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学院之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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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娅和格沛妮苦着脸各自干了一杯冰箩的胡须。
“咳咳。”伊娅难受地捂着肚子，“好撑……鲁一学长不中用啊，谁能想到他明明变出了那么多金锁制服了场上所有小金锤，眼看着金锁就要掐住公庆尧的脖子，公庆尧居然偷偷藏了一手，让一把小金锤从场外暗度陈仓，出其不意将鲁一逼下了台。”
“可是公庆尧学长也被金锁锁住了啊……”格沛妮打了个汽水嗝。
“他慢了一步。”
观看演出的时候女孩们没能抵挡美食的诱惑，放开胃口吃了不少。见伊娅、格沛妮一副肚皮撑破的表情，月棂由衷地庆幸那位公庆尧学长头脑灵活——他与鲁一在魔力深浅、魔法技巧上几乎不分伯仲，鲁一输就输在中规中矩，低估了对手的狡猾。
“魔力竞技的规则摆在那，谁先离开舞台，谁就是输家。公庆尧学长就算被锁住，也没有到离开舞台的地步。”
“愿赌服输……嗝，沛妮，我们都吞下苦果了，没什么好辩解的。”伊娅摆了摆手，“嗝……不行了，我要去一趟厕所。”
格沛妮利落地起身：“我也去……”
等她俩回来，冰岚挑眉问伊娅：“每个学院都有比试，还赌么？”
“嗝……赌，必须赌！”伊娅故作恶狠狠地回敬，“待会儿一定要让你和月棂也尝尝膀胱差点爆炸的滋味！”
一片欢呼中，笪虎院长宣布这一年金学院的学院之星花落公庆尧。金学院人头攒动，不少学生冲上舞台为公庆尧献花，有星星草花环、猎人娃娃花环，有万剑桂冠、金斧头手链……孙皇俨亲自颁给他刻着“学院之星”四个大字的猎人形状奖杯，以及一枚闪闪发光的银色小钥匙。
“看到没？”冰岚眼底涌出强烈的渴望，“每年大家挤破脑袋也要争这个学院之星，不止为了那个象征荣誉的奖杯，更为了成为学院之星后真正的奖励……”
“那把钥匙？”
月棂观察公庆尧，只见对方左手随意地抱着奖杯，右手却紧紧握住孙校长递来的小钥匙，生怕它变成一根针掉落不见似的，一路上经历各种魔法道具的洗礼也没能让他的拳头松开，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连忙把钥匙装进学院服贴身的口袋里，谁来搭话都不给看。
她觉得这位学长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一把钥匙——”
“那可不只是一把钥匙！”冰岚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那是魔法钥匙，可以将守护者体内的魔力以最多两倍的姿态激发出来的守护者的武器！”
“这……这么厉害？”伊娅惊讶得口吃了，“两……两倍？”
“最多两倍。”冰岚连连点头，“魔法钥匙，也就是魔钥……当我们的魔力触角通过魔钥去勾勒魔法图示，成型的魔法的威力普遍大于它本身的力量……根据个人天赋，也受魔钥制作材料的限制，魔力扩大的范围小于等于两倍，两倍是极限。”
“喔……”格沛妮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材质再好一些，是不是能——”
“不能。想得美——”冰岚气呼呼地瞪了格沛妮一眼，好像她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两倍就已经够可怕了，想想那些可以呼风唤雨、引天地色变的‘大能守护者’，再增加倍数，岂不是连地球也能给整裂开？天道——自然规律不可能允许的。”
“好，好吧……我就是好奇。”格沛妮缩了缩脖子，“你……你别生气呀。”
“真的不能么？两倍多一点点也不行？”伊娅不怕“死”地追问。
冰岚深吸一口气，月棂瞧着她在竭力压制这一刻“暴起打人”的冲动。
“从古至今，光明界的历史上从未出现你所说的魔钥。”冰岚一字一顿，“将来有机会，你去造一把试试。”
“试试就试试……”
等冰岚被舞台上即将开始的魔力竞技吸引，伊娅在月棂的耳边轻声嘀咕：“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我认为你最好相信她。”月棂露出和事佬的笑容，“想一想上一回你俩关于梦噬王的争论。”
“……呃，我知道了。”伊娅作势去拿盘子里切好的苹果块，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触电一般抽回手，“她就是不耐烦别人质疑她。”
接下来是土木学院的学院之星争夺。
