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中忍考试9
雪走在空中劈砍，发出嗖嗖的声响，银白色的光就好像蝴蝶一样在阳光中上下翻飞，仿佛是太过轻盈了，化为了林间的微风，没有在地上留下一丝影子。
佐助默数着挥剑的次数，一直到完成了今天的目标，手指已经痉挛，才终于停下来。
原本缠绕在手上的绷带松开了，也因为训练变得脏兮兮的，他再次换了绷带，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基础的体能训练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忍术和剑术的训练。
佐助视线瞟过一旁靠在树下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卡卡西。
卡卡西最近每天都会过来，即使是佐助也不得不承认——大抵在三个学生中，自己也是被偏爱的。
也许是因为属性相同，也许是因为写轮眼使得他更适合卡卡西的忍术路数，但是在修行方面，卡卡西在他身上投入的经历比其鸣人和小樱更多。
转身凌空一记飞踢，咔嚓一声将本就已经被踢得摇摇欲坠的木桩拦腰踢成两段，佐助捡起木桩高高抛上空中，然后一跃而起，手中不同材质的忍具带着独特的质感。
就是现在！
苦无破空而去，锋利而又尖锐，手里剑伴随着风旋转着，各自在半空中划出弧度，相互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
最后一把苦无落下时，无数透明的丝线随着忍具遍布各处，形成错综复杂的大网。
火遁，手里剑都是宇智波一一族常用的群攻手段。
他所扔出的手里剑不仅要命中目标，就连轨迹都不能出错，因为只要有一丁点的失误，这些丝线就会缠绕在一起失去作用。
成功了。
佐助扯着线，雷电在瞬间爆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顺着网络蔓延，尖锐的雷鸣声响彻山间，惊动了无数飞鸟。
卡卡西看着这些蓝紫色的光芒跃动着，以高高低低的丝线为媒介，几乎覆盖了整片训练场地。
不仅如此，在雷电的刺激下，这些丝线也变成了锋利的刀子，仿佛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丝线弹动着，几乎能切割，麻痹一切物体。
杀伤力实用性都很强，而且需要的查克拉量也很少，但是对雷属性查克拉的控制要求也高很多。
确实很适合佐助。
突然，一根丝线猛的从一旁崩溅出来，整个紧绷的网络彻底崩溃，没有了通路，流动着的雷电自然也在瞬间消散。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丝线还带雷霆之力，佐助极力躲闪，但还是险险让那暗器一样的丝线擦过脸颊。
半张脸火辣辣地痛，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又失败了，火遁时明明成功了的。
佐助将脸上伤口的鲜血抹掉，雷属性的查克拉蔓延比火遁快，但是更不容易控制，所以果然是对雷属性查克拉的控制还不足么？
“休息一下。”卡卡西从树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他的目光在佐助脸上的伤口处徘徊了一会，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因为训练而被雷遁查克拉炸伤的手上：“你现在应该不适合接下来的修行了吧？”
佐助不回答，只是抽出雪走，对准卡卡西。
卡卡西在他出院当天，就提出要指导他修行，佐助答应了。
但是佐助没想过那家伙竟然会教他剑术——对方在见了他的修行之后，就把木叶白牙留下的修行笔记给了他。
旗木一族本就是以剑术见长，在卡卡西父亲的手上更是名声显赫，卡卡西虽然因为写轮眼更偏向于忍术行忍者，却并不代表对方不擅长剑术。
传授个人的成名忍术和传授家传的忍术又不太一样，在佐助看来，对方为他做的，远远超过了带队忍者的事情。
修行持续了一一个上午，细长的草叶摇动着，窸窸窣窣地响动起来。卡卡西的声音又轻又快，几乎要淹没在细微的沙沙声中。
卡卡西按了按自己的护额，忽然说：“佐助……不要复仇了。”
有一瞬，佐助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卡卡西。
“你说什么？”
卡卡西和佐助对视了一会，移开眼睛低声重复了一遍：“不要复仇了。”
他像是想了很久，才终于把这些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佐助，你现在太心急了，欲速则不达，这样你会毁了你自己。”
“我见过很多想要复仇的人，他们为此付出了一切，就算最后做到了，所获得的也不是快感，而是无尽的痛苦与空虚。”
