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学院之星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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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同学斗志昂扬地上去，不出五分钟，灰溜溜下台——坚持的时间尚且不如哈平的三分之一。
“这……为什么？”伊娅有些摸不着头脑，“白醒学长对顾星比对哈平狠多了，一上去就是几个超大龙卷风，还有加强版‘风涧雨’……他俩有仇？”
“我觉得——”月棂左手覆在右手上，“白醒学长把顾星学长当做了对手，所以不留情面，但是对哈平——哈平毕竟是低年级，看在刘院长的面子上，他也不好一上来就把人送下去，陪他周旋几个回合，也正常。”
“嗯……但我还是不痛快——”
“怎么？”
“你看——”
顺着伊娅所指，前排哈平所在的位置围过去好几个学生，男生女生都有——
“周放兴就算了，原来的老跟班，怎么连吴晚她们也去了！”伊娅恨恨地说，“之前沛妮被他们取笑，还有脉络台教室那件事一出，吴晚她们还跟着一起骂过哈平来着……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淡定——”与伊娅争锋相对大半晚上的冰岚敲着桌子安慰她，“慕强者从古至今连绵不绝，你要是会中级魔法，有一个学院院长做老师，现在也会有一堆人围着你转——哪怕这些人曾背地里说过你的坏话。”
“哼，真的发生了，我心里也是有数的，才不会理那些墙头草们！”
“还剩下一个名额。”刘勒勋伸出一根手指——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错，为着他的徒弟方才表现良好，“最后的挑战者将花落谁家？”
“顾星比汤云差一截，白醒打他跟闹着玩似的……”
“我们这些人连顾星同学都不如，何必上去丢脸……”
“你去试试？”
“不，拒绝，休想！”
“那可是学院之星……”
“……我才三年级，明年再争夺也不迟。”
风学院又陷入了无人上台的境况。
晴陌从教师席上潇洒地起身：“我说一句——既然你们个个谦逊，那我就随便点一个上去吧。”
月棂正好奇他会点谁，突然——
“月棂同学，想必你们都认识或者听说过，风学院，不，凰骛目前唯一的喜子，别看她只是一个一年级学生，精通初级魔法……像哈平同学一样，也会一个中级魔法——不算破坏规矩。月棂，来吧。”
月棂不知道自己画着终礼日节日妆造的脸上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淡金色眼影描绘成夜礼服假面的形状，长长的金色睫毛一看就是假把式，还好没有听伊娅的补充那猴子屁股颜色般的腮红和唇膏——不然她一定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一想起那灾难的颜料，耳朵上花里胡哨的迷风鹿坠子，马尾上绑着的大号清珵狼头绳根本不算什么……
呃，不算什么……
“月棂，记得你五天前说过，欠老师一件事么？”
犹豫着是否要把耳坠和头绳扯下来，脑海中兀自响起晴陌的声音。
她看了看四周，大家表情各异地看着她，似乎没人发现晴陌在“单独”与她对话。
莫非是传音魔法的高级形式？
她微微点头。
“那好，老师需要你帮忙——那就是上来，赢过白醒。”
月棂机械地起身，她听到大家像刚才刘院长点名哈平时一样议论纷纷，也听到伊娅吃惊地追问：“你学会了一个中级魔法？什么时候？居然瞒着姐妹……”
经过哈平身边，吴晚惊恐地瞪着她，就像她是外来的妖怪；哈平呢，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嘴巴没忍住轻轻“啧”了一声，唯恐别人听见破坏了他此刻谦逊有礼、改过自新的形象，赶紧捧住下巴，装作吸了凉气干咳两下。
她来到白醒和晴陌之间。
白醒眼梢带着意外，却仍然对她微笑。
晴陌目光炯炯。
月棂听到晴陌的单独“传音”：“我知道你已经学会了赶马……放在寻常，你不是白醒的对手，眼下是最好的机会——记住，只要坚定信念，赶马可以驱逐一切；白醒只要离开舞台一步，你就是赢家！”
