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不够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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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林芩殷切目光，蔡大姐倒也不卖关子，爽快点头。
“嗯呢，昨儿晚上我家那口子回来说起县政府那边的宣传栏新贴了张单子出来，说是政府会有一个地方专门划分给做吃食小生意的，让有意愿的可以提前去报个名啥的……这不，我就想到了你之前跟我们提过这么个事就赶紧来告诉你了。”
林芩赶紧道谢，接着又问道，“蔡大姐，那你知道具体是啥情况不？”
蔡大姐摇摇头，“我家那口子就是路过的时候瞅了两眼，再细一些就不太清楚了。我也就只知道个大概，今儿早上也还没来得及去看呢。”
虽是如此，林芩还是又跟蔡大姐道了好几声谢。
因为小吃街的事儿有了信儿，一上午林芩都处于一种比较兴奋的状态，尽管她已经克制，但到底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热情，尤其是在面对来往的人群时。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程悦是怎样的心情，程悦昨天跟着小婶一起，已经算是有了一些见识，也知道是怎么个卖法。
但是这还是程悦第一次见到林芩在外面卖油豆腐是这样的场景，自信、热情满满，即便是主动打招呼被拒绝后也是微笑着的，丝毫不在意，似乎不觉得丢脸，反倒是程悦觉得别人都看着自己，脸上热辣滚烫。
但是她又忍不住去看这样的母亲，身上仿佛发着光，吸引着她的目光。
*
李翠云十一点半左右回了车站换林芩去县中，尽管林芩很想先跑一趟县政府那边了解具体的消息，但还是的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去了县中。
县政府的消息就贴在那儿也不会跑，早去晚去前后也就差个几十分钟的事，但是县中这边却是耽误不得，就紧着中午那一个小时的时间呢。去晚了，这一背篓的油豆腐不说全砸手里了，但也不知道要卖到下午几点才算完。
中午的下课铃声一响，不到两分钟，就有学生跑出校门。首当其中的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小胖墩汪小川又是谁。
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小胖墩没有叫吃的，反而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眼睛扫了两圈，终于看到了离校门口最远最边上的一个小摊，立刻拔腿冲了过来。
“阿姨，我要十四个油豆腐！十二个麻辣和两个五香的。”汪小川刚到林芩的小摊前，就立即开口说出自己的需求，而后又略带一丝埋怨的说道，“你怎么没在昨天的位置，我刚刚都差点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呢！我爸妈昨天还专门让我今天再带十块回去呢！”
“今天来得晚了，就摆在最边上。”林芩笑着解释完，又赶紧问道，“要分开装吗？”
其实，林芩从车站出发的并不晚，比昨天还要更早一些。只是，从车站过来的路上碰巧遇上了几个顾客。
生意上门，总不能不卖吧，这么一来，可不就耽误了时间，所以等林芩到县中的时候，比昨天还要更晚，离县中中午下课只有一两分钟，其他的摊位都已经摆上了，林芩只能摆在最边上。
“要！十个麻辣装一起，另外四个分开。”汪小川说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了背篓里明显小一堆的油豆腐上，好奇的问道，“阿姨，这是什么啊？”
林芩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回事儿。“这是新做的微辣口味。适合一些不太能吃辣的徐”
这还是今儿早上拌料时，林芩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县中遇上的那个小胖墩，想了想觉得可以准备一些微辣的口味。于是，特别留有一斤放到最后拌，拌料也只用了正常量的四分之一。
不过，这微辣口味上午的时候并不行销，一上午只卖出了少少的几块。
汪小川把另个五香的换成微辣的之后就径直回去了，今天他是带了午饭，之所以这么快冲出来就是专门为了油豆腐而来。
本来他是打算午饭之后再出来的，但是因为今儿上午他没少听同学说中午要出校门卖油豆腐。他担心自己吃完了午饭就没有，今儿他还要给爸妈带一份回家呢。
为此，汪小川课休时间就跟同桌打了个商量，让同桌帮他取饭，而他则先去校门口买个油豆腐。当然作为交换条件他要帮同桌带两个油豆腐回来。
汪小川只是第一个，今天的生意，简直比昨天还要再火上三分，林芩好一顿忙活，等到午休时间结束，林芩的背篓又空了。
