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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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那三个聒噪的兄弟有没有提起过，我们是四个人？”
“没有。”
voldert干巴巴地回答他。
“别怕，年轻人，标本并不是她们的唯一结局，为对魔药院做出巨大贡献的学生，学院给她们颁布了特殊奖章和奖学金——这已经是隔壁机械院那群摔断脖子的待遇了。”
“教授不予阻止？”
“凭自己本事摔断脖子，教授找不到阻止的理由。就算发布禁令——每年，每年都有疯子喝下自己偷偷做的魔药，有疯子造出一架飞艇，在半空炸裂，也有在研发魔咒中魔力暴走自我毁灭，所以，当你选择冒险时，记得来跟我们签下遗体捐赠协议，如果还有遗体剩余的话。”
学长完成了对新生的谆谆教导，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鼓舞他去送死。
学长也很快走入了隔间内，voldert继续低头看书，欣赏着一种更比一种疯狂的药剂。他很快翻到了之前学长们所说的增高魔药与肌肉塑形魔药，在这一章节内，他们被统称为完美战士魔药。
这一章节显然是学长们关注的重点所在，纸张上的笔记密密麻麻，另有粘贴无数便签，蝇头小字挤满了淡黄色的纸。
“伍德教授这样说过：麻鸡在专研事物本质的进程上，远远大于沉湎魔法无法自拔的巫师，尤其体现在他们的化学与生物这两门课程上。他们提取出了动植物的精华，而我们负责用魔药改造它们。”
“即便是巫师也无法拥有最强悍的生命力，但如果我们足够疯狂，所有的一切都能用来武装我们自己。用龙血强健身体，鹫眼窥探千里，植物构筑细胞，亦有双翼与鱼鳃——这个改造计划，我们将其命名为完美战士魔药。”
“计划受到了强力支持，开发进程中，增高与肌肉塑形已经适用于巫师，唯一弊端便是要配合体内魔力流动，麻鸡志愿者实验仍处于失败阶段——”
“嗨，新生，够了——你们谁把这本书拿给了他？！”
课本从voldert手中被夺走，然而voldert却强硬按住了书的一页。
“这是你们在做的实验？”
他的声音轻柔平滑，听起来全然不像一个十一岁男孩，如果此时他双眼中有隐隐红光的话——这是来自不折不扣的黑魔王本人的野心，追求完美与长生。
夺走书的是叽叽喳喳四兄弟中最晚来的一个，两人视线对峙，voldert没有半点退让。
“我给他的书，兄弟，这是疯子的授意。”
“让一个新生——未成年的新生加入这种计划？”
“是的，疯子说如果任何人有任何疑问，不妨听听这位新生的姓名。”
实验室里隔间的门被纷纷打开，有人探出了脑袋。
“认真的？光是因为一个名字？我想听听尊姓大名。”
“voldert。”
拿着书的学长像是要中止了呼吸。
“父母？”
“我自己，飞越长生，很美妙，不是吗？”
黑魔王在年幼的躯壳上展露出了他的笑容，像是面对着他的魂器，面对着老魔杖，对于一切力量的渴望，与自信在握。
“……加入小组了吗？”
“没有。”
“完美战士小组欢迎你。”
voldert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下欢迎仪式，学长先是把书还给了他，随后从橱柜里又找出了三本笔记，一起塞给了他。
“看不懂过来找我，我——凯尔特·亚当斯，508房间，我去跟伍德教授申请你的课程，不要跟其他人说起这件事。”
voldert将自己关在了寝室里。
完美战士小组并不在路德斯建议他参加的名单行列中，voldert犹豫了几秒是否需要与对方唱反调，他决定先保留自己意见，比起拆毁霍格沃茨，完美战士显然更让他心动，或许之后他还能遇到魂器小组，没准。
纳吉尼在他的头发里似乎又睡着了，还翻了个身，有些痒。voldert继续翻阅他先前看了一半的课本。
“——麻鸡志愿者实验仍处于失败阶段。麻鸡们也乐衷于在这种药剂上发挥他们的智慧，例如注射类固醇激素，其中包括肾上腺皮质激素与雄激素，大量刺激雄性特征，带来肌肉与骨骼增长；例如昆虫的蜕皮激素，曾被用于高度烧伤病人体内，但蜕皮特征并未出现【注：病人死亡】；例如植物固醇，临床证明植物固醇与其葡萄糖苷以100：1的比例混合后，可刺激外周血淋巴细胞的增殖，但我们的关注点更多落在它可以通过增加t细胞和nk细胞的增殖，以达到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注：三次临床实验失败，病人死亡】。”
