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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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柳辞烟从一个亡灵口中听闻人间有妖市，汇聚着众多的天灵地宝，便捏了个分身替她工作，然后冒着风险离开了度朔山，前往玄冥岛。

那是千百年来，她第一次离开度朔山。原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幽暗和阴寒。但真正去到更广阔的世界，才发现，原来她也是向往自由的。

她隐匿自己的气息，混入群妖之中，收集着有效信息。只是这毕竟是妖界盛会，与人类相关的法器灵宝少之又少。

直至她逛到醉棠阁，看到一个暗格上有一道金色浮光闪过，隐隐跳动的文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飞身而上，盯着写有“龙血果”的暗格陷入沉思。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是对它的介绍：产自东海，可滋养神魂，固本强元。

她直觉这是她要找的东西。根据规则，这里只能以物易物，唯有用价值相匹配的灵宝交换，方可打开暗格。

她尝试着幻化出木剑，暗格岿然不动。然后又用雪舞瑶琴试了试，依然是同样的结果。虽然不太确定它的判断体系是怎样的，但显然，一般的东西很难入它的眼。

最后她犹豫了片刻，掏出了轮回镜。这面铜镜自她从度朔山醒来的那刻，便跟随于她，好似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此刻她是有些不舍的。

将轮回镜悬于暗格之前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暗下决定，一切就交给命运吧。倘若暗格门开，她便交换。

随着一道更刺目的光芒射出，暗格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赤色灵果。龙血果好似赤色的流萤一般，飞了出来，与轮回镜打了个照面。而后轮回镜进入了暗格。它们于无声处完成了一场交接，暗格的小门又重新关上了。

柳辞烟托着这枚小小的龙血果，心中喟叹般想着，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她指尖轻点，在暗格门下写下“轮回镜”三个字。想了想，又加上几句话：此镜长埋于度朔山的神桃木下，可照前世路，可预来生言。

“不知道你以后又会到谁的手中。”柳辞烟喃喃自语了一句，离开了玄冥岛。

等她回到度朔山，便见褚云归和自己的分身一起坐在树下。褚云归是睡着的状态，而分身正拿着一枝桃花，试图插在他的耳边。

柳辞烟莫名觉得尴尬。她长袖一挥，分身便消失了，只是消失之前还做了个委屈的鬼脸。

她如今的修为，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分身。她心有余悸地想着，这分身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吧？

褚云归恰好在此时睁开眼来，见到一袭白衣的柳辞烟，脸上浮现出安心的笑意，温声道：“你回来了。”

柳辞烟抿唇，不知道该不该问分身的事。又或者说，默契地揭过这一页？

看出她脸上的纠结，褚云归低声笑道：“她……很有趣……”

这个说法并不能让柳辞烟放心，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思来想去，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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