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自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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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一口酒水吓到喷出来，惊骇说道，“怎么可能！身体绝对受不了的吧！”

苏半仙眼角渗出委屈的泪水，“水月族是南诏巫女一族，族中藏有古方，能制作各种效力刚猛的药酒，到后面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药酒发射器。”

明安捂住嘴巴眼角湿润，满脸同情可怜之色，“为何这般凶残不节制？”

“那婆娘体格壮硕精力旺盛，三次不够她塞牙缝的，三十次是及格线，若是遇上喜事，喝了酒心情大好，五十次恐怕都不肯放过我。”

明安倒吸一口凉气，望了望山下灯火璀璨，哀叹一声同情道，“难怪你女儿大婚都不敢回来，岳父大人不容易啊……”

“锻炼好身子骨，练好天地化气。”苏半仙重重拍了拍明安肩膀。

明安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岳父大人为什么不练那天地化气？练了也不至于这般……这般……”

后面的话，明安没好意思继续说，心中暗想，“灵气发射器总比药酒发射器要好。”

“练不了。”苏半仙撸起手臂，给明安看了看手臂上发黑的筋脉，“缠龙蛊还在体内，身体不行。”

明安恍然大悟，回想起欧阳月跟自己闲聊时提起过，这个缠龙蛊应该就是当年苏半仙为了救欧阳舜华，主动将她身上蛊毒吸纳到体内，再用阴阳一脉的诡异法子加以封印，然后修为尽失，只剩轻功保命和趋吉避凶的功夫。

苏半仙收起袖子，揽着明安肩膀猥琐一笑，“我给你算过，你有五个，虽然每个没有我家婆娘那么夸张，可各个都是磨人精，以后有你受的。”

明安脸色微变，“岳父大人什么意思？我除了女王陛下和月儿，还有哪三个？”

苏半仙喝了口酒，意味深长一笑，“琴婉音和林雪练不是么？”

明安一惊，“岳父大人看出来了？”

苏半仙贼笑一声，“我乃阴阳圣一脉嫡传，天下事瞒不了我，我第一次见你给你算命，就知你迈过命坎，克服诱惑后，便能成为威震天下的北境霸主。你那些化名小号，只要稍加推算一番，便知命理相同，是一个人。”

明安现在才发现，原先自己轻视的奇门遁甲之类风水术，竟会这么犀利，心中暗想，“这个阴阳圣一脉，确实不简单。”

“那你算我后面会怎样？”

苏半仙闭上一只眼睛，把碗中酒液比划着对月一敬，开口道，“阴阳正法，命理格局，只能用作迷茫时，指点迷津之用。事情本身的发展，还是要看个人努力，说出来反倒会不灵，无可奉告。”

拔出几根草握入手中，苏半仙收起戏谑严肃道，“命，把握自己手中，争一口气，人也能胜天。”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明安，苏半仙说道，“其实那日老道现身给你看命，就是因为你命运出现分叉，通往霸主命和桃花劫命同时显现，桃花劫命已经要盖过霸主命，但那霸主命犹如风中烛火，摇曳不休却依然顽强挣扎。老道不过是替你暂时关上窗户，给你一次公平选择的机会而已，路还是你自己选的。”

明安忙问，“那我现在呢？”

“大凶之兆还没完，后面得靠你自己把握，我只能说给你一点提示词。”

苏半仙手指沾酒凌空而画，竟画出悬浮空中的灵光字符，宛若仙人画符的神通让明安敬服不已。

悬空灵光在苏半仙写画下，出现几个字眼。

“龙困于渊。”

明安嘴唇一抿，“怎么破？”

苏半仙掐指一算写下，“马首是瞻。”

“破局靠马沙拉弟？”明安一脸困惑。

“或许这也是一种解释，也或许有其他解释，模模糊糊的老道也不清楚，剩下看你自己怎么领悟。”

“多谢岳父大人指点迷津。”明安点头谢过，从手臂里取出罗盘递给苏半仙，“岳父大人，月儿说她姐姐的人格心结已解，已经消失了。她消失前赠我一个宝物避灾，我靠这东西挡了一灾，想着此物珍贵，后面征战杀伐带在身上可能损坏，所以想交还给你。”

