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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下,递过去花枝不知道接,还以为闷葫芦开窍了,原来竟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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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日,安棠的怨念在连日的细雨中,化为了阵阵郁闷。
她整日坐在檐下看雨,潮气沿着地面漫上腿腹、滑上膝来,人不在雨中,也像被浇透了似的。
东院一连数日静悄悄的,连算好的休沐日,也没等来熟悉的身影。
他院里的侍卫也都跟岩石似的,嘴严得很,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撬不出一丝消息,好像许云这个人在日光下蒸发殆尽了,比雨渍都快。
安棠就在这种潮湿而延绵的忧郁中,续上了手中活计。
早在去年年根,她就开始学着在料子上下功夫,时兴的料子以薄为上等,越细如蝉丝越能卖出价钱,但相应的,成本也高。
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她想的那些图案样式,总是过于繁重,压在水丝一般的绸缎上,总觉得不相称。
安棠想找到一种既足够轻薄、又能与繁复刺绣相得益彰的衣料,奈何无过,便放置了。
而今她连看了几日雨,忽然被雨花激出了灵感,自己关在屋内研究了两三日,绣得眼都要花了,却终于做了些模样来。
安棠扭着身子靠坐在床边坐榻上,一抖手上的白绢,对挽月惊喜道:“挽月你瞧,我做出来了大概。”
挽月凑近仔细打量,瞧见那白绢上乍看一片白,细看却有纹路似的,正要再靠近一些,安棠手腕轻轻一抖,白绢像舞动着腰肢翩翩起舞,上面竟出现波涛起落的浪潮。
“呀!这是什么。”
安棠笑:“你摸摸看。”
挽月用手轻轻一摸,绢面上有一道一道细密的长线,错落有致地顺着同一个方向排列着,就好像……
“雨丝?”
安棠咧开嘴:“对!就是仿照雨丝做的。你想,如果用这些线来绣图样,比如一颗石榴籽,不用那么多针脚,只用这些斜线,中间留有缝隙不要紧,只要细线的长短排列得当,外形上能看出是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不就成啦?
这样一来,不会太过重工,还省了绣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实在是太费劲了。”
她右手手指错落开,露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我才绣了这几日,用的最细的针,不仅眼睛疼,手指都磨红了,快要磨出茧子了。”
挽月刚想拍手叫好,闻言也一起发起愁来。
她也觉得小姐的想法是天才,可若要做成,不仅只差一道火候。
“还有一点,如果小姐能确保这新样风靡,卖出价钱来,多雇些绣娘不是问题,可若是……没人识货呢?”
她本想说竹篮打水,可不想泼冷水,换了种说法。
安棠耷拉下眼皮:“是呀,我只是闭门造车……就当打发时间好了,许公子也不见人影,郁闷死人。”
许公子这三个字提醒了挽月,她想起之前小姐曾怀疑许公子对左相之女有意图的事来,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能做出一件成衣,让贵女青睐,穿着出行宴会,再看看周围贵女的反应,不就能知道这“雨丝绸”的估价了么。
挽月掠去左相之女,将这想法说给安棠听,安棠也连连点头,期待地看着她:“说得好,那我们怎么能找到贵女呢?先说好,我可不想靠许公子搭桥。”
挽月又想了一会,说道:“小姐前些日子不是差我上街逛了逛么,我可能,还真打听到了一个地方,可……”
她神情为难起来,安棠追问之下,才诚实告知:
“是鬼市。据说那里有家店铺,能买到任何你想要的,无论是物,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