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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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在这里干嘛？把尸体处理掉。”
黑泽慎瞥向还愣在门口的几人，以防琴酒一言不合又弄死一个。
“我们这就做、这就做……”
在他的提醒下，这些人才如梦初醒，忙不迭放下手里拎着的瓶瓶罐罐，一溜烟挤进客厅。
都不用黑泽慎做出安排，他们自己就自觉分好工，该处理尸体的处理尸体，该打扫客厅的打扫客厅。
不出十分钟，原本脏乱的客厅居然收拾出一片能下脚的地方。
“琴酒大人……”
把犬养的尸体处理干净，时间也差不多。黑泽慎看琴酒那副表情就知道这厮不太想搭理他们，再看看正在费口舌和他们交流的伏特加，黑泽慎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会选择带着伏特加。
这个看上去有些木愣的大块头出乎意料的口舌不错。
有伏特加在，正好能免去他也不喜欢和人多做交流的烦恼。
他们三人等另一队参与此次任务的成员出现后，把伏特加留在这里和他们打交道，琴酒和黑泽慎先行一步去现场踩点。
尤其是琴酒，作为一名狙击手，提前寻找视野是一件重要程度不亚于调整瞄准镜的事。
“就是这里了。”
按照地图，两人在一片靠近码头的厂区站住脚。
“确定吗？”
琴酒背着枪，四下环视一周。
这里看起来是一片废旧厂区，堆积了很多报废的集装箱，方圆几公里都没什么高视野的建筑物。
“就是这里没错。”
黑泽慎再三比对手机里的标记点，确定自己没有引错路。
得到肯定回复，琴酒没再多说什么，找出几处相对来说还算不错的位置，尝试攀爬上这些堆积在一起的集装箱。
来回比较几次之后，琴酒最终把枪架在东向一处集装箱里，半开的箱门正好能遮掩住他的枪口。
黑泽慎的位置要激机动的多，他在哪里取决于进行交易的两方人以及前来搅局的黑手党的位置。
到时候如果水还不够浑，那么还需要他适当在暗中做些什么。
现在他也没什么事情，抬手抓着下方集装箱门的斜锁，轻轻一撑，坐在琴酒的枪口旁。
“你上来做什么？”
黑泽慎分给他一支烟。
琴酒接过，和黑泽慎一样夹在指间。
黑泽慎的视线落在袅袅升起的烟上，“琴酒，你知道先生到底想做什么吗？”
琴酒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你来问我？”
话一出口黑泽慎就后悔了，心知自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他是乌丸莲耶名义上的养子，其他人眼中距离乌丸莲耶最近的人。
连他都不知道的问题，扭头去问琴酒怎么可能会有答案。
“……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其实还想问问琴酒，有没有自己的理想，但转念一想，这话要是说出口，估计琴酒任务不做了都要和他打一架，掀开他脑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或许琴酒说的没错，他出去读书一趟，把自己读傻了。
之前在组织里，他从来没有过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和不该有的好奇心。
香烟燃尽灼烧到指腹，黑泽慎陡然回过神，连忙把烟蒂熄灭，碾碎所有的烟灰后把剩下烟嘴的部分放回烟盒。
他们不会在这种细节上犯错误。
他不知道是，身边的琴酒也在走神。
要说知道先生的真正想法，琴酒还没有到那种地位，但是通过观察也大概能推测出一些组织的大概方向，别的不说，单是不老的贝尔摩德就很能代表一些问题。
不过他对这些的好奇心并不强烈，他对于长生也没什么兴趣。
任务目标临死前的哀嚎和死者温热的鲜血才是他兴趣所在。
夜幕很好的遮挡住黑泽慎眉眼间的阴翳。
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奉行的东西正在动摇。
这对一个杀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为此难得的感到烦躁。
“你的呼吸乱了。”
琴酒忽然出声。
“我知道。”
黑泽慎抬起手，想把自己拧在一起的眉心揉开，但是并没有成功。
“里卡尔，不管你在想什么，”琴酒冷冷提醒他，“不要因为你毁掉这次任务。”
“哈。”
真不愧是组织的top
killer，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啊。
两人的通讯耳机里传来伏特加的声音，告知两人参与任务的两队行动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黑泽慎侧耳听了一小会儿，确认不是自己人。
“走了。”
他跳下集装箱，落地时像是灵巧的猫咪，没弄出半点声响。
琴酒趴回狙击枪，在瞄准镜中目送黑泽慎潜行向远方。
黑泽慎借着这里大大小小的杂乱堆放的集装箱作掩护，犹如无人之境，轻松来到最前方。
看样子先来的这批人是供货方，三架鱼鹰直升机被他们不知以何种方法运抵至此，就停放在他的左前方。
此时买方还没有来，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直升机上，不方便行动。
黑泽慎沉住气，将自己挤进两个集装箱之间的间隙中，无声观察着卖方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码头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凌晨三点，买方终于到场。
见卖方的注意力被分散，黑泽慎先是摸到停放鱼鹰直升机的地方，迅速检查三架直升机。
“直升机没有问题。”
回到原处，双方已经开始交易。
听上去是一部分现金交易，剩下的一部分利用网络账户打款。
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人，什么年代了还用毫无防护能力的普通皮箱装钱。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埋伏在此的黑手党在两方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刹那冲出来，喷发的火力让站在最前方的交易人当场毙命。
短暂的混乱过后，交易双方也反应来，却因为沟通问题都误以为是对面派来搅局的人，以至于都把主要精力放在对方身上，真正搅局的黑手党却没怎么被波及。
“水还不够浑啊……”
见现场还不够乱，黑泽慎立刻下场，趁乱将几名黑手党的成员直接割喉。
这样一来，黑手党立刻加大，完全没了一开始趁乱捡漏的心思。
直到这时，交易双方才慢慢意识到不对劲，半路杀进来的黑手党和对面没有任何关系。
不声不响火上浇油的黑泽慎做完这些，重新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优哉游哉看着下方三拨人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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