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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贞没想到和程越之的再一次见面竟然来得这么快。

一天深夜,她刚把手里的《夏氏针法》藏好准备睡觉,忽然自家院子的门被人敲得哐哐响,还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女声:“有大夫吗?这里是住着大夫吗?求求你救救我的夫君吧!”

夏言贞披上外衣,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往外走去,她想若有歹人便扎对方一针给自己逃命的时间。

门外是一个平民打扮的妇人,满脸泪水,看见夏言贞出来不顾三七二十一立马抓着她的衣角哀求道:“大夫!旁边人说您是个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他......他快要不行了!”

夏言贞见过很多病人家眷焦急的模样,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如此,夏医女医者仁心自然不疑有他,安慰她两句回屋穿好衣服,拎起药箱便跟着走了。

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平房,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夏言贞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得伤的多重啊!

等到她走进屋才傻了眼,除了床上躺着的浑身是血的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她害怕见到的人——程越之。

她转身就想跑,可刚才那位妇人哪还有焦急哭泣的模样?冷着一张脸对程越之行过礼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夏言贞稳住心神,咬着牙开口问:“又是你?你想要干什么?”

程越之笑了笑,朝着床上躺着的人努努嘴:“很明显,找你救人啊!”

“放着那么多医馆大夫不找,半夜到我家里去敲门把我骗过来,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夏医女,医者仁心,你再跟我犟下去你看这人还有命可活吗?”

被人捏住死穴,夏言贞气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可救人要紧,她也只能忍住怒火,走上前查看。

眼前的男子因失血过而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夏言贞麻利的扒开男子的上衣,瞬间倒吸一口冷气,他身上不只有深浅不一的刀伤,肩膀处还有一个黑黑的血洞,血渍虽然已经凝固,但受伤之重可见一斑。

“胡来,谁把箭拔出来的?嫌他死的不够快吗?”夏言贞生气地说,受了伤不做止血处理直接把箭拔出来,会让伤者流更多的血甚至有可能直接毙命。

程越之见她真的恼了,下意识摸了摸鼻头说道:“他自己拔的。”

夏言贞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手上检查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你也别坐着了,去打盆热水来,把他的血迹擦一擦。”夏言贞想也没想便吩咐道。

门外的那位侍女听到动静当即便要去打水,程越之走出来制止了她,挽起锦织的衣袖亲手打了热水。

“大人,这......”侍女有些不知所措,这金尊玉贵的宰相大人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今夜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哦!夜里也没太阳啊!她怕是见鬼了。

程越之没有理会侍女惊讶地模样,端起水盆往屋里走去。

夏言贞余光瞥见水盆,抓起干净的麻布扔进盆里,手也伸进去,这一伸可不得了,水烫的她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回头怒视程越之,嗔道:“程大人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这盆里的水都能把豆芽菜烫熟了,真是要人命!”

门外的侍女赶紧端了一小盆凉水走进来中和水温,程越之倒也不恼,笑着问:“你先前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怎么今天又叫得出我的名号了?”

“我......我听二公子说过你罢了。”夏言贞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变成哑巴,真是应了他从前打趣自己的话——多说多错。

“二公子?哦!工部庄司务是吧,你与他很熟吗?”程越之问。

“我和他怎么样与程大人您没有关系吧?”夏言贞不想回答,她不愿意让程越之过于关注自己。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他从翰林院从八品调任正八品工部司务是我授意的,我关切一下自己看中的后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那程大人自己去问他吧!”夏言贞此刻也为伤者清理完血渍,把麻布往水盆里一砸,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程越之华贵的衣袍。

接着她伸手探了探伤者的脉,虽然微弱但性命无虞,喝些补药过不了几日便能醒过来。

夏言贞直起身子,双手抱臂看着程越之,问道:“他身上的伤都撒过止血药粉,如今也没有出现高热的迹象,活下来不成问题,你把我诓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程越之笑了,他也站起身走到夏言贞的面前,身子微微向前倾,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说:“为了把你绑在我的船上。”

“你什么意思?”

