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道:“见着了……公主,我们先走,奴慢慢跟你说。”

原来,阿碧在湛卢出帐之后,本来一心守着公主,但片刻后帐前便有一人影掠过。阿碧心里警惕,便点了一盏烛火。

烛火映照下,那人站在帐前一直未去。

阿碧心道,此人恐怕来者不善。承影、湛卢来到公主身边后,阿碧也跟着学了一点粗浅功夫。

霎时,她便有了一个想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万一把此人敲晕,她们就安全了。

如此一想,阿碧便操起一根木棍,蹑手蹑脚地往帐外走去。

岂知,甫一掀帐,她便被那黑影重重一击,当场晕倒。甚至,未及看清来人。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柴垛之中,天光大亮。

竟昏睡了一晚。

看来,此人并不想谋她性命。

阿碧挣扎着起身,急忙往公主帐篷行去,沿途碰到不少在处置野狼尸体,或涂药疗伤的侍卫、矿工。听说,还有一些侍卫,已分头去找公主了。

见状,阿碧愈发心急,加快脚步,快到帐外时才碰到湛卢和宋鸿。

三人说罢此间详情,便各自去寻公主。

听完湛卢转述的话,拓跋月沉吟道:“你说,你看到那道黑影。那黑影有何特征?”

阿碧忖了忖:“就很寻常的一个男人,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过……”

她再回想了一下,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人特别壮实,好像胡子很多很乱。”

“壮实,胡子……”拓跋月闭上眼,整个矿区共有五十多个男子,符合此特征的人应该有三个……其中……”

她想到一人,蓦地睁开眼:“阿南!”

“什么?”阿碧瞪圆了眼,“后来进公主帐中,被李侍御师敲晕的那个?”

“对,就是他。”

“啊?”阿碧挠挠头,“他先打晕了我,后来又被人打晕了……”

“真是现世报!”李云洲一针见血。

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但拓跋月旋即敛了笑意,道:“他当日做下错事,我念在他情有可原,又是鲁七的手下,并未惩罚他,他倒好!夜半偷袭所为何事?”

“简直是恩将仇报!公主,恐怕此人还有更大图谋!”

拓跋月沉思不语,李云洲却接过话茬:“这图谋可不小!阿姊,你可记得?鲁七为何打算劫你的车?”

“记得。他说,有三个人窃窃私语,说要日夜追赶公主,不可错失良机。”

“私以为,那三人是来对付你的。他们也查到公主在矿区,但不知怎么接近你。后来,他们不知想了什么法子,收买了鲁七……”

“收买……”拓跋月眯起眼。

有这个可能,但这些时日,矿区一直封闭,外人不可擅入。

这些人怎么收买鲁七?

当然,也并非不可能,百密一疏的事也总是有的。

“公主,你放心,”湛卢道,“奴也疑心阿南不简单,已将其收押,交给起居郎了。”

“你做得很好。”

先前,湛卢已经审过他,但仍旧将信将疑。

公主安全归来,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于拓跋月而言,更令其欣慰的是,没有人被狼群咬死,倒有几人负了伤,但将养一些时日,也能痊愈。

此番经历,也算是有惊无险。

换上干爽的衣衫后,拓跋月服下了李云洲新送来的药丸,精神已恢复了七八分。

她无心休憩,忙带着三位贴身侍从,前往羁押阿南之地,欲向他问个明白。

李云洲心中放心不下,也紧随其后。

阿南身躯壮实,面容粗犷,一丛不加修整的胡子占了半张脸。

尽管外表显得淳朴憨直,但那双眸子却不时闪烁着狡黠之色。

面对审讯,他仍一口咬定之前的说辞:他本意是想潜入帐篷营救公主,却不料被李云洲当做歹人,并一击砸晕。

李云洲见阿南依旧嘴硬,不愿吐露实情,便从衣襟内摸出一粒乌黑药丸,不容分说地塞入他口中,强迫他吞下。

霎时间,阿南周身奇痒难耐,时而笑得前仰后合,时而又痛哭流涕,终于忍受不住这等折磨,不得不和盘托出:“那一夜,我辗转难眠,便在矿区游荡。不料,竟撞见一名蒙面人,他以武力胁迫我,要我杀一头狼,并以一只金杯作为酬劳。

“我心想,杀个狼而已,我又不会亏,再说我本来就痛恨狼。至于那头母狼为何会出现,我起初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后来,我发现那矿堆上散落着几只血迹斑斑的大雁,想来,是那母狼被这浓烈的血腥味所吸引,方才寻迹而至。”

“接着说。”拓跋月面无表情,只淡淡地扫过阿南。

阿南咂咂嘴,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就这些……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见他眼神闪烁不定,拓跋月哪里肯信。

李云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晃动手中另一只瓷瓶。

他缓缓走近阿南,语气中含了一丝戏谑:“方才只是让你体验了一下瘙痒的滋味,我看,你是想想尝尝其他毒药的滋味。”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瓶子。

阿南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浑身颤抖,声音中带了哭腔:“我真的不该上这艘贼船,那金杯……那金杯就不是这么好拿的。我本以为能发个小财,没想到……”

忆起那几日的心惊胆战,他声音越发颤抖:“过了几天,那个蒙面人又来了。他跟我说,如果我能趁着狼群来袭,四周一片混乱之时,将公主刺死,我便能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混账!”

“大胆!”

除拓跋月本人之外,在场诸人都忍不住骂出声。

阿南忙诡辩:“小人没有真的想害公主,我连那个侍女都没杀。”

“哟,你意思是,我还得谢你的不杀之恩了?”阿碧嗤笑一声,“一念之差,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顿时,阿南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半句。

李云洲怒目圆睁,斥道:“仅凭几句空话,你就敢对公主下手?说!他们究竟许了你何等好处?”

阿南低下头,声若蚊蚋:“又……又赏了我一只金杯。”

李云洲冷笑不迭:“呵!金子倒是挺多嘛,使不完呐!”

闻言,拓跋月心中一动:金子多?那幕后主使,莫不是达奚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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