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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顾客栈前,两队整顿有素的人马各朝南与东。沈潇柟受命护送谢清宁出武夷山,过武夷山便是黛俄街,不会再生险势。
谢清宁临走前特意叮嘱:“三哥与沈小姐不得同乘一辆马车。”
谢司衍没吭声,待谢清宁走远后,眼神示意沈婧娇上车。
沈婧娇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是朝沈潇柟留下的那匹马走去。
谢司衍上马车的脚步顿住,抬眸就见她吃力地踩着脚蹬朝上,那马实在太过高大,她只骑过一次没那么容易上去。
沈婧娇也没想到自己会上不去,阿兄在之前来的路上教过她如何骑马,上马,下马。
谢司衍无奈,“长公主已经走了,不用理会她的话,一同坐马车,还能省些时间。”
沈婧娇停下动作,“谢殿下,只是既我已答应长公主就必须做到。阿兄教过我一些,只是劳烦殿下,我的医箱可否放于车内。”
人不坐,让木箱坐。
沈婧娇打心底里也并没有很想坐,他那马车里坐着也没多舒服......
沈婧娇正犹豫觉得耽误了进度打算放弃时,骤然间浑身一轻,整个人稳稳地落在马鞍上。
随后谢司衍右手扬起鹤氅,落在沈婧娇身后,谢司衍双手绕过她拉住缰绳,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沈婧娇僵住了身子,神色间有些不知所措。
谢司衍并未多想,只是有些佩服眼前人的倔脾气,挺直了身子尽量拉开距离,罢了......等她阿兄来了就可以坐回马车了。
整列队伍继续启程。
明明是玄冬腊月,风寒刺骨,一辆繁金的长檐车内只放了一只木箱。
沈婧娇整个人被他笼罩住,他的鼻息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耳边。
由谢司衍带领的队伍行进的很快,这也意味着风雪更为刺骨。
谢司衍能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下意识往他的鹤氅里钻,从他的视角能清楚的看见昨夜她额角处鼓起的红包。
思绪想起昨夜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一瞬间,谢司衍小腿夹紧马匹,速度更快了些,意图让寒风将他脑海里的慌乱吹走。
沈潇柟在入夜前赶了上来,谢司衍重新坐回马车内。
不知不觉,已行至临安边界。
沈潇柟指着东边的方向对沈婧娇道:“那是父亲守关的地方。”
沈潇柟声音肆意欢快,望着远处的山满脸骄傲,山对面便是奉天城,满脸骄傲,仿若他也在那处受关。
是了,沈潇柟往年都是跟着父亲一道出征打仗,守关,即便时日不长,看其模样想来也是洒脱不羁的。
沈婧娇觉得,她的阿兄应当生长在塞外。她听闻塞外男子在草原上肆意狂奔,他们的骑马射箭不是为了杀人,他们随性自由,剑下亦没有刀刀亡魂。她的阿兄应当是那样的。
总是阿兄保护她,若是可以,自小习武练剑的也可以是她,战场落剑阴魂的也可以是她。
一路想着想着,竟到了郑城,用不了几天便可到江都。
*
到江都需要经过水路,谢司衍提前让玄影找来福船。玄影是谢司衍影卫,这一路的侍从都由他带领。平日有裴玄在侧,玄影在暗,总之两人跟随谢司衍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几面。
整个福船船形宽阔,船头上翘船尾方正,船侧两旁雕刻着隽木莲花纹样,寓意平安吉祥。
榫卯结合的结构内,大叶紫檀杉木将内部分割出卧房、灶房、舱房。
渐入玄夜,二层卧房内,玄影推开卧门,脚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响声。
“殿下,裴玄来信,昭军已整军出发,到达临安预计在两个月后。”
谢司衍坐于桌案前提笔画梅,听着玄影的话没什么动静,良久后放下笔,“两个月,你猜我四弟守得住临安吗?”
