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此界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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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引了一丝灵气覆在镯身上，细细感知了片刻，发现贴着手腕的镯子内壁有一处自己怎么都感知不清楚的地方。
她对灵气的操控尚不够精细，把整团灵气变作火焰去烧妖物可以，将周遭灵气引动成风也可以，但是操纵一丝灵气去撬开这精巧的镯子，实在不行。
胡天云总算在白晴身上看到了一点初初入门之人的样子，便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他这小徒弟虽然修行极顺，但他见多了天之骄子，也见过不少中途坠落的，知道像这样最初做什么都很顺利的人，反而更容易养出急于求成的性子。
若一件事情花费的精力比其他要多很多，成效却不明显，天骄们的心境便容易因此升起波澜，有部分甚至会对这件事消极相待。
修行之路漫漫，若无法克服此种心态，仅靠天赋行事，早晚会遇到难以跨越的砍，将自身境界停在远远无法达到上限的地方。
而眼下，白晴正很不熟练地操控着灵气，一会儿搓扁一会儿揉圆，一个没控制好就会把手中的灵气直接弄散。看样子非常艰难。
但胡天云观察许久，发现这孩子别说心境起什么波澜了，反倒像是在这一次次失败中找到了乐趣，整个人越来越投入，进步也越来越迅速了。
他在旁边看得暗暗点头，在白晴又一次控制灵气失败以后走上前去，温声道：“你练习的方法大致是对的，但缺少个方向，我来给你演示一遍，你仔细瞧好。”
胡老伸手在白晴面前虚虚一点，刚刚被她弄散的灵气便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缓缓流动，聚集，变幻成各种形状，最后覆在那只温润的手镯上，轻松解开禁制，再轻松把它关上。
“就是这样，对你来说应当不难，但需要多练。”
白晴点了点头，她刚刚跟着胡老的动作慢慢感悟，好像有了些头绪，当即就准备换个思路重新尝试。
“不急，你回去以后慢慢尝试，”胡老察觉道路尽头又有人在朝这边走来，便打断道，“眼下属于末法时代，灵气枯竭，我们也都纷纷隐入山林。修行一事，暂不足为外人道也。”
白晴表示理解，收好装了女孩魂魄的灵石，同胡老告了别，便准备回家去努力练习操控灵气的事了。
只是胡老不说，系统不说，她也不知道，光是灵气外放就已经是筑基以上才能使出的本事了，将灵气精准操控更是金丹才能掌握的事。
至于储物手镯储物戒指什么的，当然有它自己的开启方法，稍微外放一点灵气就能顺利使用。折腾这一通，也只是胡天云见到白晴这般天赋，灵光一闪想借储物法器来带她学一学更为精深技巧而已。
一般来说，用灵气无差别暴力打开储物法器什么的……在常人口中有个更为通俗的名字，叫撬锁。
·
接下来几天，白晴研究研究功法，练习练习操控灵气，偶尔配合着剧组确定妆造，重新拍一些宣传照什么的，剩下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运营新开的公益账号了。
先前趁着和米荔在微博上互掐胜利的热度，她帮给方志高母子开了个微博号，讲述了母子的困境，医院的诊疗方案，以及目前还需要的钱款。
有人骂她作秀，有人说她伪善，但也真有一些热心网友通过链接给母子俩捐了些善款。
她把这些善款收集起来，全部用于方志高的治疗及康复，并把每一笔开销都公布在网上接受大家监督。
她做得真诚，公开，透明，方志高的治疗效果也被大家看在眼中，最初那些嘲讽和谩骂的声音慢慢消失，留下一些真正期待奇迹的人。
大家一起安静等着方志高醒来。
进组前几天，白晴浏览着后台的留言和私信，整理出了很多想要通过她的渠道求助网友的人，有贫困儿童的亲属，有大病患者，有法律援助，有职业困扰……
白晴敲累了键盘，透过落地窗看向城市的远方，不知道这里面藏着多少苦难。
在这么多苦难面前，她一个人的力量微弱到就连方志高这一个人的病痛都完全解决，只能依靠广大网友。
网友说她没从里面赚钱盈利，但作为公众人物，她赢得了观众缘和知名度，作为系统任务对象，她收获了功德和机缘。
那这些出钱出力的网友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呢？
系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这个城市，轻松答道：“她们自己也有功德的哦，虽然不能从我这里兑换机缘，但是对她们自身来说也有好处的。”
白晴回神，若有所思地问道：“就是说，不管有没有和你绑定，只要做好事都有功德？”
“也不能这么说。”系统想了想，解释道，“粮票、油票、布票都是票，但是换到的东西不同。和我绑定以后，我能把你的功德换成机缘，但和我绑定之前嘛……”
白晴好奇：“之前我都换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系统表示十分遗憾。
“本来不管什么票应该都是能换到点东西的，但你们世界和其他世界几乎断了联系，成了一片规则真空地带，很多东西都是乱的。
“所以功德可能换来善果，也可能换来恶报，可能带来好运，也可能让人倒霉。我看到你们世界之前讨论过老奶奶摔到了要不要扶的问题，就是因为兑换机制乱了哦。”
“随机兑换的话……那攒不攒好像就没什么用了，对吧？”白晴问。
之前大家讨论要不要老奶奶摔倒了要不要扶的时候，她也产生过犹豫，最后的结论是觉得自己还是太透明了，要是努力一些，成了不管在哪都有摄像头在跟拍的大明星，那就可以放心扶了。
就算有人想讹诈，也有镜头记录着事情经过，有眼睛雪亮的粉丝帮忙发声。
但这终究还是在转移话题，她在绑定机缘系统之前，确实没法回答要不要扶老奶奶的问题，以及后面延伸出的，到底要不要在犯罪手法越发神出鬼没的今天，在路上好心帮助陌生人的问题。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系统也很无奈，“不过和我绑定以后，你的功德能换到机缘了，恭喜你。而你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又和我绑定了，所以网友们和你产生关联以后获取的功德，换取的东西也会稍微规整一些。”
白晴总结了一下，“也就是在我这里做的好事，能让他们好人有好报咯？”
系统骄傲答道：“是的哦。”
既然这样，白晴总算没了思想包袱，可以放心大胆地借用网友的力量了。
正这么想着，她按下文档的保存键，手边电话忽然响起，是陌生的手机号码。
她随手接起电话，听筒对面又响起了方志高母亲的声音。
“白晴！志高他醒了！！！”
白晴：“！！！”
“我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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