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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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汀·汉默，说实话他并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富豪。
有趣的一点是，无论这位富豪缺少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地用其他手段获得，无论正规或卑鄙与否。
尤其作为汉默集团的老板，斯塔克工业集团的竞争对手之一，在斯塔克宣布退出军工业制造产业，解散武器研发部门并不再向包括美军政府在内的任何人出售武器弹药之后，就是汉默集团抢占了因斯塔克工业退出而空下来的市场份额，于是汉默顺势成为了第二军火提供商。
但贾斯汀·汉默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还一心想复刻钢铁侠的战衣技术并将其广泛投入市场使用，借此打压斯塔克本人和他的企业，虽然结果以屡次研究实验失败告终，并且前几年还因为协助罪犯伊万·万科偷渡越狱并向对方提供大规模杀伤武器而被捕上了军事法庭，在汉默的律师和集团的极力争取之下，出于更高利益考虑，他被判在监狱吃了几年后牢饭后又被释放。
而出来之后，他也并未改过自新，而是更加偏激地针对起斯塔克，无论从哪个方面。
任何斯塔克有关的，他都想插一脚并且一定要压斯塔克一头。
比如现在。
在秘书告知画廊方的回复后，贾斯汀·汉默抬起放在办公桌上的脚并未放下，他手里夹着昂贵的古巴雪茄，时不时放在鼻下嗅闻。
“老板，画廊方再三说明了本次展览的画作不对外售出，艺术家本人的态度非常坚决。”秘书报告。
“不对外售出，那卖给托尼·斯塔克又是怎么回事？”汉默仰靠在老板椅上，问道。
秘书犹豫了一下，“呃，画廊那边说艺术家一开始是纯粹赠送给斯塔克，但斯塔克后面是自己又花了两百万金额买下的画作。”
“所以说，那个艺术家肯免费送给托尼·斯塔克，但是却不愿意卖给我？”汉默只在意自己听到的重点。
秘书不敢轻易接话。
“一个有点名气就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新人画家，她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贪婪和天真，”贾斯汀·汉默傲慢地评价起最近在各大报道中都出现身影的新人艺术家。
“不过毕竟还很年轻，想出风头也很正常，给她加到五百万。”
“呃，老板，”秘书小心翼翼地回复，“我已经和画廊那边沟通过加价的问题了，但画廊那边向您致歉，因为艺术家不接受任何加价，坚决不售出作品，所以他们希望您或许能考虑一下其他正在展出的同期作品。”
贾斯汀·汉默：“那就给我加到六百万。”他丝毫没将秘书方才讲的话听进去，因为在他看来，那个新人艺术家不卖就只是因为不满足现状想赚更多的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没有什么是用足够诱惑的利益和金钱打动不了的。
他买下这些艺术品纯粹是看不惯斯塔克那副只要他想要就没有什么是拿不下的丑恶嘴脸。
汉默对艺术有自己的审美和了解吗？未必。
但只要是能压过斯塔克一头的事情，他就会去做，哪怕不择手段。
秘书在两分钟之后重新进入了汉默办公室。
“老板，他们那边态度很明确了，依旧不肯卖。”秘书没敢看老板的脸色。
汉默将抬放在桌上的脚放了下来，他语气讽刺，带着明显的不满，“那个什么画廊和那个叫什么莱拉尔的艺术家都是有钱不赚的傻子吗？不要告诉我是为了什么真正的艺术。”
他是个利己主义的奸猾商人，总得讲究等价的回报，在他看来，六百万已经是让那个艺术家捡了个大便宜大赚一笔的价格，再往上他就会觉得非常不值，她以为她是谁，弗里达·卡罗？还是贝尔特·莫里索？她那些没什么特点的涂鸦画作最多不过五十万！
秘书心想，那确实人家托尼·斯塔克是花了两百万一幅的价格买的画啊，而且还是人艺术家先送的作品作为礼物，这么一对比看来确实差距有点大。
但秘书是绝对不敢当着老板的面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
“老板，那现在？”秘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贾斯汀·汉默冷笑，“既然她不肯卖，那我也不必花这冤枉钱买。”
“不过她要是想继续在纽约艺术界混，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我倒是很好奇，她这么喜欢斯塔克，但斯塔克会出手帮她吗？”
......
