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交错的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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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已经转换完成，按照莱尔斯原定的计划，接下来就应该想办法离开枫叶市了......只是在这个时间节点离开，难保不会被自由学派的人关注，届时一旦暴露，好不容易弄到的新身份又得作废。

以詹森的身份在枫叶市正常活动一段时间，之后再离开。

莱尔斯略微调整了下计划，反正回到伊尔特夏调查陈年旧事不急于一时。

也是在莱尔斯敲定计划的时刻，窗外的光线陡然变得无比炽烈，一团光芒升上天空，昭示着真理会，自由学派和日冕教团三方的战斗结束。

不知道试图绑架我的自由学派高阶超凡者，和真理会的“真”是否被击杀？

莱尔斯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可惜他暂时得不到答案，既不能回到战斗现场查探，也不能贸然占卜这件事的结果，毕竟他还记得不久前的梦境占卜，差点让虚幻火焰穿透梦境降临在他的身上。

按耐住心底的好奇心后，莱尔斯将注意力放到险些被自由学派高阶抓获这件事情上，准确说是「欲望」神迹的能力特点。

很显然，对方发现他的方式应该与他在柯赛特面前展现的破绽相同，因此可以去确定「欲望」神迹的超凡者具备对周围一定范围内生物的欲望感知能力。

在近乎所有人的欲望都被点燃的时刻，只有他莱尔斯的欲望被强行压下，无异于鹤立鸡群般醒目，但麻烦的地方在于，当时的情景下如果他不控制自己的欲望，毫无疑问会化作发情的野兽，这是莱尔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事情。

只能说，「欲望」神迹的能力非常恶心。

再结合格雷所说的，「欲望」神迹疑似具有爆掉别人脑袋的能力，这个途径的战斗特点之一应当是通过引燃对方心底的欲望，积蓄到一定程度后引爆欲望，替身娃娃的存在完全能支撑起这一战术的实现。

可惜当时理智被强烈的欲望充斥，没能获得更多信息......莱尔斯心底叹息了句，对于「完美」神迹前期战斗能力为何弱倒是有了理解，毕竟一阶的【路人】竟然能让他在高阶「欲望」神迹的影响下依旧保持对身体的最基本掌控。

简单总结了下刚才的遭遇后，莱尔斯取出怀表，打开表盖，准备看一眼时间，紧接着当场愣住。

原本应该只有末端重叠的指针，分针和秒钟呈现出诡异的交叉状态，本身的粗细也因此产生了变化，就像是本不应该相交的平行线被无形的力量扭曲折射，强行改变了轨迹，同时指向了某个刻度——十二。

莱尔斯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钟表店的老板，那个说着奇怪话语的钟表匠。

毫无疑问，怀表的诡异状态出自对方的手笔，可问题是，他分明曾动用“上苍之眼”探查过对方，结果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分明就是普通人。

还是说，对方已经强大到，哪怕“上苍之眼”都无法看透的程度？

对方将怀表卖给自己又存在什么目的？

现在看来，那句“这是选择并不适合自己的东西的代价，就像人们扮演并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果然带着强烈的暗示性，对方明显看破了他的伪装。

此刻，来自神秘学世界的那种未知的恐惧，更甚不久前面对自由学派高阶的无力，像是腊月寒风侵扰莱尔斯的心灵，让他背脊一阵发寒。

当莱尔斯从恐惧中回过神，怀表上交错的指针不知何时已恢复正常，三根指针指向不同方向，宣告这当前的时间——下午四点十七分四十三秒。

一切如常，不久前的景象似乎只是莱尔斯过于疲惫产生的幻觉。注视着表盘，沉默良久后，莱尔斯默默将怀表收回口袋。

不管那位钟表匠在谋划什么，至少目前看来没有恶意，而且似乎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

不过，交错的指针同时指向十二是什么意思？

“就不能直接明说吗？可恶的谜语人！”莱尔斯愤愤低骂了句，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信徒面前装谜语人的样子。

对于怀表暗示的信息，莱尔斯倒不是完全没有头绪。

首先可以确定与他不久前的遇袭相关，毕竟购买了怀表这么多天，但变化直到刚才才出现，必定是对方想通过刚才的遭遇给他某种提醒。

嗯，自由学派的出现纯属意外，与格雷的关系更大，和他倒是没有太多关联。

那么这份提醒指向「真理会」的可能更大......对，桑萨地域广褒，城市更是多达上百，怎么会接连遇到「真理会」的成员，先是深蓝，再是“真”级，尽管二者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他。

不对劲，很不对劲......莱尔斯眉头不由自主皱起，脑海中思绪纷涌，结合交错的指针，他脑海中近乎直觉般浮现出一个猜测。

交错的其实不是指针，而是......命运！

有存在将他的命运轨迹做了更改，从而导致原本不应相交的命运产生了不正常的交叠！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存在便是真红，当初在“上苍之眼”中，他曾经和这位高阶存在近距离接触，对方完全有机会针对他做些什么。

三根指针，一根代表他莱尔斯，一根可能代表着他所扮演的詹森，另一根则应当代表着真理会。

但指向的数字十二代表什么含义？

一切的起点和终点？

某种编号为十二的东西？

或者只是单纯的方向......

莱尔斯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不同的猜测，但最终又被他一一否决，因为都不靠谱。

良久的思索无果，莱尔斯索性放弃了思考，倚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口中低吟出神秘古老的音节：

“遨游的灵，指引我的梦境，让我看到交错的指针指向的十二所代表的含义。”

随着漆黑的画面扭曲变幻，莱尔斯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场景。

那是眉宇间带着明显憔悴和绝望的詹森·阿克斯，从一座堪称雄伟的黑色钢铁铸就的铁架桥之上一跃而下，身形像是跌落悬崖的孤鸟，坠落于河面的同时，也砸碎了莱尔斯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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