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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林清没有回府，在她睡着后，谢辞悄悄走了进来。
看着她还肿着的双眼，他想去抚摸却又不敢，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
小小的人儿，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身体蜷缩，眼角的红痕还未消退。
他坐在床边上守着她，这些天他的确是躲着她，可每当她睡着的时候，他便悄悄走近，帮她掖好被角。
然后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就像现在这样。
林清的失落他不是没有看见，他的心也疼但还是想自私的多挽留她一些时日，可是看着屋子里一地的酒坛他就动摇了。
她无非就是想知道，告诉她就是了，何必如此酗酒，伤身啊。
想到这谢辞苦涩一笑，若是明日跟她坦白以后，她要是走，他也不悔。
她值得更好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他爱她，自然希望她过得好，他会给林清再造一个身份，让她恢复女子的身份，会派人暗中保护她，会替他挑一个如意郎君。
她这么好，当然一切都值得最好的。
这世间也理应有好多优秀的男子爱她，而他争取走的比她晚，让她这一生都过的顺风顺水。
谢辞一直守着她，直到林清醒来。
哼唧了两声，林清感觉不对劲，她怎么好像闻到了谢辞身上的文竹香，睁眼一看，谢辞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林清一度以为是自己睡得眼花了，可指甲盖扣在肉上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在梦里。
谢辞见她这懵懵懂懂的样子，笑了一声：“起来喝碗醒酒汤，一会身子该不舒服了。”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看着谢辞这亲昵的样子，林清都要以为前些日他躲着他都是一时的幻想了。
她收回目光，态度冷淡：“殿下不应该在这里。”
谢辞依旧眼角带笑地着看她，将手里的醒酒汤递了过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先喝一口，然后回家。”
谢辞很会掌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对于林清，似乎他只要一开口，她就不会生气。
一句话就能平息自己的怒气。
喝了醒酒汤，谢辞就主动替林清揉太阳穴，林清刚要拒绝，谢辞就堵了她的话：“别动，就按一小会，不然会头疼，你自己也找不准穴位。”
林清拒绝的话憋了回去，正好她脑袋现在还有些疼，随他去吧，就是她总感觉谢辞今日好像怪怪的。
轻柔又舒适的手法，让林清眯起了眼睛，当真是有一点用。
之后，两人用了点早膳一同回府。
马车上一路交流，直到回府后，谢辞才主动开口：“坐下说。”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书案的两侧。
然后谢辞将一个小匣子递给林清：“如果听完以后你要走的话就打开它，里面的东西你会有用。”
林清搞不懂，谢辞到底什么意思，好像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一样。
谢辞开口却又憋了回去，他自嘲一笑他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林清看着谢辞的表情，有些心痛，随后收回目光。
谢辞艰难的开口：“龙凤胎代表的是祥瑞，而双胞胎都是男子则代表不祥，所以我从小男扮女装。”
“可纸包不住火，最终被先帝发现。”
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也格外的让人痛彻心扉。
年仅8岁的谢辞被两个太监堵着嘴，套上麻袋，扛到了冷宫的偏殿。
这一路上他死命的挣扎，但换来的只有一顿毒打，一个太监甚至直接将谢辞举起来狠狠的往地下摔，一连着三四次，哪怕是成年人也受不了，更不要说还是孩童的谢辞。
承受不住这种痛苦，谢辞昏了过去，两名太监又踢了好几脚才算解气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盆凉水浇醒，偏殿本来就没有供暖，一盆凉水浇下去让他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一阵脚步声缓缓接近，金丝线绣面的靴子映入眼帘，视线顺着往上，朱红的披风，五爪金龙的龙袍，是父皇。
谢辞颤颤巍巍地抬头，唤了一句：“父皇。”
先帝暴怒：“闭嘴，朕没有你这个孽畜。”
先帝的一声怒吼吓得谢辞瑟缩一下，他咽下哭腔，忍着疼痛，一点一点爬起，冲先帝下跪：“父皇，孩儿可是犯了何错，惹得父皇如此动怒，父皇恕罪，望保重龙体。”
“你还敢问你何错之有。”
先帝伸出食指气愤的指着跪在地上的谢辞：“你竟敢男扮女装，你置朕的江山于何地。”
谢辞的耳边全是那一句“男扮女装”随后双耳就像失聪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是剩下脑内无限的嗡鸣声。
当年的传言，谢辞不是没有听过，他没想到自己男扮女装的事情会被发现，顿时慌张地不知如何开口，双手攥拳，心跳加速。
先帝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茶杯砸到谢辞的脑袋上，迸裂，留下一片腥红，然后七零八碎的散落在地上。
谢辞身后摸了一下额角，鲜血直流，先前的疼痛，再加上刚才留下的一道伤口，疼痛已经达到了顶峰，但此时的他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先帝眼里只有厌恶，丝毫没有怜悯与不舍，甚至冷笑一声：“这么有骨气，朕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让公公剪了你的子孙跟，要么你就手无寸铁的跟十条野狗厮杀，活下来朕就不追究了。”
肋骨断了几根，左手骨折，腿上，还有后背也还有伤口，谢辞现在的状况别说是跟十条野狗厮杀，就是两条他都费劲。
但他别无选择，等到太监们将笼子里的野狗放出来后，谢辞才是彻底的心寒。
而先帝和那两名太监却先走了。
