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悠长假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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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训两周后，迎来了新年。
城主府举行盛大的新年舞会，招待天城的军政要人和各界知名人士。
当天没有训练，但所有人都似乎忙飞了，为晚上的舞会做各种准备，除了叶微澜这个闲人。
她去泡了一天的图书馆，中午去员工餐厅吃了简便的工作餐，等夜幕降临时，她瞟了眼窗外，发现整座府邸的灯火似乎都亮了起来，花园里点缀着各式彩灯，平日夜间关闭的喷泉在五彩灯光的映照下，欢快地跳跃着，迎接各方宾客。
对面舞会大厅金碧辉煌，隔着巨大的玻璃墙幕，能看到一条气势磅礴的水晶吊灯犹如星河般飞流直下，贯穿两层楼。
大厅外的白玉台阶铺上了迎宾的红地毯，拖着华丽长裙的女士，穿着燕尾服的男士，三三两两，谈笑风生，步入大厅。
天城的文明世界，向她展现出纸醉金迷的一面。
看时间差不多，叶微澜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回去换身衣服，去舞会大厅觅食。今晚员工餐厅不开放，所有工作人员都去为舞会服务了。
回到房间，打开衣柜，在礼服区挑挑拣拣，叶微澜最终选定了一条黑色v领无袖裙。
穿上后发现上身效果很不错，显得她身段婀娜，肤白貌美。
和半年前相比，她犹如换了一个人般，她的五官本来就很精致，褪去黯淡的肤色后，也算是个小美女。
头发也长了许多，已经垂肩了，前两天被小灵拉去找美发师修剪了一下，披在肩头，柔顺亮滑。
她对着镜子，稍稍化了点淡妆，这样显得五官更立体，气色更明艳。
最后，她拿了一个宴会小包，披了一条流苏披肩，踩着水晶鞋，款款出门。
顾云天说过，灰姑娘内心认为自己是高傲的公主，参加王子的舞会是她翻盘的机会。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即使她穿上华丽长裙，在别人眼中，她仍然是个灰姑娘。
但是她参加王子舞会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宴会厅太大，宾客太多，一进门，叶微澜便迷失在一片华丽长裙和璀璨灯光的海洋。
她算是领教到了顾云天口中的“没什么特别，就是大家在一起凑个热闹”的规模。
其实也挺好的，她认识的人都在忙着交际应酬，身边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别人见她，只会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不会特别关注。
忽然间，灯光暗了下来，宾客们的喧哗声也随之放低，大家都意识到，有什么要发生了。
只见二楼的观景台上打下一束明亮的灯光，映照出天城主人家的阵容。
顾云天和宁馨华凭栏而立，他们身后依次站着天城权力机构的要人，左侧是军方高层，右侧是政府高官，一排排五星肩章在灯光下闪烁，气势磅礴，阵容豪华。
一时间全场静寂无声。所有人都望着观景台上那道挺拔的少年身影，目光或狂热或敬慕或暗流涌动。
顾云天一袭银色礼服，胸前别着家族徽章，俯瞰大厅时，明亮锐利的目光中带着威严，犹如天神。
在那一瞬间，叶微澜明白了，无论顾云天对她如何温和，本质上，他都是立在云端、俯瞰众生的君王。
顾云天开始发言，少年清越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透过扩音设备，响彻全场。
“今天，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让我代表城主府，向大家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感谢。感谢天城的军人们，因为你们的英勇无畏，天城才有了今天的和平；感谢政府官员们，因为你们的辛勤工作，天城才有了如今的稳定；感谢在座的来宾，因为大家的鼎力支持，天城才有了今天的繁荣；也感谢天城的每一个公民，正是因为有了你们，天城才拥有的今天的荣光！”
话音落下，掌声如潮水般响起，一阵连着一阵，热烈程度几乎要掀翻屋顶。
讲话电视直播，观景台左右垂下两面大屏幕，实时放映着边防官兵和城市广场上庆祝新年的民众的景象。
屏幕内外，几乎所有人都陷入到一片狂热之中，屏幕中的官兵们举枪敬礼齐声高吼：“誓死保卫天城，效忠城主！”
广场上的人们则欢呼着，挥舞着印有城主府徽章的旗帜，高喊着“天城万岁，城主万岁。”
顾云天双手下按，示意大家安静。
万众瞩目中，只听他继续说：“在过去的一年中，可能大家已经注意到，天城的军政机构发生了一些变革。任何权力机构，如果只是一味固守陈规，必然会沉疴积弊，滋生腐败和罪恶。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天城的改革还会继续。
