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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饿了可以打一碗素面端回来吃。吃完了碗筷记得还回去就好。”年年都来的温言川贴心为萧彻指路。
“你不吃?”
温言川摇头摇的非常坚定。
见他这般避如蛇蝎,萧彻反倒来了兴趣,戴上面具出门去。
屋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张通铺从墙一侧连到另一侧,睡五六个人不成问题。对面摆着打坐的蒲团,中间是一套最普通的桌椅
温言川正坐在长凳上歇息,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来人是礼部尚书江之眠,年近四十,张嘴就是吉利话:“恭喜温大人高升!温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
他一露头,温言川便猜到了来意。面上却丝毫未显:“江大人谬赞了。”
跟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大人请坐。”
江之眠坐到长凳上。
温言川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水递过去,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江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不过是恰巧路过。”江之眠笑呵呵的,“咱们同朝为官,得多走动走动。要不时间久了该生分了。”
温言川点头:“江大人说得是。”
“在朝为官也讲究相互帮衬,人多了才好做事。”江之眠又道,“礼部虽然没什么实权,也愿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分忧。”
话里话外丝毫不提宫里那位。皇上的情况大罗神仙难救,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差这几天,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护好太子殿下。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温言川再装傻充愣就不好了,客客气气道:“礼部掌礼仪、贡举、祭祀,与其他五部同样重要。江大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日后定有江大人大施拳脚的机会。”
听到此话,江之眠知道这投名状是递出去了,又寒暄了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表个忠心这般小心翼翼,这是生怕庞景知道啊。”江之眠前脚刚走,萧彻就进来了,手里端着碗素面。
“现在的朝堂被庞景把持着,他能来已是很好了。”温言川道。
但要说此人有多忠心也谈不上。就像江之眠自己说的,礼部较之其他五部确实没什么实权,所以庞景也懒得拉拢,都是靠权力压着礼部办事。
江之眠苦庞景久矣,又反抗不了。如今终于看到希望,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然而温言川不是皇上扶植的第一波势力,之前的那些都被以庞景为首的门阀世家斗败了。万一温言川也败了,这朝堂还是庞景说的算。
到那时,朝中公开站队温言川的人自然会被庞景当做异己铲除掉。所以只能趁祈福的机会偷偷摸摸来。
权衡利弊是人的本性,温言川并不觉得奇怪。
萧彻坐在凳子上吃面。温言川见他将寡淡无味的素面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好吃吗?”
“好吃啊。”
“……”温言川信了他真不挑嘴。
萧彻趁低头吃面的功夫抬眼扫了眼温言川:“子昭这是准备一直饿着?”
“晚上是清粥咸菜,我吃那个。”温言川年年来,早就对伙食了如指掌。
吃完面,萧彻放下筷子,乌黑的眸子瞅着温言川,见他神情沉重,心里莫名不痛快起来,冷不丁道:“我要不将庞景宰了吧。”
正在喝水的温言川被这话呛到,放下杯子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