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飞升点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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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晴的话说得许小风心痛。
她没敢看芷晴，只低头，心里有一股酸涩又怒怒的感觉升起来。头发上的一只流苏步摇晃动着，伴随着她微微的弯腰动作。
安静的亭子内，荡着的只有湖面鱼儿轻微的吐泡泡声音，以及令人烦恼的蝉鸣声音，凄凉又欢快。
在此气氛下，似乎又显得诡异。
芷晴用余光注意到许小风的样子，她的视线歉疚地在许小风身上流转，她道：“小姑娘我真的不是……”
芷晴瞬间意识到，她好像不该提这件事情。
她不应该提的。
芷晴的大脑很钝很后悔，戳了一下许小风的衣服。许小风这件衣服是浅粉色，戳一个洞就像啃了一个苹果一样丝滑。她慢慢、且小心翼翼着，没多久就把手收回来了。
许小风转头过来，看着她。
“没有关系的，芷晴，我不介意。”许小风抓住芷晴的手，语气很平静，她继续道：“其实殿下我也挺对不起的……”
闻言，芷晴又朝她看去，表情若有所思，心情不是很好，她道：“也不能这么说。”
许小风小声解释：“我觉得是。”
“……”
——
晚上，檀香小院内。
许小风拿着梧桐叶子木牌坐在屋内。她把梧桐叶子木牌贴在耳边往门外走。
外面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她身上，芷晴跟在她后面，拿上了遮凉避寒的衣服。两个女孩的身姿紧随，月光也毫不留情地打在芷晴身上，不仔细看，会下意识地觉得芷晴是个男孩子，称作一对璧人。
“小姑娘，好冷啊，咱们快进去。”
许小风仿若没有听见，手里的梧桐叶子木牌被她紧紧握着，梧桐叶子木牌边边角角都是尖锐锋利得，戳进她的肉里硌痛了她的手掌心：“芷晴，我觉得这月光好像不对劲儿。”
“……”芷晴的面色一顿，“哪里不对劲儿了？”
沉默几秒，许小风啧了声，表情有点小气，似乎觉得极其无语：“你没看见这个月光好像很大很亮，就像水流一样哗哗大面下来，其他地方都没有被照耀到的。”
这么说好像真的是这样，芷晴差点觉得自己眼睛要被闪瞎了，她把手里遮寒避凉的衣服披在许小风身上，道：“会不会天生异变了，我听老爷说过很多奇异天象的。”
许小风不知道，她也没有回答芷晴的话。她被缥缈月光的吸引着抬头，一抹月光在空中吸尘带沙化作一只蝴蝶，尘沙化作蝴蝶的身体带着月光的皎洁神秘，看起来好像蝴蝶真的活过来一样。蝴蝶的翅膀撞了一下许小风的额头，下一秒她仿若初生的孩子一样新奇地看着月光上面的月亮。
许小风：“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芷晴也抬头看，被月光继续闪着眼，她睁不开，也就什么都没看见了：“小姑娘你不眼瞎吗？”
许小风：“没有，芷晴你看不见我告诉你那儿好像一片云，又好像一朵花，总之好神奇好神奇啊。”
芷晴痛苦地挑了挑眉，闭着眼：“我是真的看不见。”
“看不见别看了，我们进去吧，这其实也就是看风看云看花一样，总不能让你陪着我在这里伤害眼睛吧。”许小风说，“赶紧进去睡觉，揉一揉。”
“行。”芷晴没忍住眼睛里面挤出了泪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我是真的好倒霉，怎么就非得跟着你出来呢？”
“……”
切！又不是她求她的！
两人照顾着前进，突然，许小风的动作停了下来。
许小风盯着后面一个人影，猛地眨了一下眼睛，扯过后面芷晴的手抓在怀里，脑袋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靠在芷晴怀里。她又侧了个身，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芷晴的肩膀。
像是突然被许小风吓到了，芷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许小风好烦。
她好像又失忆了？？
突然这么抱着她是为了什么？
她会不会想把自己掐死啊？？？
前面的月光线越来越亮，此处恍如白昼一般明亮。芷晴的视线也随之飘远，看见一个人影逐渐从天空走下来，踏着祥云穿着素衣。芷晴觉得看见鬼了。
下一秒，她紧闭着双眼也抱住了许小风的肩膀。
两个小女孩想一块死！
那人影越走越近，素衣飘然翩翩，身上背着一片红色枫叶梧桐，如火般灼灼。她向许小风和芷晴走去，面貌祥和温柔，她伸手摘了一片枫叶飘到许小风的脸上，她便和芷晴如水波荡漾般被水分开。
人影她说：“小姑娘，思你这凡尘缥缈足矣，今日便助你飞升了。”
人影她的声音飘在空中，浩渺深邃空灵，又带着安然极静的祥和，像是在和许小风说她别怕，她今日绝不会伤害她。
听着空气里传来的她的声音，许小风人已经麻木呆滞了，她双眼瞪大，飘飘的仙气泽泽在面前飞起，像笼烟般让她的眼睛显得剪水深润。
