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论坛上的都市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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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
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桌上的文件，如同在触碰某个珍贵的记忆。
沈昭站在阿姨身后，手里提着一大盒月饼，眼眶微红，神情沉重。
月饼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苏蕴的思绪猛然被拉回。
——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年轻人！
沈昭轻轻开口：“……这就是苏蕴，有她，我才能把新知带出来。”
新知……
李新知。
她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位阿姨是谁——李新知的母亲。
阿姨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音轻缓而温柔：“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小知带出来。”
她的语气平静，甚至没有哽咽，仿佛只是一个母亲在感谢老师照顾孩子。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孩子回不来了。
苏蕴心头微滞，垂下眼睫，站起身，默默地让出位置。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应该的。”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陷入悲戚的沉默。
李新知的遗物还留在男更衣室，在等待人取回的间隙，阿姨缓步走向第二小队的合影墙，静静地站在走廊里。
一张张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他们，曾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有的是作战成功后彼此拥抱的画面，笑容灿烂得像是能冲破黑暗；
有的是喜气洋洋地站上领奖台，眼底满是自豪；
还有的是年会抢礼物时的傻笑，懵懵懂懂地拿着奖品不知所措。
而现在，照片上的人，有的已经不在了。
阿姨的手指缓缓抚过其中一张照片，神色温柔而哀伤。
苏蕴站在她旁边，沉默地陪着她。
阿姨似是感受到她的存在，转头看着她，轻轻一笑：“我带了很多月饼，一会儿让沈队长给你们分。”
她的语调柔和，如同母亲在念叨家常：“新知可喜欢吃我做的月饼了，还必须是热乎的……”
话音未落，她的声音突然一滞，意识到自己说到了“新知”这个不该提起的名字。
空气再次静默下来。
她轻咬下唇，嘴唇微微颤抖，片刻后，勉强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你看我，总是说些胡话。”
苏蕴心头一震。
她垂下眼眸，半晌，轻声开口。
“很好吃……”她顿了顿，声音有些低哑，“我之前吃过，热乎的。”
阿姨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没再说话。
苏蕴转身，静静望着窗外的阳光投在墙壁上，心底某个深埋的角落被不易察觉地触动。
上一世，游戏降临后的第一个月，普通民众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画面——
有小孩哭喊着找不到父母，最后在废墟里饿死；
有老人拖着瘦弱的身躯，守着早已化作焦土的家，眼神空洞；
有男人在尸堆里挖着，想找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最后彻底疯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悲欢离合。
但此时此刻，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共情所带来的酸楚。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它让她想起自己被神迹集团关在实验室里，等待植入职业装置的那段日子。
而她的敌人是神迹集团。
她必须足够强大，足够冷静，不能有任何弱点。
她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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