“床上这个人是大皇子身边的影卫,查到二皇子妃的兄长、忠武侯世子在西北私挖铁矿,被忠武侯的人发现了,拼了命才逃出来。他已经昏迷五六日没有醒了,药也喂不进去,若是贸然找别的大夫怕是暴露,无奈之下我只能找到你。”

“找我?你就不怕我下次再去二皇子府请脉把他供出去邀功?”

“你不会。”程越之神情笃定。

见对面的少女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才开口道:“你把人供出去就相当于你也知道这个秘密,二皇子定会要你的命。再者说,你自然清楚二皇子的身子,你让李侧妃怀上孩子,还悉心为她保胎,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说呢夏医女?”

夏言贞冷笑一声:“程大人喜欢演戏,我可没空陪你,也没心思掺和你们这些恩恩怨怨。我今日来救人也好,为侧妃娘娘保胎也好,皆是医者本分。床上那人我会开些汤药给他,至于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对了,把我今日的诊金结了吧!”

“诊金?”程越之皱眉,怎么突然开口要钱了?

“对啊,我大半夜的到这里忙活半天,你不得付我诊金?还是你堂堂宰相大人付不起我的诊金?”夏言贞不甘示弱得往前凑了凑,程越之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药草香。

“没问题,夏医女,你说个数目,明日我让人送到你家去。”

“现在给我就成,送到我家还得落人口舌,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跟你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扯上关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想嫁人?你想嫁人早嫁了,还会去太医院当医女吗?”程越之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谎话。

夏言贞心里忽然烧起一股无名火,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质问自己?这个当年让自己待字闺中到十九岁被人背后非议的罪魁祸首,今日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跟自己讨论嫁娶之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罢了这诊金我不要了,我身份低微,大人位高权重,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交集,告辞。”夏言贞说完,提着药箱便走,脚步飞快好似身后有人要夺她性命一般。

她怕自己再不走,便会在他面前漏了馅。

她确实爱他,也未曾怪过他,可不代表自己不委屈。谁不想被所爱之人坚定地选择呢?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可如今她是平民、是医女,他是一人之下的宰相,命运让他们有了云泥之别,再也回不去了。

程越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愣了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小动作他再熟悉不过,无论是生气时不自觉地叉腰昂首还是警戒时抱紧的双臂,或者是紧张心虚时眼神不自觉地看地面,这些细节都表面他心里的感应并非妄想。

可她好似打定主意要远离自己,若自己贸然质问,只怕会把人推得更远。

时过境迁,他对她是否还在意自己这回事,没有一点信心。

程越之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伤者,拍了拍他的脑门:“今日之事你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烂在心里,听见了吗?”

那影卫委屈地点点头,自己身受重伤本来在家里养着,大半夜被程大人拽出来装死,还弄了好多猪血涂在他身上,搞了半天是为了个姑娘。

多吓人啊!还好自己装死能力一绝,否则露馅了他肯定要被宰相大人胖揍,什么文弱书生,自己可打不过他!

夏言贞回家之后再也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二皇子府给李婉栀请平安脉。

李婉栀见到她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调侃道:“夏医女昨晚去做贼了吗?怎么这幅样子?”

夏言贞草草应付了两句,收回了探脉的手,说:“娘娘身体虽然无碍,可胎象还是有些不稳,您从前身子受过伤,我再给您开些艾叶汤1,每日服一些好保胎。”

李婉栀听到这话,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哼,难道她如今就让我好过了吗?从来不乐意见到我的最近居然日日让我去她那里请安给我立规矩,若非你日日给我开些保胎的药来,这孩儿怕是也要给她折腾没了。”

“娘娘,您这身子需要静养,莫要累着,否则您和府中孩子怕是都要受罪。”夏言贞说的诚恳,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李婉栀的身子想要让胎儿好好长着,最好需要每日多些走动,或者适当做些运动。夏言贞知道二皇子妃在这玉栀院定有耳目,否则她为李婉栀保胎不会如此顺利,故而把话往反了说,好借二皇子妃的手为她好好养着身子。

