌看不下去，为她提供思路：“不是你保镖绘制图写的四个数吗？你打个电话问你保镖不就行了。”
楚娇讶异地看向清凌，像是难以理解清凌行为的投机取巧。
清凌问道：“投放旗子绘制地图填写数字，这三样活都让你保镖完成，这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你同学提出来的？”
“同学啊。他们说他们要和我一起进行游戏，不方便参与这些流程。”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同学之所以推荐你保镖做三样，目的就是希望你赢。因为你是你保镖的上司，你只要稍稍施加压力，你家保镖就会向你透露旗子所在地。”
“可我没这么想啊。”
“你没这么想，不代表他们不觉得你会这样做。”
好好的一个清明节，谁会没事跑到一个偏僻小镇的山里玩冒险游戏，还不是因为召集的人是楚娇。
清凌陪过大小姐玩类似的游戏，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
楚娇气得一下将手表解开扔地下，“他们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后再也不和他们玩了，我还要让我爸教训他们。”
清凌皱眉，她只想让大小姐认清真想早点去医院治伤，没想牵连无辜。陆怀瑾也轻叱道：“楚娇，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话一落地，印堂黑气一下就窜上来。谨言慎行，你同学之所以这么做你还不清楚为什么吗？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敢得罪你。”
楚娇鼓着脸颊，不忿地看着陆怀瑾，但好在她还是听进去了。
“我不报仇了还不行吗？”
她打电话想叫保镖上来接她，顺便微信通知同学取消探险，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她眼巴巴地看着陆怀瑾：“陆哥哥。”
陆怀瑾无奈，低下身，楚娇趴到了他的背上。
【楚娇不能要了，被反派碰过了。】
清凌正准备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回镇，就看见眼前飘过一条弹幕。
这些时日，她已经习惯在需要的时候紧盯弹幕，在不需要的时候忽视弹幕，但这一条垃圾弹幕出现还是让她额头青筋跳了一跳。
这都什么年代，被男人背一下就算“被碰过了”不能要？这些发弹幕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封建余孽。
她跟在楚娇和陆怀瑾身后，陆怀瑾背着楚娇，而她拿着楚娇的包。
月光洒在他们三人身上，耳边是溪水，清凌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一幕，只不过那时被背在身上的是她，背她的是陆怀瑾的父亲。
那是她记忆的初始，却不是她的初始，再往前呢？
朦朦胧胧的，清凌似乎看见一座大山，山上修建不少庙宇宫殿，来来往往穿行的所有人都穿着白袍，他们腰间垂着象征身份的玉坠，脸上以木制面具遮面。清凌看见一个胸前绣着六颗星的白袍人走过来向她行礼，还叫她……
圣女？
清凌手中楚娇的包倏然掉到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陆怀瑾背着楚娇转过身，清凌连忙俯身捡包。
“手滑。”清凌堆起笑容。
陆怀瑾看了她一眼，眉眼闪过担忧，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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