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窃国贼竟有三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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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天真的愿望。”
高杉终于笑够了，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漠然地看着我。
表情管理比阿妙差远了，我在心里评价。
同样是假笑，阿妙的表情让人听到地狱的悲歌，可高杉的眼神，只能让我想到黄泉传来的遗恨。
不管是什么态度，面前这个人眼里都只有一种神采，那里流淌着的，不是仇恨也不是愤怒，只有一片虚无。
我想，我应该表现出一点对他的恐惧才对。
心理学管这叫阿伦森效应，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通过贬低的手段给予震慑，再在对方低头时加以鼓励，那么对方对你的态度会逐渐积极。
反过来也一样，高杉已经给足了下马威，我只要配合的显出胆怯，就能够给他一种很好利用的感觉。
想要加入鬼兵队的话，我只要配合的害怕就可以了，那样才是被利用的态度。
但我不想这么做。
说是迟来的叛逆期也好，说是不甘心在作祟也罢，总之，我被高杉晋助的眼神弄得很不爽。
天真的愿望，高杉是这么评价的。
想要颠覆幕府，在他口中是天真的愿望，那想要毁灭世界的他，他自己又怎么看呢？
我放弃了在他面前作戏。
把原本定好的人设抛开，我现在既没有投机者的胆怯，也没有殉道者的疯狂，此刻支撑我做出回应的，只有燃烧在心底的惋惜。
“如果你觉得这是个天真的愿望……那么，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的你，还真是个天真到极点的理想主义者。”
“……恶心。”
高杉的语气听不出愠怒的成分，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但他手腕微微一转，从始至终，他的刀就没有收到鞘里。
攻击的目标不是脖颈，而是我的面门。
高杉大概是怀着让我闭嘴的心理动手，因此他的刀锋比起取人性命，更像是威胁恐吓。
“恼羞成怒了吗？”
我有的时候都很佩服自己的勇气，就算刚刚他没有生气，但被我这一激，高杉也多了一点实在的怒火。
应该会被他讨厌，我这样想着，如愿在他的绿眸里看见了不满，关于这点，我并不怎么后悔，生气时候的高杉比笑起来的高杉更像个活着的人。
哐当——
冷铁再次撞上了模型刀，这把刀我是藏在袖子里的，它比正常的武士刀短很多，在这种异形桌面的遮挡下，短刀更有优势。
“没人告诉你，不要挑战你打不过的对手吗。”
高杉的刀越来越靠近，他脸上的疯狂也越来越真切。
“那种事谁知道呢？”我脸上的表情应该也很难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盯着高杉的绿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只选择比自己弱小的对手，总有一天，会腐烂吧？”
想表达什么，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明白，但我知道，这个时候露怯，就死定了。
根据银魂定律，武器的好坏并不左右战局，模型刀也好、木刀也罢，哪怕我用的是真正的妖刀，对于战斗来说，都不重要。
短刀的优势弥补不了我的战斗经验，决定战局的最终因素，还是个人能力。
我的力道不如高杉，光是阻止他的刀锋，就已经很吃力了，随着高杉的动作，装饰性的刀鞘，一寸寸断裂。
像猫戏耍老鼠一般，高杉挑开本就没用的刀鞘，我手里未经打磨的刀锋没能在他的刀身上留下一丝划痕。
“你觉得自己是挑战者吗？”高杉冷哼一声，“没开刃的刀，什么都破坏不了。”
他意有所指，我也不是傻瓜。
摸索到了屏风碎片，不规则的木头边缘刺得我掌心生疼。
“如果是纸糊的东西……就算用没开刃的刀也能斩断。”
小猿说过，我很有忍者的天赋，忍者，应该擅长扔暗器吧。
断裂的木刺划开了高杉的衣袖，他反手格挡，借此机会，我按下了刀柄的开关。
猩红的液体带着不详的气息从刀尖喷洒出去，这种距离下，高杉没能避开。
粘稠的油漆喷到了他敞开的衣领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错愕。
也是，一般人怎么会想到在刀里装这种喷射器，不过江湖第一发明家平贺源外当然不属于一般人行列。
“小心点。”我把刀收了回去，然后毫不心虚地胡诌道：“这里面可是安装了致命的毒药，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
暗算我的仇，最终用这种方式还了回去。须川千央和高杉晋助的第一次对决，一比一打平。
在刚才的交锋里，我不敢说是自己占了上风，高杉没有用全力，我也还有没拿出来的底牌。
可以肯定的是，高杉晋助对我还没有完全起杀心，虽然不知道他放我一马的原因，但经过刚才那一遭，我们反而能够好好谈谈了。
“现在……让我们来聊聊合作。”