voldert又翻了一页纸。
“蟾蜍毒是我们另外一个重点，它为蟾蜍毒腺分泌的白色粘稠毒液，麻鸡调制一定比率，为治疗慢性心脏病的强心剂；直接注射蟾蜍毒已导致两名临床实验者死亡，伍德教授初步假设用肾上腺皮质激素与蟾蜍毒混合，刺激心脏，增强体质，在有成功实验体的基础上，注入昆虫与植物激素。”
“感谢巫师的魔力！用制造魔药的方式，尝试麻鸡们的激素药剂，这是魔药史上的一次重大发现！武斗院那群肌肉疯子来跪拜我们吧！”
带着诸多看不懂的名词，voldert企图从笔记本中寻找答案，其中一本在封面上端端正正写了笔记名字：麻鸡生物学摘注，下面是主人的姓名：凯尔特·亚当斯。
不懂就问向来也是虚心好学的voldert的高贵品质之一。他捧着一叠书，先去508碰了碰运气。叽叽喳喳四兄弟的头，凯尔特替他打开了门，顺带看了眼手上的表。
“三十分钟，出乎我的意料，二十九分钟前我已经等在这里恭候飞越长生先生上门求问。”
“之前在英国接受过基础教育吗？”
voldert决定先谨慎地回答个yes，又立刻补充：“不过是自学。”
“无意冒犯，不过孤儿院的话，巫师，还是两两有之？”
凯尔特并没有用尖锐的混血亦或是泥巴种，他用了个温和的double来形容，voldert飞快地点了下头——哈，血缘，一直以来让他嗤之以鼻的血缘。
“虽然我不清楚霍格沃茨内是什么情况，不过在天启，血缘毫无半点影响——我猜你心里不舒服了，哈，请别瞪我。”
凯尔特耸了耸肩，
“言归正传，霍格沃茨的教科书我们也有拿到过手，很标准很狭小的巫师见解，时代是在进化的，飞越长生先生，麻鸡的生物学能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魔药，因而在我们这里，它是一门必修课。小组等不及你花个几年时间慢慢学习了，由我来给你讲重点。”
voldert之后并没有从凯尔特的寝室中踏出一步，新奇的知识亦是他武装自己的工具，在霍格沃茨是成绩出众，在天启自然不能因基础知识而无法进一步深入探究。他叼着汉堡，双眼还停留在笔记上，两只耳朵里是凯尔特的重点进进出出。
凯尔特是个好老师，他更是个好学生，成绩优越，四个兄弟中的口癖怪习最轻，人高马大，外貌端正，怎么看都比传闻中的那个疯子更适合成为学院代言人，然而凯尔特对疯子赞不绝口，称他是魔药院的耶稣，上帝，拯救者。他就是一个天才。
“我们还在学院实验室内，他已经跟着全能院的马克莱恩教授外出做事，将来每一代魔药院，不，天启的学生们都要听着他的名字长大，伟大的斯蒂文·沙特——”
voldert回之以干笑。
三楼，voldert的寝室中，一只翠绿色的球遁鸟忽然出现在了窗口，滚圆肥胖，绒毛下依稀还能看见一卷纸，绑在短腿上。
没有人来接她的纸，球遁鸟探着脖子，左看右看，确保空无一人后，又消失在了窗口。
“今天的行程还有几家？”
“五家，三家在前面那条街上，两家在两个街区外。”
“好的。”
路德斯的神色有些疲惫，拜访新生可比在实验室内研究魔咒要让人烦躁的多。天启的严格标准在北美巫师界极其有名，家长必须教导自己孩子，确保适龄期抵达时，孩子拥有能够进入天启学习的素质——然而部分家长选择了把孩子送往外校，只因为天启时不时传出的学生死亡讯息。
“天启很完美，但是我的孩子并不出色，他很平庸，为母亲，我相信别的魔法学校恐怕更适合他。”
“我听闻天启每年都有学生死于实验，我并不能放心把孩子送往一个危险的学校。”
择优录取，天才总是稀缺——路德斯这样安慰他自己，有北美本土的学生不愿意进入天启，但也有其他大陆的学生听闻天启大名，千里迢迢而来，更有已经在校的巫师们，选择结束目前读书生涯，赶来北美。
他刚走了几步，肩膀忽然一阵沉重。他的球遁鸟抖了抖密不透水的绒毛，示意那一卷纸还在她的脚上。
vold的房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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