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离魂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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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没有做错，俺没有错！这些人就算俺不杀他们，他们也绝对逃不出此处，岂非终是一死，终有一死啊！这怨不得俺，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只有强者才能活到最后！就算俺不杀他们，这些人到头来也只能化作白骨一堆。这些目不识丁的人连把现在的情况记述下来也做不到啊，死了比活着对俺有用！等俺逃离此处再为尔等做场法事风光大葬吧，希望诸位来世能投个好胎，莫要再生在这蛮荒之地，在这深山老林里讨生活…”

“石室的出口实在是到达不了啊！怎么才能出去啊！凌花，凌花，凌花要是她能在这陪俺，也不至如此。其实凌花对俺并无男女情意吧，她想得总是要帮助别人，想要帮助那些受苦的女子，她还幻想在诸夏建一个女子的避难所、桃源乡。呵呵，怎么可能！如今中原四处战火，巍巍男子都无容身之所朝不保夕，何况那些弱质女流呢！她的愿望肯定也和俺逃出生天的愿望会是一样的下场吧，哈哈哈！对了，采参客都已死尽了，或许除了石室门口化作水波倒影的那位，叫什么金斧头？算了记不住了，当初是我将他推进石室作为试验的，要是能像他一样永远留存在这石室之中，或许也是件好事吧。昨夜，也许是昨夜吧，引火之物都用尽了，难道以后只能食生肉了吗？俺还能熬几天？！神明啊，仙人啊，或者历代教尊在上，弟子一生未犯大错，即使身负杀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弟子这一世修行虔诚，求各位，无论谁都好，救救弟子吧，求求…”

“求人不如求己，诸世神佛皆不可靠！后来者，用真气护住全身之法不可行，不可行！室内明明看着空无一物，其实充满了透明蜡糊状的液体，护体真气最多只能坚持一息，便会被吸食殆尽。即使你功力强过玄虚观教尊、释门二宗的佛主也绝走不到出口，千万莫要尝试，留着气力或许能多活几日。也别费力去开凿石壁，俺都试过了，纹丝不动，用药铲凿了多少日了，药铲都成针了，却连点石屑都刮不下来。”

“哈哈哈哈，危难中，俺竟然想通了离魂之法！也许是幻觉，也许不是，俺的神识可以游离肉身之外了，可惜还是不能逃脱这鬼地方。神魂出窍后，身体上的苦痛便感受不到了，轻轻袅袅，也许仙人也是这种感受吧！仔细想想这个地方也许只有神的后裔，那些守护洞天的神语者们才能解开吧！”

“俺预料到俺已时日无多了，又试了一次，连一步也走不了，差一点就要失去意识了。如果肉身无法穿行过去，那么也许神识能穿越此处！俺可以试试么？也只能试试了，横竖是死！俺将心法留下，有缘人照此心法修习定能练成离魂之法！可也许还是逃不出此处！不，也许有用，送予和俺一样时运不济的后来者吧。可能你读到这里，俺早已逃出生天了呢。肉都吃完了，只能试试了，祝俺成功吧，也许这正是成仙之道也未可知…”

抱缺道长的日记就写到此处，后面数页尽是离魂之术的功法。

“现在怎么办？”沈思看完抱缺道长所记的万里簿，只觉心中冰凉绝望，恐惧一丝丝从黑暗中涌出将他紧紧包围，脑海里一片空白，想不出半点主意。

反倒是荔枝牵着他，坐在地上，温柔地说：“有我陪着你，难道还不快乐吗？”

情人的安慰胜过一切灵丹妙药绝世神功，沈思仿佛觉得这黑黢黢的石洞中也别有情趣，变得温馨了，人也慢慢地振作起来。

他走到呆呆站着的陆少涚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搂着他说道：“我觉得抱缺道长没必要骗人，他们已将这洞内能碰的地方都摸查遍了。或许最后所说的离魂之法真的可行呢！”

“沈兄你想没想过，若是抱缺前辈他成功了，那怎么会把肉身遗留此处！”小道士哭丧着脸说道。

“啊，这......”沈思一时语塞。

“或许是他灵体找不到洞天入口了呢？”荔枝起身说道，“我曾听闻那不咸山处在渤海境内，抱缺道长是从不咸山乘仙峰峰顶进入的，而我们却是从西域流沙中进入的，两个入口相隔千万里！可能此处洞天真的与传说中的其他洞天不同，不但没有安全固定的出口，而且入口的位置也会变化！”

“对啊，抱缺道长笔记中曾写着那些当地的采参人说过乘仙峰峰顶的冰雪十六年才融化一次，或许正是因为洞天的入口每十六年便会轮转开放，出入口都是随即的也说不准！而且日记中也说了，每次开放只有几日，或许抱缺道长想通离魂之法时，出入口已经转移了呢！”沈思不愿放过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对啊，那也许前辈灵体出去之后洞天入口位置已经改变或者封闭，他回不到此处了！”荔枝说道，“关键是现在我们已无他法，与其苦等饿死在洞内，不如试一试抱缺道长的法子，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陆少涚定了定神，长吁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自小就学过抱缺还婴决，凭借此心法遁入静虚，练起功来简直是事半功倍！承前辈之惠许久，没想到今日还要靠前辈补全的功法来逃出生天！嘿嘿，我来修炼此离魂大法，试一试总没有坏处，对吧！”

接下来的时日，小道士专心学习离魂大法，而荔枝则带着沈思在洞内敲敲打打，看看可有机关密道能够离开此处。荔枝把仅剩的几颗白?丸分给两人服用，再加上洞内角落里的水洼，三人倒还能坚持数日。沈思天性乐观，很快便恢复了状态，成日里嬉皮笑脸地变着法儿逗荔枝开心，他虽知希望渺茫，但能和心爱之人厮守至死，至少也比孤独终老浪漫一些吧！有沈思的陪伴荔枝也自觉洞中虽昏暗不辩天日，可过得却异常轻松简单，仿佛能把所有烦恼重担都抛之脑后，只是偶尔凝望沈思上蹿下跳的背影时，嗫嚅数次，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告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少涚终于修炼成功。他试了几次离魂之法，竟真的可以做到灵识出窍，那感觉和抱缺道长书中写得别无二致。而且化为灵体时还能看见诸多异相，譬如可见到每个人体内都有着闪闪发亮的光团，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三火吧！

“沈兄、公主殿下请为我护法！这次我要灵体出窍去石室中一探究竟！”陆少涚闭目凝神，盘膝坐倒，手捏法决运起功来，哪知不到半刻，却睁开眼睛停了下来，抬头对沈思说道：“咱们仨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吧，我有个请求请二位务必答应。”

“小陆，你有什么遗愿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你！”沈思面沉似水，郑重回应道。

“什么什么遗愿，呸呸呸！我是想求你，万一我的灵识回不来了，二位要尽快吃掉我的肉身，时间长了就容易腐坏了，千万莫要浪费了我的大好血肉！”小道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不就是遗愿吗！陆少涚，你放心！咱们兄弟一场，我俩就算是饿死也不会糟践你的尸体的！”沈思想到要生啃人肉，顿时恶心得直摇头。

小道士还是不情不愿地嘟囔着什么不吃浪费了一类的痴言，再次坐定，运起了离魂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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