*
在传出艺术家拒绝了汉默集团老板贾斯汀·汉默的报价后，画廊方并没有公布其中任何细节或内容，然而贾斯汀·汉默本人已经在自己的媒体账号上公开表示很遗憾没能和艺术家在价格上达成一致，虽然他真的很喜欢对方的作品，并且他仍期待艺术家未来的发展。
与此同时，一些关于抹黑艺术家艺术水平和造谣对方并不是凭实力出名而是依靠有权有势男人的新闻和网络文章甚嚣尘上，可以说是每当这位新人艺术家的热度刚有往下降的趋势，就又会被人重新拖到公众视野之中议论。
有几家之前一直没能堵到艺术家采访的新闻媒体借势搏热度也跟风起来。
但很快，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些子虚乌有的议论风声被极其强势地压了下去。
首先是纽约艺术圈很大一部分知名的高水平的艺术家们，包括仍活跃的，甚至一些老早以前就不再活动的艺术家们都纷纷站出来怒怼那些质疑新人艺术家真实水平的人。
甚至是各个和艺术领域相关。
【所以说你懂个屁的艺术！脑子发育好了吗就来上网，嘿，别偷拿你妈妈的手机了！】
这是某个一向以脾气暴躁闻名且风格独特的死亡摇滚乐队主唱的留言。
【这个标题认真的吗？我们教授特意在平时作业中要求我们最好去看看希柏里尔的作品展，他本人真的超喜欢对方的作品！所以今年布置的当代艺术家的分析论文作业可选主题里面我选了她的作品！[抓狂]但是我能不能见见艺术家本人一面！要不然我真写不出来一点！】
【可恶，太痛苦了！艺术家小姐姐救救孩子的论文吧！】
【噢，顺便一提，我的老师是卡凡提·朱诺文。[图片]】
这是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某个不幸选择了年轻艺术家希柏里尔的作品为分析论文主题的学生，而艺术学院的客座教授卡凡提·朱诺文是意大利有名的艺术家兼学者，主攻雕塑学和艺术美学史。
【我想不明白大众对于年轻女性艺术家所取得的成功的质疑为什么要远比对男性艺术家来得更加强烈和频繁？想想游击队女孩（guerrilla
girls）在她们的海报标语上写的那样，“女性要裸体才能进入大都会博物馆吗？”同理，希柏里尔的成功难道是由他人对其的评价决定的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蔑视女性自身的才能，而将她的努力和天赋完全归功于男性的助力呢？】
费莲欧娜·曼尼亚则在自己的账号推文中写道。
向来各种货色都有，参差不齐且各自为营的纽约艺术圈，如今分割两派，一派踩着热度抨击名为希柏里尔的艺术家来给自己谋话题，另一派则是站队夸赞艺术家的真实天赋水平，从目前状况来看，显然，后一派要占大多数，并且更加具有权威性和专业性。
*
发现自己声望突然继续开始往上涨的时候，莱伯利心想。
不会是这个叫汉默的搞的鬼吧！
然而工作人员的说明证实了她的猜测。
“呃，所以他是玩不起，然后恼羞成怒了？”莱伯利问。
“老板说一开始的这些水军可能是汉默买下场抹黑画廊和您本人的，然后后面就是其他想跟风蹭热度的博主和艺术家也加入了。”工作人员回答。
“就因为我不想卖他画？”莱伯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哇哦，好小肚鸡肠一哥们。
工作人员试图分析，“或许是您前面送给斯塔克先生一幅，但现在又不肯卖给他？毕竟他们两边的关系——”更具体的细节她也不太清楚所以不好给艺术家解释，所以后面工作人员止住了话头，转而说明起目前更重要的问题。“但如果是汉默工业想打舆论战，那么肯定会对您的作品以及画廊都会造成负面影响，到时候大概率还会影响您之后的展览和对外作品的售出。”
好神奇。艺术家稀奇道。
但老实说不论是质疑还是夸赞她的作品或是她本人，她都不吃亏，因为这都是算进声望里的，反正声望不要白不要。
只是，如果这会影响到她后面完成身份任务的进度，那玩家就不太乐意了。
唉，这都什么事啊，她走的是画家线也不是明星线啊，怎么这么多麻烦事。
“女士，您看，我们这边需要现在就下场吗？老板说先问问您本人的想法。”工作人员询问道。
“嗯？下场？噢，可以啊，”艺术家笑起来，瞳孔中的情绪寡淡，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明明和往常一样但此刻却莫名叫人不敢与她对视。
“不过倒不必费精力到其他不重要的事情上，只需要你们发个巡展预告就好啦。”
艺术家口吻轻快，声音听上去也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甚至有几分愉快。
“话说回来，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像会让情况变得很有趣的主意。”
年轻女孩撑着下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有着奇异氛围的笑容。
“唔，就当是提前送给他们的一个礼物好了，希望他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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