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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姜珣这样说，沈妄的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如果他们刚刚认识，说不定他真会被姜珣自信的模样唬到，毕竟这玩意确实长了一张万花丛中过的脸。
想当年刚进gq的时候，沈妄真心以为自己队里这位野王是个浪子，还向他请教怎么把喜欢的人搞到手。
姜珣靠在沙发上跷着腿，给他出了主意：“这还不简单，你打听一下他平时一个人都去些什么地方，然后提前到那里等他……”
沈妄记着笔记，连连点头，心想这一听就是个高手。
什么叫钓系？什么叫最高端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方式出场？
然后他就听见姜珣说：“你准备个麻袋，趁他身边没人把他敲晕然后套上麻袋扛回来，这不就搞到手了吗？”
沈妄：“？”
“……啊？”
“啊？？？”
沈妄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追喜欢的人？”
“我没追过啊。”
姜珣耸了耸肩，一摊手：“都是别人追我的。”
“……”
看着他那张大言不惭的花花公子脸，沈妄觉得自己的拳头想打人。
虽然考虑到以姜珣的外形条件，他说的极大概率是真的，沈妄也没有和他一般计较。
再到后来的某一天，他把喜欢的人搞到了手，又去向姜珣请教恋爱的经验。
姜珣说：“我没有经验。”
沈妄：“？”
“上次你不说都是别人追你的吗？”
姜珣疑惑地挑眉：“别人追我，和我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关系吗？”
“……”
在沈妄的印象中，姜珣最后一次掺和到感情的事里，还是去年表姐得知沈妄在gq战队打职业，找他聊了聊。
沈妄家底颇丰，他的表姐也是一位白富美，到现场看比赛清一色买内场观众席，最高昂的票价，换取更好的视野和离选手更近的位置。
在tpl赛区的选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winter和glisten这两位王牌打野，听沈妄说glisten目前单身，表姐让他帮忙牵线搭桥，三个人约出来一起吃顿饭。
没想到姜珣这小子平时没个正经，和女孩儿相处倒很绅士，一顿饭吃完他表姐迷得不行。
回到基地里，沈妄替表姐试探地问了一下姜珣，他却说自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出于礼貌。
虽然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表姐还是有些不信邪，让沈妄帮忙问问姜珣喜欢什么类型。
姜珣当时正坐在电脑前打totg，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问题往心里去：“喜欢什么类型……嗯，比我强的吧。”
沈妄不懂就问：“怎么才算比你强？”
“谁能solo连赢我三局，”姜珣笑了下，不知真心还是在开玩笑“我当场上门提亲。”
“……”
虽然怎么听都像是随口胡诌的，沈妄还是原样转述给了表姐。
表姐是个普通玩家，但很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她提出要和姜珣solo，然后输了一晚上，气得点了五六个男模在电脑旁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再后来，就没有和他打听过glisten的事了。
回忆到这里，沈妄看了看正在和“冷冷”双排的姜珣，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盲目自信。
虽然贺泠未必是那种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但姜珣……还是算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沈妄摸了摸下巴“winter那种绝美的长相，你就算真让他玩了也不吃亏啊。”
“美吗？”
姜珣注视着电脑屏幕，和白天一样的回答：“不觉得。”
“姜珣，要不你还是去医院挂个眼科看一下吧。”沈妄说。
-
花园洋房的二楼，卧室里亮着一盏小夜灯。
电脑上的游戏进入了加载界面，离开局还有一会儿，贺泠索性把发绳摘了下来。他发量多，绑了一天早就有些乱了，漆黑的发丝散落在肩头。贺泠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在找辅助的工作安排里添加了几条：
神明池数量，场均发挥，心态……都是接下来他需要对这位名为“姜闪闪”的辅助玩家进行考察的项目。
对了。
还需要了解一下这位玩家粉姜珣到了什么程度。
glisten的粉丝基数庞大，成分也比较复杂，有的只粉姜珣，有的同时粉两位王牌打野，还有一部分比较偏激的，是姜珣的粉丝，贺泠的黑粉。
前两种都无所谓，贺泠担心的是最后一种。
如果对方因为姜珣而对自己产生了敌意，是比较棘手的一件事——就如程经理在电话里说的，他并不擅长笼络人心。
人心不可控，不是付出了努力就能够得到的东西。
贺泠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曾经争取过。
9岁那年，他离开外婆家，随父亲到城市里读书，因为转学成绩跟不上，前几次月考的成绩可以说是糟糕。
男人眉头紧锁，拿出一把板尺打他的手心，神情里满含失望。
他年纪尚小，也曾期待过父子之间的温情，为此努力地念书，学习，跟上周围同学的成绩……寄希望于这样父亲能够喜欢他一点。
直到生日的那一天，贺泠的父亲去给母亲扫墓，他买了一块很小的蛋糕，一个人在家里点了蜡烛。
愿许到一半，蜡烛还没有吹熄，男人回来了。
贺泠已经记不清当时他是怎样的表情，只记得那以后自己没有再庆祝过生日。
也不太在乎这些了。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游戏加载进了对局。
贺泠把手机放回桌面。
等到这局双排结束，他才重新拿起来，在还未编辑完成的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一局辅助的表现：神明池数量+1，水平发挥稳定……
对了。
贺泠想起来，在组队房间里的聊天界面打字：你是glisten的粉丝吗？
[是啊]
那边回得很快：
[你呢？你喜欢glisten吗？]
贺泠实话实说：不喜欢。
[姜闪闪：哦，那你可真没眼光。]
贺泠：“……”
[冷冷：你喜欢他什么？]
[姜闪闪：野王，实力强长得又帅，全身上下都是闪光点]
……这就是glisten的脑残粉吗？
不过如果对方喜欢野王，或许可以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看法。
贺泠问：那你觉得winter怎么样？
[姜闪闪：一般]
看见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贺泠眉头皱了皱。
客观来说他和姜珣的综合能力在同一水平线，但姜珣那种花里胡哨的玩法确实观赏性更强……没等贺泠分析完对方觉得自己一般的原因，就见聊天界面又刷出了一条：
[姜闪闪：很多人觉得winter绝美，但是我不觉得]
贺泠：“……”
谁让你评价长相了。
不过幸好，对方不是认为他的打野水平一般。
贺泠在聊天框里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还没发出去，那边又发了过来：
[你觉得glisten帅吗？]
“……”
[姜闪闪：如果你觉得他不帅，你一定是对他有偏见]
贺泠已经没了表情。
他又看了好几遍这位glisten脑残粉惊艳的战绩，才按住自己拉黑的冲动，耐着性子回复：帅，职业选手里没人比他更帅了。
[哦？]
[姜闪闪：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我是不喜欢他，但我眼睛没瞎。]
贺泠说：
[glisten如果不是长得帅，早该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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