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繁殖
和电视剧里姗姗来迟的警察不同，在齐木楠雄报警不久后，警车很快就到了。
齐木楠雄迎了上去，把整个事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说了负责煽动事件的富江，也说了反手一刀杀人未遂的川岛凉介，不偏不倚很是客观。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山本宽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公民，道谢后就掏出了警棍，转身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富江，脸色苍白瞳孔微缩。
[……富江他怎么还活着？]
他们认识？而且，“怎么还活着”，难道说富江死了？
齐木楠雄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富江身上，想看富江会有什么反应。可是富江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看不出任何他们可能相识的痕迹。
“山本，愣着干什么？！”
看着要更严肃些的铃木彻看到了山本宽的反应，皱了皱眉，一巴掌拍在山本宽肩膀上。
“……啊。”
山本宽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轻轻地应了一声，而后跟在了铃木彻的身后。
在铃木彻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表情狰狞地可怕。
[他怎么还活着呢？他的尸体分明已经变成了碎块，而且……明明是我亲自动的手啊。]
齐木楠雄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警官还是个杀人犯。
难怪分配了屏蔽心声，真是有够黑暗的。
铃木彻走到一个富江面前，问，“是你煽动的？”
富江本是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是看了看对面那张让他厌恶非常的脸，他眯了眯眼，而后扯出一个灿烂异常的笑来，“怎么会是我，明明是对面那个家伙煽动了川岛凉介。都是他的错，他是罪魁祸首，快逮捕他啊，警官。”
[真是，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恶心。]
齐木楠雄听着这句话，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他看了看富江对于自己兄弟的好感度，然后又被再一次震撼了。
-100。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负值。
往常看见的讨厌，最多也只是拿着个位数来表达。而富江，对于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脸孔的兄弟，竟然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你怎么还活着？！”
山本宽红着眼睛，一把推开铃木彻后，掐上了富江的下颚。
因为他有些用力的缘故，手指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了红色的掐痕。
“混蛋，你在干什么？！”
富江用力推开了山本宽，往后退了几步就一直瞪着对方。
[他怎么能掐我的脸！这个混蛋！]
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心声，齐木楠雄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看了看富江对他自己的好感度。
是100。
他还真是爱惨了他自己。
把所有爱意全给了他自己，又把所有的恨意全给了那些和他拥有着相同的脸的人。而对于其他，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他也就分不出任何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情感来回馈了。
对于这样的富江，齐木楠雄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能去形容他。
“山本！你在干什么！”
铃木彻被这样不正常的山本宽吓了一跳。
“……抱歉。”
山本宽低头，脸上却没有任何抱歉的情绪。
[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不然，这些剩下的富江就不能属于自己了。只有隐藏起来，才能继续下去，继续让他们都属于自己。]
山本宽有时候都觉得他自己是很不正常的。
明明他是爱着富江的，可就是因为一个小争执，他就失手杀了富江。
而最重要的是，在失手杀了富江后，他居然没有任何能和懊悔扯上关系的情绪。他只觉得异常兴奋，而后把富江切碎塞进了冰箱。
明明他是警察，明明他不该这样的。
他觉得他应该是疯了。
有时候，在他疯魔的时候，他偶尔也能听见冰箱里富江的声音响起，像是好多个富江一起发声一样。
他们有时候会责骂他，讽刺他。有时候却和他调情，像是他们以前热恋的时候那样。
肉块溢出冰箱，而后拼凑出好多个富江。
等他们长出那张完美的脸后，却又出门和其他人说话，到处乱勾引其他人，再次背叛他。
富江？富江！
富江也只有在他死后才最乖巧，无法违背他的意愿，依附他属于他。
而他觉得，富江是该属于他的，所以……富江就都是该死的。
[等着，等我来杀你。]
山本宽微微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富江，在铃木彻看不到的地方，笑得病态。
……又是一个黑化的。
齐木楠雄真的想不出来，怎么每一个正常人遇到富江就会发疯？
“是么。”
铃木彻现在并不知道山本宽的想法，他听着富江的话，转向了另一个富江，“是你干的么？”
[互相栽赃，都是兄弟，何必呢？]看着两个富江一模一样的脸，尚还正常的铃木彻现在还是很清醒的。
“哈？什么叫我干的。明明是他们自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富江神色依旧傲慢，哪怕是其他人为他死为他疯狂，他也依旧是不会在意的。
“而且，警官，我可是受害者啊。”
富江把捂着伤口的手放下。
富江的愈合能力好像特别厉害，肩膀上那个伤口已经没再渗血了。“受害者怎么会有错呢？”
[真美。]铃木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好像死死黏在了富江肩膀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白腻的皮肤上出现的那道红色伤痂，像是把这个一直严肃正经的警官心底的黑暗面都勾引了出来。
[要是再多添几道，一定会更好看吧。]
……难道又要疯一个？！然后这群人再厮打起来，好再让他打一个110？！
齐木楠雄这次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正常人是如何遇到富江后黑化的。虽然不是很明白原理，但他还是知道这种情况会有多危险的。
齐木楠雄松开了压制着川岛凉介的超能力，然后用念力控制着川岛凉介的身体，让他朝着铃木彻砸过去。
[你可是警察啊！]齐木楠雄把自己这句话传到了铃木彻心底，带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可是抓捕犯人的警察啊，别最后自己就变成犯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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