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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录》第001章流光
深夜，实验室内亮如白昼。
电脑屏幕上弹窗显示，时间已至凌晨1:17。
最后核算一次实验数据，红后超算给出准确答案，西弗勒斯敲下数据记录。
电脑光幕映照着男人浓重的黑眼圈，苍白却泛黄凹陷的脸颊。
从无穷数据中回神，凝视着光幕中的倒影，在记录册上签名的左手颤抖了一瞬。
觉察状态不佳，西弗勒斯选择马上结束这漫长到无止境的工作。
集中精力高强度工作，持续了将近四十小时，而此前投入其中的精力更是无法估量，超负荷运转至此，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到了极限。
眨眼时稍微多合上双眼几秒，缓解眼睛干涩。西弗勒斯保存好研究记录，调出控制台，取出密码器与主机对接。
“程序已关闭。”
“您今天工作辛苦了，高级研究员斯内普先生。”
红皇后稚嫩而又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内。
安布雷拉公司的强人工智能“红皇后”，在这座蜂巢内无处不在。
自诞生之日至今，红皇后迭代升级许多次，庞大的机房设计支撑她的超级算力，如果没有她，安布雷拉的这些项目想要进展至少要走五十年弯路，她对于研究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西弗勒斯按照员工手册的操作明细一步步收拾好实验室。
他总是做得最一丝不苟的那一个。
摄像头的红光闪烁两下。
走出实验室大门，经过好几个消毒室，西弗勒斯才抵达更衣室。
换好衣服，西弗勒斯回到办公室，看看有没有错过的私人信息。
蜂巢建在地底深处，内部由红皇后统管，员工操作的系统则是红皇后的初代管理系统，功能简单，但保密性更强。
有来自公司的紧急情况或是重要信息，红皇后会主动通知。西弗勒斯要查看私人消息以及内部通知，一些消息不重要，但错过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扫过内部平台消息，对公司一些安排了然于心，看过手机上仅有的保险推销和股票经理的电话记录，西弗勒斯打开工作邮箱和私人邮箱。
定期清理自己的邮箱，是他的个人习惯。
工作邮箱上，来自大脑空空的同事和上司的消息不少，但都不算大事，和大事能沾边的无外乎围绕公司决策展开的试探。而这些废话，并不需要费多少口舌。挑出需要回复的，西弗勒斯精简给出他的回答。
辗转登录私人邮箱，信件不出所料99+。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垃圾邮件。西弗勒斯直接多选，一键删除。
鼠标往下滑动，迅速过滤，私人邮箱那堆垃圾邮件里却有意外收获。
“警察局……”西弗勒斯凝视着发件人。
这种官方机构的称呼后面都有认证标志，西弗勒斯片刻后确认，这并非是冒充的诈骗信息。
邮件的内容是关于蜘蛛尾巷那栋老房子。
市政规划，蜘蛛尾巷片区要进行改造，需要所有人的签名。目前的情况是，蜘蛛尾巷里面那群“友好”邻居们差不多都签字了，就等斯内普一家点头，市政就可以动工。如果期限之内不做回复，那么他们就默认斯内普一家拒绝，届时动工会绕开斯内普宅。
西弗勒斯工作后，已经换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市政那边的人无法直接联系上他，只能通过警局用这样的方式碰碰运气。
他有很多年没有想起过那个地方。
调出行程表，西弗勒斯确认后面几天都是外出，便在记清市政联系方式后删除了邮件。
既然要外出，也就不必在这里将就休息。
西弗勒斯旋即刷卡离开蜂巢。
……
台前同行语调平缓地阐述着自己的研究，西弗勒斯笔尖在纸面上记下了几个关键词，便感到无聊。
同他一起坐在这里的，还有不少公司的人。
基因药物——和他们部门的项目有很大关系——只是这位同行的研究……看上去是在逆向研究什么东西。
安布雷拉公司的那组奇怪的基因？
主讲者平铺直叙地说明，ppt切到了他们的具体项目，几组数据瞬间抓住了西弗勒斯的眼睛。
他一直在忙碌的东西……安布雷拉公司在用不同部门做同样研究？
西弗勒斯拧紧眉头，转瞬又放松了，因为台前的主讲者最终的产品并不是和他的组做的一样的东西。
会议结束后，西弗勒斯被公司的领导拖着问了几个问题，刚才的阐述中他有某种困惑，需要一些解释。而西弗勒斯的意见对他而言还比较重要。
