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太后千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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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祈安是完全没想到今晚上自己这里会这么热闹。
老皇帝大概是想跟他玩点情趣，步撵在玉琼阁外停下，没让人跟着也没让人通传，自己独自进来了。
叶祈安听见殿门推开的声音时还有点奇怪谢无承洗澡怎么这么快，一抬头，看见老皇帝那张醉醺醺臃肿的脸，脑子里一下冒出了不知道多少个问号。
三年多从没见过老皇帝，要不是老皇帝身上的龙袍，叶祈安一时间还真认不出来。
叶祈安：“……”
他是不是该庆幸谢无承现在是在偏殿沐浴，要不然这一下撞到了，嚯，刺激。
“这狗皇帝怎么突然来了，该不会是想让我给他侍寝吧。”叶祈安嘴角抽一下，心里跟007说。
007迟疑：“可能……”
事实证明，确实是。
叶祈安拢好原本有些松散的衣袍，就要下床行礼，被老皇帝阻止。
老皇帝眯着眼，令人不太舒服的视线从他身上缓慢打量过：“你腿不好，不用下来了。”
叶祈安本来也懒得下来，闻言便停下动作，坐在床上向老皇帝行了个礼。
“臣参见陛下。”他淡声道。
几年不见，青年的容貌还如初见般勾人，墨发散落，仙姿玉貌，白皙的皮肤在朦胧烛光下显得犹为细腻。
尤其是一身不矜不伐的气质，更衬得他出淤泥而不染，和宫里那些胭脂俗粉比起来别有番风味。
老皇帝吞咽下口水，感觉自己下面立马硬了起来。
他先是手背在后边慢慢走近，清清嗓子，找了个由头搭话：“朕许久没来看过你了，最近过得如何？”
青年低眉，声音清淡：“托陛下的福，臣一切安好。”
“哦……”老皇帝已经走到他面前，舔下嘴唇，坐到床沿，看见叶祈安修长白皙的手放在被褥外，手就要伸过来搭在上面。
叶祈安的手在他手放过来的一瞬间就避开了，青年显然对今晚他的到来有些惊慌，勉强克制住，低头冷静喊了声：“陛下。”
他这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不由让老皇帝感觉格外刺眼。
“怎么了？”老皇帝声音沉下来。
叶祈安：“不知今晚陛下到臣这来是为何事？”
老皇帝冷笑：“怎么，朕不能来你这？”
叶祈安抿唇，沉默下道：“臣身体还未好，恐侍奉不周，还请陛下先移步去其他美人那吧。”
老皇帝本来就因为最近二皇子势力越来越大敢跟他忤逆的事而不舒服，眼下见一个小小的嫔妃都敢抗拒他，心里那股烦躁突然放大，怒从心头起。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拒绝朕？”他喝了酒情绪上头，突然站起来，破口大骂道，“一个下贱让人艹的东西，朕这么多年给你脸了，今晚就是要了你又如何？！”
说完，他就上床，身体朝叶祈安压下来。
叶祈安本来还在寻思今晚怎么把老皇帝给弄走，结果猝不及防被压下来，一时没能避开。
老皇帝吃的多运动少，肥的跟头猪一样，体重大概有两百斤，肥大身体砸下来的一瞬间叶祈安差点没被砸吐出来。
加上这老皇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乱拱上来时，嘴一张，呼出的气里全混杂着酒菜的臭烘烘味。
叶祈安：……
真的要玉e了谢谢。
挣扎间，叶祈安手摸到了枕头底下的匕首，一下抽出，没有多想的，就狠狠往老皇帝大腿上一扎。
老皇帝被扎得吃痛一叫，叶祈安抓住机会一脚踹过去，咚一声，老皇帝就滚下床，狠狠砸到地上。
“咳咳……”因为刚刚的惊吓和激烈挣扎，叶祈安一下剧烈咳嗽起来，手撑着床，咳得眼尾都泛红了才勉强缓过来。
他嗅下身上衣服，衣服上沾到了老皇帝的臭味。
叶祈安嫌弃地撇了下嘴，啧。
目睹全程的007倒是有点惊讶：“宿主，您怎么枕头底下还藏了刀？”
叶祈安哦了声：“以前被追债时养成的习惯。”
他养父欠了一屁股债，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讨债，叶祈安有时半夜睡着睡着，都会被闯进来的人打一顿，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在枕头底下随时放把刀以防万一的习惯。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叶祈安看看手里沾了血的锋利匕首刀刃，再看看狼狈倒在地上，怒视他的老皇帝。
那什么。
好像一不小心干了件大事哈。
·
“你……”房间内，老皇帝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起不来，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这么对朕……”他气极，“朕要杀了你！朕一定要杀了你！”
好好好，杀杀杀。
叶祈安心里敷衍应了几嘴，手指灵活转下匕首，坐在床上神情平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动弹不得的老皇帝，慢慢思索目前的情况。
情况呢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今晚这么一闹，和老皇帝撕破脸已经必不可免，如今兵权上有谢无承，朝堂上有沈逐风，老皇帝自己不知道，其实已经慢慢被架空了。
他现在又单独一人，还受了伤行动不便，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要不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老皇帝砸晕圈禁起来，换新帝吧？
虽然突然了点，倒也不是特别难办。
叶祈安掂了掂手里的匕首，又看老皇帝一眼，眼神温和仁慈下来，像极了在看过年待宰的猪。
“……”似乎是从他变化的眼神里感觉到点什么，老皇帝的叫骂一顿，“你想干什么？”他咽下口水，气势不自觉弱下去点，手撑着地面狼狈往殿门处退了退，色厉内荏地怒道，“沈九清，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胡来！”
叶祈安无辜地冲他龇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烛光下看起来阴恻恻的。
而这时，殿门忽然被推开。
叶祈安一顿，收回正在龇的牙。
谢无承快步走过来，他大概是在偏殿听到了动静，头发还未擦干浑身带着水汽就匆匆过来了。
看见他，老皇帝顿时松口气，惊喜地瞪大眼睛。
他显然没多想为什么谢无承会出现在这里，立马抬起手，激动地指着面前的叶祈安。
“快！快将这贱人拿下！他要弑君！”
谢无承很快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景象，房间内被褥紊乱，老皇帝大腿出血地倒在地上，叶祈安喘着气衣领半敞地坐在床上，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床上的青年看见他愣了愣：“谢无承……”
他手里还举着匕首，匕首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掉。
几秒内，谢无承已经整理好目前情况，嗯了声：“臣在。”
“娘娘好好坐那别动，臣来处理这件事就好。”他轻声，带着安抚的味道。
老皇帝不明白谢无承怎么还不动，不耐烦地催促道：“谢无承，你站那不动干什么呢！快，快——”
“噗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皇帝眼睛瞪圆，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又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
谢无承佩刀不知何时出鞘，却没对准床上的青年，他转身，一刀直直贯穿了他的心脏。
鲜红的血猛的溅到他冷白的侧脸上。
谢无承不为所动，眼神冷淡，手里的长刀又狠狠在老皇帝肉里搅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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