大约在五柱香后，许小风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会伤害她。抓住梧桐叶子木牌的手已经空了，梧桐叶子木牌早就掉到了地上，但是又被那人影她捡起来。许小风的神情还不可置信着，她还不懂何为飞升？她问：“何为飞升？”
“做神。”
小女孩实在太小了，听不懂什么叫神，她又问：“什么是神仙啊？”
人影她：“就是给凡人做主的人物。”
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许小风又问：“那什么又是凡人？”
没想到许小风连这种小事都要问她，人影她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有点怜爱，她说：“就是你现在没有飞升之前，还有你后面那位姑娘，你的夫君，你的爹娘，他们都是凡人。”
“……”许小风的表情一顿，不敢想象他们就是‘凡人’，“给凡人做主的是神，那我要是答应了你说的什么飞升，那我不就是得去帮我爹爹做主了，可是我怎么能帮我爹爹做主呢？”
像是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么问一样，人影她想笑又不敢笑得沉默了几秒，她有点无语地说：“你做神仙了，可以给你爹爹做主的。”
以为自己听错了，许小风差点被自己吓到：“什么！”
人影她重复了一遍：“可以的。”
许小风想起小时候老是被爹爹打屁股的事情：“不可能，我爹爹只会打我，不会听我的话。”
“不是这样。”可能是觉得许小风傻得有点让她觉得烦，人影她轻咳了一声，“你可以学习一些本领让你爹爹听话，或者，你可以学一些本领来保护你爹爹。”
“本领？”小姑娘咿咿呀呀懵懵懂懂。
许小风的脸圆圆得天真无邪，她从不会在意面前这个背着梧桐叶子的女人是坏人。这个女人身穿白衣，头发垂散在后，神态气质很温和祥瑞，老给人一种安全而亲近的感觉，唯有背后那一片巨大的梧桐叶子红艳如火，像在一片白雪上点了一滴血一样。
人影她将手中的梧桐叶子木牌重新放到许小风的手中，热热得快把许小风弄化了。
“它是属于你的，你以后一定是要用的。”
“……”好神奇，许小风不懂。
“怎么用一片叶子？”许小风。
“不是用一片叶子。”可能觉得自己没说清楚，人影她又笑了一下，将许小风的手握起来，“记住了，是用梧桐叶子木牌里面的东西。”
“……”
许小风：“你这人好像还没有学会说话。”
人影她袖子遮了遮笑：“哪里啊？你什么意思？”
“你和我说了半天都没说个清楚，可不是不会说话吗？”许小风说，“我在家里我爹爹说话都不像你这样不会说话。”
像是在关照小孩儿一样，人影她，“行。”她没忍住笑声：“你说的都对。”她喉咙里发出浅浅的气息声，又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姐姐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体悟感受，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像我以前也不懂，想要做神，必须得去体会一些事情和获得什么。”
。
第二天，早上。
许小风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是一个很神奇的梦。
她第二天是被芷晴摇晃着叫醒得，她眨着眼睛迷惑登登地问芷晴昨晚的事情。但是芷晴居然就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的，她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低头看见自己手中发光的梧桐叶子木牌，许小风意识到不是做梦。
自己不仅没有做梦！而且！她还得到了一片很神奇的梧桐叶子木牌！！
不然她为何会感觉到手很痛，梦中的印象那么清晰得像是很真实的一样。
许小风极其确定。
如果芷晴想起来，肯定也会这么说的，得到了不过也是如此。
收拾好去新长亭读书学习。
这次许小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没有认真听，但她没有睡觉，脑海里一直在回想昨晚发生的怪事。
许小风找着笔，打算写几个字。突然一下子被噼里啪啦的小爆竹声音打搅了，许小风扭头一看，发现是平南王殿下正把一个小球球丢在地上反复拍。
“……”
许小风沉默不想管。
平南王殿下却指着她，又用自己的手指头在自己太阳穴那儿绕一圈，意思就是在说：“脑子有病？这么不正常。”
许小风的额头抽了一下。
“平南王殿下，我得学习了。”许小风翻开书本，“别打扰我。”
“……”
要玩你找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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