“那就要看你能付出多少诚意了。”
诚意，我敢说高杉的合作对象里，没有比我更有诚意的了。
想要推翻幕府吗？想要毁灭世界吗？想要弄死天道众吗？限时优惠，不要996、不要007、不要找妖刀、只要找我须川千央合作，你就能得到——
a、春雨の秘密
b、天道众の秘密
c、老师の秘密
我给高杉的答案是a，其余几个太刺激，我怕说出来以后他真的红温。
在春雨的情报上，我没做任何隐瞒，高杉现在还没跟春雨合作，他对宇宙海盗的了解不会比陆奥这个前海贼更多。
结合了剧情设定和快援队的信息，就算现在不把华佗的故事说出来，我掌握的情报也足够作为敲门砖。
……
……
“……虽然有十二个师团，但他们的提督，是个很好利用的白痴。”
盘点完春雨的师团信息，我静静地等待高杉晋助回应。
“精彩地演说。”高杉轻轻地合了合掌，如果我的理解没错，这对合作来说。是积极的信号。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情报作为合作的敲门砖足够有诚意，听见这些的高杉饶有兴致地叩了叩桌面，他眯了眯眼说道：“说了这么多，你想让鬼兵队扮演什么角色呢？”
双方合作的准则是保证自己权力和义务对等，我付出了我的情报，现在轮到鬼兵队履行义务的时候了。
“你们要和春雨合作。”我没有给高杉否认的空间，快速地继续，“春雨的目标是偷渡进地球，他需要你们的帮助……”
“所以你是想阻止他们来到地球……”高杉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还是说……你担心我把银时和桂当做贺礼奉上。”
我并不意外高杉会查到我和银时的关系，从看见来人不是河上万齐起，我就有所准备了，高杉不可能无缘无故代替河上万齐赴约，我身上能够吸引他注意的，也只有这层关系了。
不过他完全搞错了重点，我不是来破坏他和春雨的合作的。
我摇了摇头：“你想用什么东西达成合作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合作对象。”
“噢？”
“我认为，比起白痴提督，第七师团团长跟你更合拍。”
“你说的是夜王凤仙？”
“不……我说的是神威。”
我提出的意见，高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不过无所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打从一开始，我和高杉就不是对立面。
接近河上万齐也好，加入鬼兵队也罢，我提出的这些设想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高杉晋助，虽然事实和计划有偏差，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阻止高杉什么，我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监控动向。当然，如果能够影响鬼兵队和春雨的合作，那就是意外之喜了。对于鬼兵队来说，和春雨的合作毫无疑问是与虎谋皮，春雨是的注定会背叛的合作对象，但神威不是。
“听起来……你倒是很为我们考虑啊。”
高杉是聪明人，哪怕我没有明说，他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春雨迟早会背叛。
“告诉我们情报的目的就为了提醒我们更换合作对象……”高杉掏出烟管，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我听见他近乎叹息的声音。
“这世上还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啊。”
“不是毫无代价。”我接话，“只不过我们的目的碰巧一样。”
能够达成合作的，从来都不是我能提供多少情报，而是我们能有多少共同的利益。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要颠覆幕府，这才是构成合作的基石。
“你是说你那个天真的愿望？”
“不，是我们那个天真的愿望。”
高杉又笑了，像是感叹又像是自嘲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关于这点，我们彼此彼此。”
——————
另一边的角落。
两个伪装成机器服务生的人在偷偷比着手势。
其中，长发的那个表情有着超越机器人的生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又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桂：银时，你家那位是个不得了的疯子啊！
银时：啰嗦！都说了不要再误会第8章的事了！
桂：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已经达成合作了，他们要颠覆幕府啊！
银时：说得好像你不想一样！
桂：好像也对哦？我也想颠覆幕府，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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