玄影如实回答,“昭国今年势力扩大,又同我们一道发现秘库,无论是财力还是军事,都精进不少。”
玄影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谢司衍起身,“将宇川影卫调至梁溪,新安与紫萍影卫调至春申。”
梁溪城离临安不远,有何变故可随时出卫。春申城又是昭国到临安绕行之地,加强影卫以备不时之需。
盛德帝允许皇子养影卫,以备自保。但不得超过五千人,因此影卫人数少,但个个都是精英豪杰。
“有刺客!”底层船舱内一男子高呼。
谢司衍蹙额,眼神质问玄影的同时拉开卧门而出。
玄影紧跟上去。
玄影分明已经十分谨慎的安排船舶,虽靠近昭国一带,可找的都是燕楚商户。
但玄影没明白谢司衍含义,要避开的正是自家人。多少人暗中调查他此去南下,必能知道是因为秘库,皇子夺嫡,多少野心落在他一人头上。
沈婧娇在卧房内小憩,倏然听到那道脆亮的声音。几乎是从床上跳起,带着曲清第一时间往谢司衍卧房跑去,这个时候只有谢司衍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好在大部分卧房都在二层,谢司衍和沈婧娇的卧房正处船舱中央,沈婧娇没跑几步就看到谢司衍手持长剑,眼神犀利如鹰。
乌黑的发束随船舶颤悠而扬起,锦墨长袍与四周乌黑融为一体,长剑挥舞间带动衣角高扬。
海面乘风,四周黑压压一片,海浪层层敲击船檐,整条船舶乱作一团。
沈婧娇弯起身子,将身上的大氅解开搁置一旁,弓起身子往前,尽量不让那些刺客关注到自己。谢司衍此刻打得激烈,自己也不好上去添乱,船头之上是一个巨大的鹢鸟瑞兽,沈婧娇和曲清就躲在下方不动。
鹢鸟,形似鸬鹚的水鸟,善翔而不畏风。
刺客有的从后方,侧方乃至水中横来。一瞬惹得所有人措手不及,玄影愧疚,是他安排不妥才酿就了如今局面。
刺客的目标很明确——谢司衍。
一位身型高大,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刺客手中的长剑犹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他的剑法凌厉而迅猛,每一招都带着必杀之意。
刺客出剑同时,另一手往谢司衍腰间探去,很明显是有意拿什么东西,就连沈婧娇都看得出来。对方太过急切。
谢司衍身形灵动,巧妙地躲避着剑客的攻击。空中明月高悬,刺客剑锋一转,一道寒光从谢司衍眼前闪过,顿了动作。
沈婧娇关注着一招一式,发觉不对。身侧放着出海祈福的香炉、蜡烛、符咒......
她拿起香炉,在刺客利用谢司衍被寒光所刺提刀时,朝刺客一把扬了出去。
顷刻间,刺客满头香灰,摇了摇头。
谢司衍这才发现躲在角落的沈婧娇。
手里还拿着剩下个底的香炉盆,手上不免沾上些灰粉。
来不及多想,趁此机会谢司衍将刺客头目一举拿下。
船舶上余下刺客因方才的那把香灰注意到躲在角落的沈婧娇,眼下纷纷朝她而来。
如今是逃都没地方逃了......
谢司衍抽不开身,示意玄影去保护沈婧娇。
玄影挡在沈婧娇身前,沈婧娇手里依旧拿着那香炉盆,好似那是件保命的宝贝。另一只手里多了几张符咒。
她知道符咒管不了什么用,但经历过几次生死她是真的怕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看见身边所能拿的东西就都拿了。
刺客少去一半。船舶被海浪吹得四下倾翻,曲清一个没抓稳滚到了另一边。
一根通体黝黑,锋利爪尖弯曲而锐利的铁爪长链不知怎么地向沈婧娇飞去。原本目标应该是谢司衍。谢司衍躲了过去,沈婧娇又就在他身后的角落,玄影应对无暇,无疑,这铁爪最终会落在她身上。
不过瞬尔,沈潇柟出现,硬生生挡在沈婧娇面前。
沈婧娇甚至来不及看清方才来人,铁爪生生勾住沈潇柟后腰,停下瞬间,她才看清。
“阿兄。”沈婧娇从角落出来,被沈潇柟厉声阻止,“待着别动。”
她站在原地,目光却落在远处。眉目紧锁,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担忧与无助让她的心无比沉重。
沈潇柟负伤被甩出船舶,落入海中。
沈婧娇来不及上前,谢司衍一道落了水。她看清了,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彼时刺客寥寥无几,玄影将剩下的人解决。沈婧娇慌乱而出,船檐边,是海浪层层击打泛起的浪潮。
俄顷,谢司衍环着沈潇柟破水而出,溅起一圈圈涟漪。
沈婧娇这才松下一口气,谢司衍回到船舶上时,见沈婧娇手里依旧紧握着香炉盆与符咒,符咒上那些被捏出的痕迹清晰可见,“可以放下了。”
他嗓音淡淡的,带着刚从水中救人的疲惫。质地柔软的锦墨长袍上水珠滚动,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像是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散落在地上。
说完,随玄影重上二楼船舱。
后面的沈潇柟更甚,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那里,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爬行在他的肌肤上。五道血痕清晰可见,每一道都深可见骨,仿佛要将他的肉生生撕裂开来。
沈婧娇丢掉手上的东西,忙去搀扶住阿兄,与侍卫一起将沈潇柟送进房间。
沈婧娇提裙一路喘气跑回房拿来木箱,沈潇柟苍白的嘴唇扯起一抹笑意,不想让妹妹看出他的脆弱和痛苦。
沈婧娇见他这般更是难过,发出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生怕阿兄熬不过去,“坚持住。”
沈婧娇用清水清洗伤口,石灰洒在伤口处,缝合,敷药,直到最后缠上绷带。她长长叹出一口气,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不时地滑落下来,打湿衣襟。
门外玄影脚步急切,叩响房门,“沈医中,殿下受了伤,还请您前去。”
玄影语速极快,焦躁而急切。想来谢司衍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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