她想问一句为什么，众目睽睽却实在不方便，只好伸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面对白醒鞠躬——一连看了好几场魔力竞技，效仿赛前礼仪小菜一碟。
“你也是二指？关于‘喜子’的传闻是真的……”
白醒一愣，回以一礼。
“白学长，请——”
“月棂学妹——不用客气。”
“月棂——加油！一会儿回来看我不收拾你，坏丫头！”伊娅尖锐的嗓音从观众席传了过来。
也有冰岚和格沛妮的声息，淹没在菜园子一般嘈杂纷闹的礼堂环境中，听不大清。
文君爬到餐桌上大喊：“月棂！加油！她是我的朋友，嘿嘿，是我的朋友，就都支持她！”
有男生吹起了口哨，像李响的习惯。
“这个小女生靠不靠谱？”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画着那么夸张的眼影……”
“你们男生懂什么！那是一抹即成节日妆造，多可爱呀……”
“看她的表情，像是不知道晴教授会喊她？”
“一年级的女生就是福气好，晴教授总是对自己班上的学生格外优待……”这是上官芙的大嗓门，“你们可千万别误会，晴教授绝对看不上这种……啧，瘦胳膊瘦腿！”
“你认识？”
“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小丫头……跟白醒学长比魔法，晴教授就是客气一下，她怎么好意思真的上去……”
“上官芙，你身上的醋味都可以开一家陈醋工厂了，少在那尖酸刻薄，你就是嫉妒晴教授没有选你……装什么？”
“你……”
“你什么你？看那学妹面相就是老实巴交的，这样当众造谣，你怎么好意思？”
“我哪里造谣了？你才是造谣！小心我——”
“别以为自己是什么晴陌后援会的头头我就怕了你，有本事放学单挑！”
“……”
不管其他人怎么评价，伊娅和朋友们都站在她这一边。
月棂眨了眨眼睛，顺利开启瞳识，魔法脉络在眼帘清晰地显现——左上角的位置她曾经学会的魔法图示静静闪耀，其他部分大多是整个礼堂附近的风力运行轨迹。随着她的心念，两条曲线组成的趋近于圆形的图示被“提溜”到脉络中心，魔力自体内涌向指尖，两根魔力触角弄触图示。
很快，只用了一秒时间，她的双指便成型了一道初级旋风。她对这道旋风比较满意：比方才哈平释放的初级旋风风力更胜，攻势更强，体积也大多了。
“疾风八面！”
顷刻间，白醒放出了中级魔法，带着熟悉滋味的八股疾风将月棂的旋风全面包裹。
台下观战是一回事，台上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感受到强风不间歇地迎来送往，即使脸颊微疼，月棂浑身的血液——不，魔力元素反而兴奋起来。
“旋风——”
疾风八面恰恰剿灭第一道旋风，月棂的第二道旋风已然成型，继而是第三道，第四道……
无独有偶，白醒专门使用疾风八面抵挡，月棂的旋风同样近不了他身边。
白醒耐心地配合她交锋了一阵，这才温和劝说：“学妹，就算你的旋风魔法比哈平同学的强一些，也奈何不了我……还是拿出你的中级魔法吧！”
月棂只当没听到，仍然执意源源不断地祭出初级旋风。
白醒耐着性子没有对她强攻，好一会儿，见她不听从自己的建议，“抱歉了，学妹，我不想耽搁后面学院的魔力竞技时间——”
他胸前亮起青芒。
忽然，对面的学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只是赌一把，竟然赌对了！”
自从在哈平找茬的那个夜晚学会了初级旋风魔法，并学以致用（打趴了周放兴和卫荷），月棂便感觉体内的魔力扩充了许多，再加上后来学成了风蝴蝶，铆足全力练习赶马，她的脉络书上中级魔法图示的那一页出现了打着圈圈、类似风回旋形态的圆形图示——初级旋风的升级版，中级旋风。碍于必须优先教上官芙赶马，以及晴教授建议干脆让赶马从脉络台变成现实，这段时间她的全部心思便用来全力冲击马儿的图示，无心选练其它。
上台竞技，她本打算直接使用赶马，以免耽误功夫且损耗魔力，但鬼使神差地，她决定以初级旋风试试水，一方面领悟与白醒的魔力差距，一方面就是想要实验：如果在战斗中不断地演练，原本的魔法是否可以更上一层？
她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大不了用赶马兜底。
不想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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