土木学院的院长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皮肤黝黑，鼻梁短而挺拔，眼角和额头布满了皱纹，他的胡须下半部分编了一通麻花辫，乍一看就像一根倒立着的扫帚，又高又瘦的个头，通身沧桑的气派让他显得好似常年下地干活的农民伯伯，而非魔法学校的一院之长。
他看着身边的两个学生微笑，法令纹愈发深切如刀刻：“郑艾，邹小语——你们准备好了？”
男生和女生齐齐点头。白胡子院长腿脚矫捷地退出舞台。
郑艾的魔力元素为土，邹小语的魔力元素为木，两个人甫一出手便是尘沙飞扬、柳絮席卷的大阵仗。自然环境中，素来有木克土的说法，这一点正好体现在二人的魔法争斗中——
郑艾使出的沙尘暴看上去声势浩大，当沙尘暴掺杂进纷纷扬扬的柳絮，里面的介质却被一点一点吸附进柳絮里，反而壮大了柳絮的生机。柳絮疯长，一步步侵蚀尘沙，逼近郑艾，郑艾面色沉着，再一次扬起左手三指——一面暗淡皲裂若死寂的土墙在身前成型，柳絮一遇土墙，竟反过来变成了它的肥料，柳絮“大军”锐减，晃眼的绿同时褪作暗沉的深灰。
灰土漫天间，月棂看见邹小语瞪了郑艾一眼。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用的。”邹小语口吻嘲弄，“就算你会‘劣土’也只是一时。我和你魔力相当，木克土，不管你怎样挣扎，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加油，小语学姐！”
“我们小语就是这样有魄力！”
“郑艾学长，放弃挣扎吧……”
因着邹小语的自信，土木学院爆发出好一阵支持者的呐喊。
郑艾的支持者自然听不下去，纷纷不甘示弱地回呛——
“郑学长别放弃——”
“干掉她！别让她好过！”
“只有无能的人才拿属性克制当借口，郑学长你一定行！”
邹小语冷哼一声，右手指尖在虚空一溜烟点过，十数道小树树干粗细的藤蔓凌空飞舞，顷刻穿插进郑艾的劣土。劣土好不容易吸收来的翠绿光点迅速萎靡下去，继而四分五裂，宛如一捧黄沙消散殆尽。
“这样看来，那位邹学姐会是最终的赢家？”伊娅一面聚精会神地看“戏”，一面不忘十几分钟前自己放的狠话，“冰岚——怎么样，还赌么？”
“你看好邹学姐？”冰岚不咸不淡地问。
“当然，她现在赢面这么大，他们不是还喊什么木克土么？我觉得她能赢。”
“那好，我押郑学长。”
“月棂，沛妮，你们俩呢？”伊娅回过头又问。
格沛妮摸着肚子直摆手。
月棂犹豫了一下，本意想跟着伊娅押注——舞台上的情况对于郑艾学长的确堪忧，但话到嘴边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冰岚的表情——淡定、些许笑意、三分未知原因的笃定。
“我也押郑学长。”她改变了主意。
“你呀……笨蛋！”伊娅拿指尖点了点月棂的脑袋，“邹学姐明明快赢了，你还跟着冰岚选郑学长——”
“慌什么？”冰岚往碟子里夹了一块鸡翅膀，“魔力竞技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提前下定论。”
劣土魔法被破除，郑艾依旧面不改色，赶在藤蔓迫来前祭出了新的土系魔法——尖锐的倒三角石块群。
藤蔓联合交叉，组成了一棵硕大的老树，悉数阻拦石块的攻势。
郑艾眼看石块群有去无回，以更快的速度凝结出下一个魔法……
五分钟过去，郑艾的动作越来越快——连向来迟钝的洛凡都看出了端倪。
“我怎么觉得……虽然那位学姐的魔法十分克制那位郑学长的，但是学长施展魔法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这样下去——”洛凡摸着腮帮子迟疑地看向他身旁的牛子俊。
牛子俊手执羽毛笔，正在膝盖上躺着的迷你记事本上写写画画，闻言头也不抬：“嗯嗯，我知道，三分钟之前我就看出来了，邹小语要输。”
舞台上，郑艾的尘沙与邹小语的芭蕉叶再次翻搅在一起。芭蕉叶忙着吸收沙石，好将尘沙的势头遏制，忽然一座小山般的石块越过了它们径直砸向邹小语。
邹小语一心一意操控芭蕉叶，没料到郑艾会来一手黄雀在后，于是手指飞速点亮光辉，企图化解危机。
能被选上学院之星候选人，邹小语反应不赖，很快便有数枚绿叶飞镰迎头痛击石块。然而，当前一颗石块粉碎，第二颗、第三颗接踵而至。邹小语再是努力驱动魔力触角，也敌不过对方计划好的“神速”，当第三颗石块飞落，她因为魔法图示勾勒不完全面前空空如也，被砸了一脸一身的土灰，狼狈摔出舞台。
“话不要说太满。”郑艾走到舞台边俯视着邹小语，开口说出从竞技开始到现在的唯一一句话，“骄兵必败的道理，现在懂了？”
“你——”
邹小语气得眉毛倒竖，木学院的学生们把她扶了起来，在她进一步发怒前连拉带拽地将她哄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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