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静谧镇
沈昭站在她身侧，持枪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法杖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她的攻击方式，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不是单纯的元素法术，而是一种……更诡异的操控方式。
“……法师？”
苏蕴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带温度：“有问题？”
她在观察他的反应。
超出神迹集团控制的职业者，都会被盯上。
而沈昭是警备厅的人，他会不会报告自己的情况？
沈昭的瞳孔微缩，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皱眉，收回视线。
“……没有。”
苏蕴轻笑了一声。
这家伙比她预想的更冷静。
但他看她的眼神，仍然带着审视——这说明，他对她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很好，正合她意。
她不需要“朋友”，只需要一个不拖后腿的队友。
苏蕴动作流畅地弯腰，从灰烬中捞起一块【破碎的面具】，熟练地塞进腰包里，全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
沈昭看在眼里，眉头微皱。
她的杀戮方式，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熟练感，仿佛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而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后磨砺出的本能。
他还在思索，突然一只低语感染者从阴影里猛扑向他！
沈昭本能地后撤，手中的武器抬起，对准怪物的头部直接开枪——
“砰！”
沉闷的枪声炸裂开来，怪物的头颅瞬间崩碎，黑血溅出一半，旋即整个身体僵硬地化作灰烬。
然而，子弹带来的震荡不仅仅是杀死一只怪物——
黑暗中，某些原本沉眠的存在，似乎被枪声惊动了。
巷道尽头，微弱的低语声变得杂乱，一道道无形的目光仿佛透过黑暗盯上了他们。
下一秒，沈昭的眼前浮现出一片淡蓝色光幕。
——【检测到有效击杀，玩家权限激活】
——【职业：剑士】
——【技能解锁中……】
沈昭微微怔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知道游戏系统的存在，也看过无数相关档案，但当它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时，那种割裂感仍旧让他一时无法适应。
“……你干什么？”苏蕴终于开口，眉头微皱地看着他。
沈昭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开枪了。
“杀怪。”他沉声道。
苏蕴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眼底隐约带着“你是真新手？”的怀疑。
她本来一直猜测沈昭是神迹集团的人，但现在……
这人如果真是神迹的核心人员，怎么连最基本的副本生存常识都不懂？
不带消音装置，不控制噪音，甚至连副本最基本的规避策略都没研究过。
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备而来的“对手”。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直接问道：“你的精神值多少？”
沈昭回过神，沉默了一秒，回答：“5。”
……5？
苏蕴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在这种以精神污染为主的副本里，5点精神值意味着随时可能被污染彻底吞噬。
她伸手从腰包里掏出一块【破碎的面具】，直接丢给他，语气淡淡：“戴上，能减少精神污染。”
沈昭接住，低头看着手中布满裂纹的白色面具，指腹摩挲了一下粗糙的边缘。
他正要道谢，却见苏蕴毫不犹豫地又从空间腰包里抽出一把长刀，随手递给他。
沈昭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接过。
刀柄坚实，刀刃带着一丝冷冽的寒光，比他预想中的武器更加锋利。
“……什么意思？”他挑眉问道。
苏蕴没抬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随口提醒：“枪声太响，你要是没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最好保持安静。”
沈昭微微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武器。
他本以为她只是嫌他拖后腿，但现在看来……
——她给他武器，实际上是一种“默认你能活下去”的认可。
就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
“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离开副本。”
沈昭顿了顿，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刀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脚步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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