想到这几天都会有这样的会，西弗勒斯只好让自己表现得更耐心。等到领导得到心满意足的回答离开，西弗勒斯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西弗勒斯，真难得见你一面。”
卢修斯顶着一头刺眼的白金色头发走来。
差点忘了……马尔福也是安布雷拉公司的重要股东，这种重要场合不可能少了他。
西弗勒斯收起手机：“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真是美好的夸赞，西弗勒斯。”卢修斯熟稔地拉近与西弗勒斯的距离，“你的项目进展如何？”
“保密。”绝密项目，除了直系负责人，谁都别多嘴。西弗勒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尤其是马尔福带来的意外。
“别太紧张。放松放松，西弗勒斯，”卢修斯望向窗外的太阳，“真太阳可比地底的假太阳更值得珍惜，不是吗？”
蜂巢每一扇窗户都链接了实时全息投影，让蜂巢内工作的人即使在地底也能看到阳光。
“那我等着你把我们的项目挪到地面。”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太阳，此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珍惜。
“可能的话。”卢修斯笑了两声，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
沉默半晌，卢修斯向阳光处走了两步，语气尽量平淡道，“德拉科快毕业了，他可能会被安排进你那边实习。”
“这与你的计划可不相符。”绝密项目，意味着利益关系重大，同样也意味着危险。卢修斯有多在意他的儿子，西弗勒斯一清二楚。
把德拉科·马尔福塞进蜂巢，怎么想都不会是卢修斯做得出来的选择。
“比起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更相信你。”卢修斯做了个不想做的选择。
莱斯特兰奇，安布雷拉的另一个派系。
“莱斯特兰奇能管你的孩子？”西弗勒斯从没听说过这回事。
“但她会发疯。”卢修斯简直无法忍受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从她还是个布莱克的时候就不能忍耐她。
猜想其中有某些他不知道的家族秘辛，西弗勒斯选择不再深入询问。随口安抚卢修斯，西弗勒斯也不得不在心里做好带孩子的预设。
“作为马尔福的继承人，他迟早也会接触到那些东西，”卢修斯脸上表情平静如水，“他就是太天真。”
听起来像是德拉科·马尔福因为天真，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抓住了把柄，以至于卢修斯不得不当面来找他，请他来做一段时间保姆。
安布雷拉公司的派系高层打架，还真是令人毫不惊喜。
“茜茜听说我会在会场遇上你，还托我问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很久没坐在一起聚聚。”卢修斯不打算在这人来人往的场合说太多。
“今天晚上我另有安排，”西弗勒斯做出“抱歉”的姿态，就是看上去不那么真情实感，“我需要两天时间。”
“那后天晚上，马尔福庄园。”知道西弗勒斯有事，卢修斯不再打扰西弗勒斯。
没了外人，西弗勒斯终于抽出时间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会议开始前，律师就给过消息，说已经与市政那边取得联系。而会议结束后，收到的消息是蜘蛛尾巷的事已经接洽好了，具体方案需要西弗勒斯确认。
电话中，律师简洁而迅速地把市政的意思转达，并给出自己的相应建议。
市政当然不可能是想免费整治市容市貌，要出于慈善心给蜘蛛尾巷的“穷鬼”免费重装危房。市政负责牵头改造没错，但私人住宅改造还要蜘蛛尾巷的住户自己出一部分钱，另一部分钱，有市政厅的部分资金，其余大部分则来自于地产联盟。
由此，律师这边给出了许多方案。
西弗勒斯决定售卖蜘蛛尾巷的房子，按照律师那边的方法操作，他可以获得更大利益。
平常想卖掉这套房，出手不难，却带不来什么财富。
挂掉电话，西弗勒斯打算去老房子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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