李婉栀也明白对方用意,心里对这个小医女颇有些信任,只是她不知道,夏言贞要的就是她孕期无虞,因为她那腹中的胎儿,基本是个不能残缺甚至不能成活的。

二人又简单说了两句,夏言贞便退下去给李婉栀煎药了,仲春的阳光暖洋洋的,却化不开少女眼中冷冽的寒冰。

刚一入夏,庄允良所在的工部便忙得不可开交,江南水患来的凶猛,转眼间已经淹没了三四个村庄。

大雨不停,南露江的水日日暴涨,这在场百年难遇的灾祸里,南露江的堤坝也岌岌可危。

水患不仅毁灭村庄、田地,更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加之天气闷热潮湿,久伤不愈甚至生出湿邪病的人也不在少数。

江南巡抚连上六七道折子,请求朝廷给予钱粮人手的支援。

太医院也忙成了一锅粥,院正与副院正忙着安排人手,他们要组一支十多人的队伍,下江南控制因天灾而导致的“人祸”。

“圣上要求我们最晚后日便要出发,为的不仅是救治灾民,更要控制住当地情况不要生出疫病,尤其是鼠疫,大家到了江南都要小心行事。”院正表情严肃地对着站在面前的十多人说,夏言贞也在其中。

朝廷的用意她十分清楚,院正也说得很明白,比起给灾民治病,控制住情况不要生出鼠疫才是最关键的。

时节已经入夏,江南更是湿热,受难的尸体如不焚烧处理腐烂的极快,鼠蚤们啃食腐肉再叮咬活物便会把疫病飞速传开,

《金匮要略》有记载,此疫病可选用升麻鳖甲汤2或者鳖甲煎丸3加以治疗,但却不是药到病除,因此太医院此行至关重要。

原本这名单里是没有她的,可二皇子妃从中作梗,把她加在了名单里,怕是觉得她为李婉栀保胎过于碍眼,是以此行于她而言更是凶险。

夏言贞思来想去,把《夏氏针法》换了个书封,带在身上随着大部队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1.艾叶汤(安胎驱寒放方):主治妊娠二月,风寒或者风热损伤胎气而导致的库位憔悴、忽寒忽热、心满、脐下悬急、要被抢通、突感下坠或下血。需艾叶二两、大枣十二枚、甘草一辆、阿胶三两、人参三两、麻黄二两、当归二两、丹参二两。以上八味药分别切碎,用酒三升、水一斗煎煮,煎至药汁减半,去渣,加入阿胶烊化,取汁三升,分为三服。——出自《千金方》(唐)孙思邈2.升麻鳖甲汤:升麻二两,当归一两,蜀椒(炒去汗)一两,甘草二两,鳖甲(手指大)一片(炙),雄黄半两(研)。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老小再服取汗。——出自《金匮要略》3.方中鳖甲软坚散结,入肝络而搜邪,又能咸寒滋阴,奏活血化瘀、软坚消癥之效,是为君药。臣以硝石破坚散结,大黄攻积祛瘀,鼠妇虫、土鳖虫、蜣螂、蜂房、凌霄花、牡土丹皮破血逐瘀,助君药加强软坚散结的作用,再以厚朴舒畅气机,瞿麦、石韦利水祛湿;半夏、射干、葶葶苈子祛痰散结;柴胡、黄芩清热疏肝,干姜、桂枝温中通阳,以调畅郁滞之气机,消除凝聚之痰湿,平平调互结之寒热,亦为臣药。佐以党参、阿胶、白芍补气养血,使全方攻邪而不伤正。全方具有活血化瘀、软坚散结之功效。——出自《金匮要略》——————————————————温馨提示:接下来有关于针灸、针法的部分,作者会在不离谱的范围内胡诌了,因为针灸的书我是真的看不懂啊!一点都看不懂,借鉴都不会,根本看不懂,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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