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秦空还以为月儿是在开玩笑，便想礼貌地笑一声，但是仔细看秦月那一副不似做伪的表情，才真正明白过来。
“……月，你们没有学过九九乘法表吗？”
秦月摇了摇头。
这简直颠覆了秦空的三观，一脸惊讶地喃喃——
“九九乘法表……不是常识吗？”
再一次意识到了这里是异世界，和他的故乡有很大差异。
他又问道——
“那没有背过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算数的？”
“心算。”
秦月答道——
“不庞杂的算数可以心里列出每一个数据，然后合计起来。要是太过复杂的话，就要使用法阵为辅助。”
“所以为什么很多大型魔法都需要魔法阵就是如此，除了一些必要的仪式外，实际也是在帮助处理心算不过来的数据。”
“原来是这样。”
那看来就算不懂乘法表，这世界的数学好像也不会差的样子，是因为有了魔法的处理方式简化了，所以才没有这种土办法吗？
他挠了挠头，说道——
“魔法也真是方便。”
“嗯……应该说是会魔法才方便。”
秦月看着他，微笑——
“您的这种方法其实也很有用，毕竟会魔法的人寥寥无几，会自己用魔法计算的人就更少了，大多是直接抄的，没有变通。”
“也就是说，会数学的人在这个世界是占少数的？”
“应该说，不止数学，在知识方面都是很封闭的，上下差距很严重。”
秦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
“至少帝国是如此。”
“……”
秦空听到这里就大概明白了，这里的发展还没有到义务教育的程度，知识是垄断的，连卷的资格也不是人人都有。
“培养一个魔法师谈何容易，光是魔法书籍参考资料对于平民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更别提还有资质的限制。”
秦月轻轻地摇头，说道——
“我算是幸运的了，被院长看中，进入了学校学习，就算如此也是只能一边学习一边工，还好图书馆是公开给学生的，不然真的不行。”
秦空想了想，说道——
“那样不会很不方便吗？整个国家大部分是文盲。”
“会吗？”
秦月微微拉低眼帘，说道——
“全都是文盲，不是更方便了吗？有能力的，就会不听话，想要不停地往上，乃至于改变，将一切都推翻……”
这说的是她自己。
她在这里其实也想通了很多，关于自己的失败，关于守旧者的思想……在远离中心之后，才能看清一些。
“……”
秦空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把话题转移，看着怀里的小萝莉，说道——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唔？”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说道——
“对哦，我还没有名字呢，主人，快给我取个名字。”
原来是还没有名字的吗？
也是，本来她一开始只是灵智初开，意识朦朦胧胧的，也没有谁可以交流，自然不会想要给自己取个名字。
现在不同了，拥有了完整的意志，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算是她的人生大事。
名字可不是能随便取的，现在这个重任就要压在他身上了？
完蛋，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他有些求助地看向了秦月。
一起给孩子取名字？
这，这就像是夫妻一样……
这样的事情让秦月眼前一亮，脸颊微红，立马从有些低落的情绪变成了兴致勃勃，就连那本来觉得有些讨厌的小姑娘都越发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咳咳，取个好名字确实很重要呢，既带着美好的祝愿，又能展示我们家的气质风格……”
“我们家？”
秦空听到了一个奇妙的关键词，但是现在秦月正在思考，所以也没有提出质疑打扰她。
真要说的话，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同舟共济的……好像也没啥问题。
挠头。
秦月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虽然是装的很和善，但是小萝莉总觉得她有些“心怀不轨”，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不如叫白吧？先生是空，我是月，他是白，简单又贴切。”
“嗯，也好。”
本来就是一朵白花，纯洁无瑕，给这个名字算是非常地贴切了，本来他也是想这么见的，白，小白。
但也没有就这样下决定，小姑娘自己也有权利选择。
他笑着对小萝莉说道——
“你觉得怎么样呢？”
“唔……主人觉得呢？”
“我也是想给你取这个名，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想想。”
“不用了！我就叫白了。”
小萝莉高兴地说道——
“我有自己的名字了，谢谢主人！姆啊！”
又是吧唧地亲了他一口，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
“真是黏人的孩子，好麻烦。”
嘴上说着好麻烦，但是心里却是非常地欢喜。
“嘿嘿嘿……”
小白高兴地在他怀里乱拱，却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看了一眼秦月，此时的对方挂着一个完美的微笑，好像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一样。
“……”
不对劲，这个家伙之前一直在阻挠自己亲近主人的，怎么现在又突然帮她一起想名字？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萝莉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自己的主人，忽地问道——
“主人，你是空，她是月，我是白？”
“嗯，怎么了吗？”
“……”
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小萝莉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
“那姓呢？”
“姓？额……”
秦空说道——
“我是秦空，她是秦月……”
“只有我是单一个‘白’？”
小萝莉猛地看向了秦月，总算是明白她想要搞什么了，想要就这样混过去，不给她和主人姓。
真是太坏了！
“啧。”
秦月似乎是不经意地咋了一下舌，刚好没有让秦空听到，还是一副微笑对小萝莉说道——
“姓什么的也不是很重要嘛，而且你又不是先生的孩子，不和先生姓也很正常吧？”
才不是故意为之哦？
咔咔咔……
小萝莉紧紧地握住拳头。
硬了，拳头硬了。
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用腻死人的语气说道——
“主人～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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