苏半信满脸惊骇之色，颤抖着手接过罗盘，忽然老泪纵横呜咽道，“傻女婿！这阴阳正法盘，就是水儿啊！”

明安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苏半仙从激动情绪中慢慢恢复过来，一口苦酒穿肠肚，哀伤说道，“水儿肉体被妖魔肉丹给抢走了，灵魂暂住月儿体内，两人一体双灵也能相安无事。可这傻丫头对你动了真情，她将她的灵魂注入到这魂器中送给你，想靠她趋吉避凶的阴阳正法帮你，所以这阴阳正法盘，就是她的一切，你看到的灵光法阵，其实就是她灵魂所化。”

明安瞳孔放大，满脸震惊，此刻方明白，欧阳水最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仿佛陷入了回忆，苏半仙絮絮叨叨说道，“那婆娘更喜欢月儿温柔乖巧，修练悟性又高，对冲动莽撞，悟性也平平的水儿不是很待见。尤其是反感水儿趋吉避凶，擅自把灵魂侵占到月儿体内，害得月儿人格分裂，婆娘对这事颇有微词。”

“可两个女儿中，老道更喜欢率真性情的水儿，她虽然莽撞但本性善良，有一颗真诚的赤子之心。每次只要老道偷溜回来给她带吃的，她会很开心很孝顺，替我端茶倒水捶背，也不嫌我带回来的剩菜，大口大口吃得特别香，看她那天真可爱的样子，老道才觉得有个乖巧女儿是真好啊！”

明安长叹一声轻声问道，“那月儿呢？岳父大人也是月儿的爹，对月儿的感觉如何？”

“唉……我婆娘很喜欢月儿，可在老道看来，这个丫头终究还是不如水儿的。”

“为何啊？”

苏半仙无奈道，“其实老道两个女儿都想疼爱，都想偷溜回来看看，看水儿老道会很开心，可看月儿总会生出很多是非，让老道对这个女儿心生隔阂。”

“什么是非？”

“就是吧，我带回来好吃的剩菜，水儿吃得很香没什么讲究，月儿会笑盈盈收下，但解释说她晚上吃饱了不饿，等明日再吃，结果老道分明看见第二天早上，她偷摸把这些老道辛苦带回来，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剩菜佳肴全给倒了，很伤老道的心。”

明安皱眉不满道，“月儿也太不懂事！”

苏半月摇头，“不怪她！从小婆娘就宠她，对她要求有求必应，把她养成了个娇惯性子，有点自我。她爱吃独食，假如一盘菜很合她口，她就会跟我婆娘撒娇，把那盘菜端到面前自己一个人抱着吃，断然不会分享。哪怕别人碰一筷子她喜欢的菜，她就哭个不停，然后找我婆娘告状。”

苏半仙喟叹一声续道，“自我也就罢了，她还很能设计老道玩花招。有一次老道回来看她，问她娘在不在，她说出谷办事去了，然后给老道端茶倒水态度很殷勤，结果谁想到，那顽皮丫头竟在茶里下了药，让老道晕头转向的轻功施展不出来。”

“她见老道中招，就赶紧叫她娘来，那一次老道足足被疯婆娘折腾了五十次，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老道形容枯槁，拖着半条残命从房里爬出来，月儿还在那里拍手咯咯笑！”

明安同情安慰道，“或许月儿只是不懂事，调皮了些觉得好玩，还能哄她娘开心，却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嗯，再怎么说，月儿也是老道女儿，老道也只能这么想，来安慰自己了，但心里还是觉得水儿更好。”

苏半仙喝了口酒歉然说道，“王爷，今日你和月儿大婚，老道还跟你说月儿的坏话，颇有些对不住。只是今日看到水月变成了阴阳正法盘，感慨伤心之下，不由得多唠了几句心里话，望王爷莫见怪。这阴阳正法盘，也请王爷收好，毕竟是水儿一番痴情心意。”

明安接过苏半仙小心翼翼，双双捧来的阴阳正法盘，从怀里抖出手帕仔细包了法盘当作避震，重新塞入手臂中，盯着苏半仙正色问道，“有办法恢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