我的最终目标是，每一个忠诚勇敢的士兵，都能得到合理的晋升；每一个勤劳诚实的公民，都能安居乐业；每一个孩子都能得到公平的机会，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
欢呼如潮，再次溢满大厅，充斥天城。士兵和民众们含着热泪，高呼着顾云天的名字，心怀鬼胎的权贵们则是勉强维持着笑容。
顾云天的讲话结束后，灯光重新亮起，舞会正式开始。
乐台上，交响乐团凑起了轻快的乐章，这是第一支舞即将开始的前奏曲。
顾菲菲挽着父亲顾浩诚的胳膊，仰慕的目光萦绕着顾云天。
她年龄尚小，不懂政治，也不知道顾云天最后那番话对她父亲的冲击力有多大。她只是觉得，顾云天真是太帅太酷了！
“舞会开始了，别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去跳舞吧！”顾浩诚含笑松开女儿的手。
“可是我没有舞伴啊！”顾菲菲嘟起了粉嘟嘟的小嘴，目光望向宁馨华身边的顾云天，软言央求道：“哥哥，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好不好？”
一般说来，要跳舞的人很早就选定了舞伴，像顾菲菲这种身份，她在舞会上所有的舞，都由秘书负责，提前排好了舞伴的顺序。
但顾菲菲小公主很任性，听说顾云天没有安排舞伴后，她就让秘书空下她的第一支舞，因为她想和顾云天跳。
原因很简单，顾云天是天城最尊贵的少年，和顾云天跳第一支舞，能让所有的女孩都嫉妒她。
如果说顾念真是一心想收获所有人的好感的话，那么顾菲菲则是想收获所有人的嫉妒。
她喜欢看别人嫉恨交加的眼神，能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
可是顾云天只是冷淡地回道：“不好。”
顾菲菲面色一变，泫然欲泣，轻轻晃着父亲的手，叫了声：“爸。”
意思是让父亲替她出头。
顾浩诚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讪笑着劝顾云天：“云天，你就陪陪妹妹嘛。”
宁馨华笑着出来解围：“云天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这样吧，”她目光环视周围的少年，锁定一人：“子涵，你陪菲菲跳第一支舞吧！”
顾浩诚本来不悦，但见是林子涵，眼睛亮了起来。
顾菲菲就是再喜欢顾云天，堂兄妹也不可能结婚。林子涵就不一样了，他出身将门，父亲是空军司令，军中实力派代表人物。若是顾菲菲能和林子涵结婚，即使拉拢不到林家，也能削弱林家对顾云天的支持。
他急忙把顾菲菲推了出去：“子涵也很棒啊，菲菲快去吧。”
顾菲菲虽然不甘，但见顾云天冷若冰霜的样子，也不敢造次，便委委屈屈地来到了林子涵面前。
这边林子涵可是头大了，纠结的目光投向顾念真，他很早就预定了顾念真的第一支舞。
顾念真还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样子，似乎眼前一幕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耳边响起宁馨华的催促：“快去吧，第一支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子涵只得给了顾念真一个很抱歉的眼神，和顾菲菲一起步下台阶，牵手滑入舞池。
顾云天得以脱身，四处寻找，终于在大厅二层的露台上找到了叶微澜。
露台上点缀着花草，没有椅子，女孩就这么抱膝坐在露台边缘的大理石上，面前放着一个玻璃酒瓶，纤细的手指端着玻璃高脚酒杯，在夜色中迎风独斟。
冬日的寒风对她似乎没有丝毫影响，黑色丝绸裙袂在风中练练飞舞，光洁的肩上只披了一件丝绸披肩。
楼下的舞会大厅，灯火辉煌宾客云集。
头顶的深邃夜空，几点寒星若隐若现。
舞会的喧嚣和此时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构成了一副奇妙的静美画卷。
顾云天禁不住放轻了脚步。
叶微澜回头见是顾云天，她端起面前的酒瓶，先往自己的杯中注满香槟，然后把整个酒瓶递给顾云天。
顾云天接过，见叶微澜朝他举杯，他会意一笑，也举起酒瓶，朝叶微澜致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个人，一个举杯，一个举瓶，仰头各自喝了个痛快。
“一直在外面？”顾云天问，毕竟是冬天，天寒地冻，她穿的又薄。
“嗯，在里面转了一圈，吃饱了嫌热，还是外面清净。”
“那倒也是。”
叶微澜再次向顾云天举杯：“我听了你的新年致辞，今晚怕是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顾云天举起酒瓶：“那就为很多人都睡不着觉而干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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