“哐当”一声，大门一关，再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落锁声，等听到“吧嗒”一声后谢辞闭上了双眼，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流下来。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迅速调整好了情绪，除了自己没人能救他，伸手拿起地上摔碎的一块瓷片。
纵然浑身是伤他也挺直腰板，绝不落一点下风。
虽然瓷片不及刀锋利，但这却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可用的工具，毕竟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都被搬了出去，哪怕是一个石子都没留下。
他看了眼，双眼冒光，兴奋地直犬吠的那十条野狗，它们都被撒了大量的催情散，而他则成了这些野狗的交欢对象。
多可笑，被自己的父亲送给一帮野狗充当发泄物，他根本就没想让自己活下来。
一时间，谢辞胃里开始翻涌，他忍者呕吐的欲望，手里的瓷片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插入直奔他而来的野狗眼里。
鲜血迸了他一脸，野狗一声声的哀嚎，谢辞的痛哭声彰显着这间屋子发生的厮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鲜血已经染红了半间房子的地板，浓烈的血腥味飘散在整间屋子，十条野狗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而谢辞也倒在了血泊中。
衣服破败不敢，全身都是伤，要么是抓伤，要么是咬伤，总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等在外面的两名太监，听见声音平息后开了所走进来。
一名太监试了试谢辞的鼻息，惊讶的叫了一声：“呦，这还有口气，看来着还是个小狼崽子，可惜活不久了。”
另一名太监搭话：“可不是，皇上给他送到塞北，你说他怎么可能活下来，不如我们俩做点有意思的事。”
惨白的脸上挂起一丝坏笑，光是看着都令人反胃。
随后两名太监将野狗的生殖，qi，guan,全都切了下来，然后喂进谢辞的嘴里。
满嘴的血腥味，让谢辞当即反胃吐了出来，可两名太监叫骂着硬是将剩下的也全都喂进谢辞的嘴里。
全身脱了力，他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此时的他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肮脏的小娃娃，眼里全是绝望。
那两名太监还是不肯放过他，他们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就在他们打算对谢辞进行，wei,xie,时，凌氏赶过来，一怒之下杀了那两个太监。
谢辞还要继续讲下去，可林清却早已听的泪流满面，林清心疼地抱着他：“不听了，你别说了。”
当年的伤疤被揭起后，接下来的话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谢辞拍了拍林清：“不哭，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从小就在吃人不眨眼的皇宫之中长大，身旁尽是豺狼虎豹，我想活下去，手上就会沾血。
“现在，我手上沾染上的人血不计其数，我这个人从心里已经腐烂了。”
“你喜欢我是喜欢我的容貌，可除了容貌……我就是一个金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可能比烂了根系的尾花更加恰当，我这一辈子见不得光，而你的闯入就像是那一轮月光，照亮了我却不属于我。”
“但是我很庆幸，能欣赏你的美。”
林清泣不成声地摇头，她没有他说的那么好，这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的。
“不，不是的。”
林清紧紧抱着谢辞，带着哭腔开口：“你才不是，你只是为了自保，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她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谢辞该有多绝望，如果是她，她肯定挺不过来，更不要说还能像谢辞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辞眼角也流下泪，他用帕子给林清擦眼泪：“怎么这么爱哭啊，别哭了对眼睛不好，刚消肿的眼睛现在又哭肿了。”
“清清，那天我不是拒绝你，只是我怕你后悔，也怕自己亵渎你，只是我，很脏。”
听着谢辞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自卑的语气，她的心仿佛被一根根针扎一样，一下比一下疼。
她抬起头，捧起谢辞的脸落下珍重的一吻：“我爱你，并非是爱你俊美无双的容貌，而是爱你，受尽磨难，千疮百孔却愿意自揭伤疤，更加真实的你。”
额头相抵，林清舔去了谢辞眼角的泪：“所以这一次，不准拒绝我。”
谢辞用动情的吻回应她，两人享受着此刻的亲密时光。
林清的手渐渐向下，谢辞绷紧身子，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见此，林清笑出声，在他耳边，tiao，逗，：“殿下，你平日里偷摸看的那些书，一点都没学会吗？”
谢辞脸上慢慢升起一抹红霞：“乖清清，别闹，一会我控制不住会伤了你。”
林清没有闹，她只是在身体力行的告诉谢辞，他不脏。
林清低下头，对着顽皮的二弟献上一吻：“谢辞，我爱你。”
谢辞如鲠在喉，盯着林清笑，随后一把将林清抱起，放到床上：“乖清清，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接受如此不堪的我。
说着便压了上来，在林清的额头，眼睛，鼻子落下一吻，然后吻到林清的嘴角，谢辞犹如品尝美食一样，一点一点舔舐，轻咬，最后长驱直入。
衣衫尽褪，天上的云在动，地上的水在流。
两人香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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