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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我家？”
“这里是你家？”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纪乐看着娄筵，表情十分复杂。
娄筵蹲在那儿，拿着衣服，动僵住。
纪淑岚听到外面有声响，及时出屋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你小子终于肯知道回来了？”
然后娄筵就看到纪乐被他奶奶一把揪住耳朵，拿着扫帚狠狠抽打屁股，毫无还手之力。
“我错了我错了！奶奶轻点！轻点！嗷！！”
“......”
很想笑。
但不能笑。
几分钟后，纪乐听完娄筵的解释，才大概了解情况，说：“哦，所以说你以后就住我家了？”
娄筵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纠正：“租。”
他顺便环视了一下四周，客厅虽然小但是家具齐全，干净整洁，看得出来主人的勤快，总体来说也算不错了，比他那家宾馆好太多。
“管他租还是住，我告诉你，在我的地盘上就得讲我的规矩。”
纪乐拍了拍桌子，很严肃地看着他，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纪淑岚给抢了先。
“还规矩呢，也没见你守过什么规矩。”
“奶奶！”
纪淑岚看都不看他一眼，亲切地拉过娄筵的手，笑呵呵地说：“别听他瞎扯，你啊，以后就在这儿安安心心的住下。”
娄筵有些不太适应这么亲近的动，但对上她真诚的眼神，心头一暖，点点头，“嗯。”
纪乐双手环胸，很不爽地看着这俩人。
啧。
到底谁才是你的孙子啊？
娄筵将没洗完的衣服洗了晾好，满意地点点头，就转身进了屋。
此刻纪乐正在给纪淑岚洗脚，两人时不时的拌几句嘴。
浅淡柔和的灯光照下来，照在他们俩身上，渲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芒，两人的笑容灿烂幸福，让人不忍心打破这如此温馨的画面。
娄筵静静地站在门口，身后漆黑一片，和屋内形成鲜明对比，显得孤零零又冷清。
不适感从心底升起，他呼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
纪乐端起洗脚水出屋，看到娄筵叼着烟准备点火，连忙低声制止：“你干嘛？”
娄筵扬了扬眉毛，“抽烟。”
“......要抽出去抽，别把烟味带到屋里来，我奶奶受不了这味儿。”
娄筵没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与夜色融为一体。
纪乐看了眼他的背影，怎么都觉得这个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冷淡，好像旁人都不能接近那样。
娄筵蹲在院子门口抽烟，路灯洒下来的光亮照在他身上，身后的影子在破旧不堪的墙上显得七零八碎。
他感到有些迷茫，为自己以后将要在陌生环境里的生活。也感到郁闷，因为刚才纪乐和他奶奶那种温馨幸福的场面。
他还从来没体会到过。
因为从一出生父母就常年不在身边，他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疏离的保姆，哪里有机会体验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纪乐的脑袋凑了过来，“怎么，借烟消愁啊？”
娄筵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纪乐在他旁边坐下，也拿出了一根烟抽。
“其实规矩还是有的，别把你那些兄弟伙儿带来这里就行。”
听着这话，娄筵差点没被一口烟呛死，没好气地回了句：“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吧。”
他可没忘昨天晚上遇到纪乐和一群非主流在一起喝酒划拳的事情。
怎么说这个人都不像表面那么乖巧。
“而且，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纪乐给了他一个“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娄筵喉结动了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向夜空，轻声说：“你可不了解我。”
纪乐歪头看他，也笑了，“对，你还是个数学成绩贼牛逼的混混。年级第几啊这么嚣张？”
“第二。也不知道第一是哪个傻逼居然只比我高了三分。”
娄筵说这话时还有些愤愤不平，反问他：“你呢？”
“第一。”
“......”
沉默了几秒钟后，娄筵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嘴欠，你别在意啊。”
纪乐笑得合不拢嘴，叼着烟，双手撑在两边，身体往后微倾，懒散带笑的声音响起，“没事儿，只要一想到我比你高了三分我就开心。”
“......”
此刻天已经很晚了，夜空中点点繁星闪烁，月光直直倾泄下来，洋洋洒洒在纪乐的身上，头发上，渲染出银色的光辉，侧脸也显得更加柔和清晰。
娄筵看着这样的他，真想一拳揍过去。
*
第二天纪乐和娄筵起床吃了早饭，然后就一起去上学。
谁能想到前一天还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现在会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
在进教室的时候，娄筵让纪乐先进去，还不忘嘱咐：“我住在你家这件事，先别让人知道。”
又不是同居，搞这么神秘干嘛？
纪乐觉得莫名其妙，“哦”一声表示知道了，就迈着大长腿走进教室。
他哪里知道，娄筵只是为了防止他姐知道自己住在哪儿，那要是知道了，分分钟飞过来都不是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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