“佐助，你拥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不该为此而葬送一切。你不该背负上那么沉重的东西，复仇什么都不会改变。”
卡卡西像是严厉告诫，又像是担忧与关怀，他说的很真诚。
日冠洒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晕开一片朦胧的光，带着一种承载了很多痛苦的温柔。
佐助看着卡卡西，心头却有些冷。
让他放弃？不要复仇？
“你是说，让我忘记我父母亲族所流的血，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生活下去吗？”佐助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伸出手来：“佐助，不是让你忘记……你的父母一定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而不是为了复仇葬送一切。”
非常冠冕堂皇的话。
就和鼬一样。
“佐助，只是为了复仇，你就放弃了你的未来，值得吗？”卡卡西认真地看着佐助，眼里流转过心痛与担忧。
“我有什么未来？”佐助冷笑一声，打开卡卡西的手反问道。
所有人都希望他轻松地活下去，不要在深究宇智波的事情，可他的父母死了，几百曾经鲜活的族人如今躺在冰冷的墓地里。
那些鲜血流淌着，冲刷过街面，就因为它们被擦去了，所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还有鼬那个混账，难道他可以顺着对方的意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任由对方扮演一个惹人憎恶的角色然后死去？
然后整个宇智波就剩下他一个，在阳光下，所谓幸福的生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
他知道不该迁怒卡卡西，可是，为什么他的父母就要死？鼬也要背负那样的名声？
宇智波当时是与村子高层不睦，可是他们族里难道不是受了高层的排挤吗？这件事难道只是宇智波的问题？
为什么鼬和止水被分别送到高层和三代那里，除了做间谍，难道没有作为沟通的桥梁的意思？
为什么，宇智波一定要死？
卡卡西一怔。
佐助深吸一口气，他以为自己很冷静，但话一出口，才发现他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卡卡西，你不能决定我的未来。”
也不知卡卡西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只是抬手摸了一把佐助的头发，沉默不言。
佐助忽然嗤笑了一声。
卡卡西知道么？有时候他真的想一把火烧了木叶。
*
晚风习习，
自来也倚着栏杆，俯瞰着木叶的风景。在月色中，木叶仿佛一个慵懒而优雅的女子，悠闲地伸展着她柔软的身段。
较高建筑的天台上，卡卡西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边：“自来也大人，好久不见了，您已经好几年没回村了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准确来说，不是找你。”自来也顿了一下，“而是那个孩子……”
自来也转过头，认真地望着卡卡西：“卡卡西，把鸣人……交给我吧！”
卡卡西吃了一惊：“自来也大人？”
“接下来你不是要专心指导佐助吗，还把鸣人托付给了惠比寿？那么在第三场考试之前的这一个月，鸣人就交给我好了！”
“呼”卡卡西松了一口气，“只是暂时的保护鸣人吗？”
“这要视情况变化而定，我担心接下来事情可能会变得连你也没法应付。卡卡西，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出走木叶周游列国，搜集到了很多情报”
自来也沉声说道：“我发现有一个名为‘晓’的组织，收容了很多危险而实力高强的通缉犯，甚至还包括鼬在内，他们在到处收集有关尾兽的情报，似乎暗藏祸心！”
自来也将晓的情报向卡卡西娓娓道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有可能会对鸣人下手？”
“我担心的就是这点。毕竟，九尾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查克拉源”
自来也沉重地说道：“鸣人总有一天会明白他所担负的命运，在那一天前，我希望他能拥有保护自己生命安全的力量。”
“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将鸣人带走。我要亲自教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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