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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兵器库取一把就是,是我不慎摔倒让你失了兵器,若是主帅怪罪下来也是我的错。”
李庚义这一番话下来,守卫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李庚义离开,又扒在城墙上看掉下去的长矛,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算什么事啊”。
过了会儿李庚义送了矛过来,又是一番道歉,才肯离去。
第二日城前李继云又带着人来叫骂,他骑着马在白水城前来回踱步,在城墙角处看见了插在地上的矛。李继云不动声色地扯着马缰继续踱步观察,果然在距离长矛不远处的白水城东南侧发现一道窄门。
还未到酉时,李继云带着人退去,一众军队身上甲胄摩擦作响,擦过低矮的草丛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入夜,卢元桓房里还亮着,李庚义躲在门外守灵许久也不见屋里的烛火熄灭,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亮的位置,有些着急。
他又等了会,月亮又向西边移动了稍许,房里还是亮着,李庚义再也等不住。他到庖厨里盛了些晚上剩下的汤,这汤已经凉了,李庚义便拿盖子盖上,想了想又拿了块抹布放在木盘上,端着给卢元桓送去。
卢元桓听见声音从兵书中抬起头,李庚义边端着木盘向前走边说:“庖厨见主帅房中还亮着灯,特来送些夜宵。”
李庚义将木盘放到桌上,卢元桓手刚一碰上盖子,正奇怪这盖子怎么是凉的,还没来得及细想,李庚义就趁着这个瞬间拿起抹布就往卢元桓嘴里塞。
卢元桓顾不得往嘴里塞的抹布,反手要擒住李庚义,李庚义早先一步拉着卢元桓的手臂交叉压到后面。李庚义用膝盖压住卢元桓的两只手腕,从腰间扯出一条绳子就要绑他。
卢元桓嘴里还有抹布,喉间的声音嘶哑,李庚义进来时特意关上了门,这点声音传不出去。
趁着李庚义两只手都在绑他,卢元桓吐出嘴里的抹布,刚要大声叫门外的人,李庚义手疾眼快绑好他将抹布塞回去,手死死按压着他的口鼻,压低声音说:“我无意杀你,安分点。”
卢元桓拧着身体挣扎,李庚义捂着他的手用力发白,渐渐手下没了动静。李庚义却不敢松懈,又捂了会见卢元桓真的昏过去了,这才松开他。
李庚义从他身上摸出令牌藏进怀里,把他拖到床上盖上被子,这才端着桌上的木盘出去了。
先前薛砚听带兵袭击邕仓,趁乱拖走了一名地上死去的邕仓士兵,李庚义换上他的衣服,混成驻守在邕仓的士兵跟着孟全一起逃到白水城。待摸清了城里的情况,找到机会,他便从城墙上扔下一只长矛,跟城外的周军里应外合打开白水城的城门。
薛砚听原本想亲自来,只是他在两军交战时露过脸,顶着这样一张明晃晃的脸太过显眼,便只好在军中挑了一个合适的人。
只是眼下拿着令牌要白水城守城的守卫兵打开城门必然会让人起疑,守卫兵也不会真的就此打开城门。好在今日城门下的李继云带着人离开的比往日早,让李庚义有了由头借此发挥。
他将木盘丢在角落里用杂草掩盖住,怀里揣着令牌往前走,却在看见迎面走来的人时忽地顿住,他低眉垂眼道:“军师。”
山统看了他两眼他走过来的方向,问:“你是从主帅那里出来的?这个时辰主帅还没歇下吗?”
李庚义答道:“庖厨命我给将军送些夜宵,现下主帅应该已经吃了睡下了。”
山统皱眉:“送了什么夜宵,怎么没见你端出来?”
“送了碗馄饨。主帅不愿我在房见里打扰,叫我明日再去收。”
山统挥了挥手,李庚义弯腰退下,转了个弯脱离山统的视线后,脚步不由得加快。
山统侧身看着李庚义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低着头蹙眉往前走,忽然想到什么,脚下骤然转了个弯向卢元桓房间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扯住路上一个巡卫兵道:“去!到城门前,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得了谁的命令,都不许打开城门!”
巡卫兵慌忙赶向城门,山统疾步走到主帅房里,案桌上确实摆着个碗,里面床上也确实有个身影躺着。他走过去掀开碗上面的盖子,可里面哪里是什么馄饨夜宵,分明是今晚剩下的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