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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是学农结束了?”
“没有,”陈小满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班任让我来看看你画得怎么样了。”
“哦哦,”正好多了个观众,闻慈把陈小满拉进来,后退两步,好把画面全部收入眼中,她指着眼前已经画完大半的黑板报,期待地问:“怎么样?你觉得自己喜欢吗?”
陈小满面对着墨绿黑板上布满的线条,嘴巴缓缓张开一个黑洞。
她刚才在后门外面斜着看,因为反光,基本没怎么看清图画,可眼前正对着黑板,注视着这些精美、细致、顺滑的粉笔线条,几乎感受到一股难言的震撼。
这是从未接受过美术教育的人,突然面对画作时经常会有的感受。
就像一个只玩过木头积木的孩子,忽然见到了故宫园林——比喻不大合适,但很形象。
闻慈只是三流的美术生,她没有艺术家的创造性,但光论画画,她是很不错的。
陈小满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傻,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她看着坐在田埂上的姑娘,穿着绿军装,可能是种地种累了或者正在休息,她坐在一棵绿色更深的树下,锄头在她的肩膀上靠着,她一手揽着锄头木头的柄,一手拿着本书。
这幅画面,相当直白得结合了工、农、兵三种群体。
闻慈眼里平平无奇的黑板报,却让陈小满张口结舌。
她看着从姑娘头顶蔓延到田埂尽头的蓝色天空,是闻慈刚才涂上去的,明明死板的浅蓝色,却深浅不一、有浓有淡,中间白粉笔抹出的大片洁白,就像是真实的蓝天白云。
她下意识伸手想摸,等指尖触碰到冷冰冰的黑板时,又“嗖”地抽回手来。
“太、太好了,”陈小满激动得有些结巴。
闻慈轻松地笑,陈小满能够认可,那其他同学应该也差不多,她松了口气,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一本□□,这是她为了融入时代前几天买的,正好现在摘点合适的语录。
黑板左边三分之二都画了东西,但右下角空了一块,是闻慈特意留下来的。
闻慈认认真真挑选了半天,最后“啪”的合上,决定询问七十年代本土人的意见。
她把书递给了陈小满,“你说写哪句合适?”
陈小满一愣,不用看,直接背了出来,“要不,‘青年是整个社会力量中的一部分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他们最肯学习,最少保守思想,在社会主义时期尤其是这样,’这个怎么样?”
闻慈觉得不错,手掌一拍,“那就这个!”
她捏了一根粉笔,让陈小满又重复了一遍,在黑板的空白处写下这句话。
她没用那些花里胡哨的字体,怕范老师无法接受,就用了端端正正的楷书,字迹周正,一眼就能清晰辨认。
陈小满看了又看,但还记得学农的事儿,急急忙忙跑回菜园,她跟范老师说闻慈画得特别好,范老师听了,但没往心里去,板报这种东西,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等学农结束,一帮学生回到班级,每个看到后黑板报的人,都发出了真心实意的叫声。
“哇!”
惊觉蛙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