要知道，林芩为了防止再出现像昨天那种不够卖的情况，只留了一斤油豆腐在车站，其余的全带过来，足足有七斤呢！
林芩稍做收拾后就骑车往县政府去了。
因为有蔡大姐的提醒，林芩倒是没费功夫询问，直奔县政府门口左侧的公告栏。果然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那则消息。
如蔡大姐所说，县政府确实规划了一个地方，鼓励做吃食生意的摊贩们都可以去到那边，时间从十月一号开始，地点却不是林芩之前以为的中心街后面的巷子，反而是在对面的一条街，叫双清街。难怪她之前第一次听说后去了趟中心街后面的巷子没看出来变化，原来是弄错了地方。
双清街她记得，后世虽比不上“小吃街”有名气，但也是明邑县人流量非常集中的地方。
而所谓的提前报名针对的并不是一般的商贩，而是针对有租铺子意愿的商贩。
这条消息林芩自动忽略了，她这小本生意，根本没必要租房，就现在这样每天背个背篓骑车卖卖就挺好，倘若租房，那成本可就高了不知道多少，她可负担不起。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信息。
等林芩回到车站已经又是十几分钟之后，车站这边剩下的油豆腐本就不多，早就已经都卖光了。
好在林芩去县中之前就跟李翠云和程悦说好了，她去过县中之后会再去县政府那边一趟，等看完消息之后再回来。所以李翠云和程悦两人卖完油豆腐之后，也都不着急。
林芩回来的时候，李翠云正和蔡大姐几人凑在一起聊天，通过李翠云，蔡大姐几人也知道林芩刚去了县政府那边，这会儿见到林芩回来，自然而然都看向林芩。
林芩自是把自己刚了解到的消息，悉数告知。而后闲聊了几句后，就先回去了。
“大嫂，我刚跟蔡大姐她们聊天，听她们的口气好像不怎么想去那边，那我们十月份要过去不？”骑车离开车站不久，李翠云忍不住问道。
“去！”林芩毫不迟疑的回答，“咱除了车站和学校外，也都是骑车到处跑，政府既然规划了个地方，干嘛不去呢。反正也不要钱，我们去哪儿摆摊不是摆。”
李翠云想想觉得这话在理，转而又聊起了旁的话题。
李翠云的感觉没错，第二天就听说除了蔡大姐还在纠结外，另外两家已经决定了，不去双清街，仍然留在车站。
原因很简单，小李小冯（酸辣粉摊主）在车站这边的生意就挺好，也都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暂时不过去。而小杜（茶叶蛋摊主）家就在车站附近，去双清街反而会更折腾。
*
当然，这些事情林芩三人很快就都顾不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还是卖了三个月的油豆腐慢慢打开了知名度，反正原以为只是歇业后短期内的销量高峰，但却没有如预料中降下来。
车站和公园等地，销量随着时间的流逝，不降反增，日日往上涨。
以至于中午要去县中时，只能剩下两三斤，根本不够卖。
油豆腐每日的供应量也已经从十五斤涨到了十八斤，然后又涨到了二十斤。就这还有一些老顾客因为没买到，埋怨林芩等人抠抠搜搜的每天就卖这么一点，让她们再多做一些。
天知道，每天二十斤的量已经差不多是三人制作的极限了。就这么十来天下来，三人眼下都有了青黑。
二十斤油豆腐大概要用到十斤黄豆，听起来不多，但是要知道这十斤的黄豆是干的啊，泡水后那是整整两大盆，光是磨成浆就至少得花三个多小时，这还是三人轮换上，石磨完全不休息的情况。
再有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炸油豆腐，也要花一两个小时。这还因为家里用的是大铁锅，要是锅再小点，还要更慢一些。
林芩觉得再这么下去不行，挣钱是重要，但是也不能这么着，这么下去迟早要把身体熬坏。
林芩思考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敲响了张福贵家的大门。
林芩到张福贵家时，刘桂花刚从地里回来，正准备做饭，听到敲门声，出来一见是林芩，脸上立马绽开笑容，热情的招呼林芩，“小林啊，好久没见你了！今晚饭就在婶家里吃，等我再多添一碗米，等会儿回家把小悦一起叫上！”说话间，刘桂花就要再去舀米。
不怪刘桂花这么热情，这是因为之前林芩帮忙照顾张霁舒二十多天，帮了她一个大忙，刘桂花记着这份情儿呢。
林芩有些尴尬，这就是接近饭点过来的尴尬，但是她先前早些时候已经来了一次，可惜张福贵家里没人，只得挑了这个时候。
林芩赶忙开口，“桂花婶，不用不用！家里做了饭的，我来也是有事。”
一听有事，刘桂花也不忙着去舀米了，立马道，“来找你福贵叔的吧，今儿都在翻地，我这也才刚回来做饭。着急的话，我这就去把人叫回来。”
说着说着就准备往外走，林芩立刻伸手拉住刘桂花，“桂花婶，我今儿不找福贵叔，是专门来找您的。”
“找我？”刘桂花看向林芩，满是讶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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