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宗门篇·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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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问春第一百二十八次瘫在了地上。
识海的草地轻柔飘动，唐问春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都快要滴落了。她费力地抬起眼看着面前持剑的少女，少女手持长剑，脸上还带着一点她这个年纪特有的稚嫩，但她的目光坚定又沉静，安静地看着唐问春。
却没有此前那浓郁又锐利的杀意。
“……怎么又开始打我了啊！”
唐问春捶地。
郁昭明：“起来，继续。”
唐问春翻了个身，就地一躺，闭着眼喊：“我不干！你有本事就杀我啊！你天天这么打我，我又不是受虐狂！”
郁昭明沉思片刻，默默走到唐问春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唐问春对她翻了个白眼，扬起了下巴。她已经看出来了，郁昭明对自己没有杀意……只是想揍自己。
想到这里唐问春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郁昭明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自己揍。足足七天啊！虽然跟郁昭明的打斗中她也获益良多。但一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心魔根本出不去，她就觉得这种获益也根本就没什么用处嘛。
既然如此，还卷什么卷？当个咸鱼不好么？
郁昭明抬起了剑，藏锋发出一声低鸣，仿佛是在提醒唐问春一般。下一刻藏锋落下，唐问春一个打滚就滚了开去，她瞪大眼睛看着郁昭明：“你来真的啊！”
“既然假的你不愿，那也只好真的了。”
郁昭明的手轻轻抚过剑身，看向唐问春的目光里满含杀意，“我亦是要突破了。”
下一瞬，郁昭明的身影就已出现在了唐问春的面前，宛若鬼魅一般。
但经过了郁昭明这么久以来的摧残，唐问春的反应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进步了许多。她一个鲤鱼打挺，身影已然往后飘去。但郁昭明紧随其后，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招。
郁昭明落地，她抬剑，唇角勾出了一点笑：“这不是打得挺好的么？”
唐问春一愣，郁昭明是冰灵根，她整个人也仿佛被冰冻了似的，不仅日常处事一板一眼，也鲜少看见她笑。此刻一笑，倒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一般。
“啊，你笑啦。”
唐问春开口。
郁昭明一愣，她难得地显示出了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来，就连抬起的剑招都因而顿了顿：“我当然会笑。”
“可你此前也不笑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笑。”
唐问春轻松地避开了郁昭明的剑招，她目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于是她眨巴着眼睛，放柔声音诱哄，“你应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郁昭明的剑招一顿，她的眸光闪动，再抬起头来时，又是一脸的寒若冰霜：“我不需要。”
“诶，诶？？”
面对着陡然凌厉的剑招，唐问春知道自己算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她左支右绌，慌乱地应付郁昭明，也就没有时间再说话了。
唐问春很快落败，她再次躺在草地上，微微喘气，看着郁昭明：“我，我没有力气啦。”
郁昭明缓缓走近，却并不如唐问春所想的那样杀她。郁昭明收了剑，垂眸看着唐问春：“还是太弱了。不过”她顿了顿，“有进步。”
嗯？看来之前说杀她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唐问春想着，她见郁昭明转身想要离开，一着急，一伸手。
郁昭明顿住了，她回转头，目光下移。
唐问春抓住了她的衣摆。
见她没有别的动，唐问春轻轻地摇了摇手，于是郁昭明的衣摆也跟着唐问春的动轻轻地动了动，像是拂动小草的微风，弱弱小小，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郁昭明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唐问春的身上。她们打斗了一场，唐问春躲得狼狈，身上自然显得狼狈，衣裳微乱，胸口起伏，显露出她傲人的资本，而再往下，则纤细得好像可以一把就能掐住的腰身，宛若细蛇一般。
郁昭明有一瞬间的走神，想起小时候故事里讲述的山野妖精。
而这妖精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郁昭明，声音也放得软绵起来：“郁昭明，昭明剑尊，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啊。”
郁昭明沉默下来，她看着唐问春看向自己，那双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圆亮的大眼水汪汪的，像是山涧的小鹿懵懂的回眸张望，带着迷茫和隐藏得很好的警惕和戒备。
“打赢我。”
郁昭明说，她看着唐问春一瞬间的僵硬，眸光更亮了几分，“打赢我，我就不找你。”
唐问春抬眼看着郁昭明，她沉思了片刻：“什么方法都可以？”
郁昭明点头：“自然。”
生死之间，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她是为了报恩让唐问春变强，自然也会全力以赴。
郁昭明想了想，觉得没毛病。
唐问春咬了咬下唇，她往郁昭明的身体上贴近了些。虽然这是识海，但郁昭明依然感觉到了唐问春贴近后，那绵软紧紧地靠着郁昭明的小腿。
柔软的触感仿佛透过了衣裳，紧紧地腻在了自己的肌肤上。
不，这是神识之中，衣裳当然是假的，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是两人的神识。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么大又这么软？
唐问春轻而悄悄地上下动了动，她小心地注视着郁昭明的脸。她看到郁昭明绷着一张脸，表情看着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难道没有用？虽然对方是个女人，但郁昭明今年也不过十七岁，也应该会害羞才对啊。唐问春不死心地又蹭了两下。这时她看见红晕顺着郁昭明的脖子往上，蔓延上了郁昭明的耳垂。
偏偏脸上还是一点颜色都没有。再一细看，郁昭明的双目也不似平常那么有神，反倒是茫茫然的，显然呆滞了。
真是……绝了，这是什么装x的天赋！！但是既然有用，那唐问春当然要乘胜追击，万万不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了。
唐问春手按住了郁昭明的膝头，她一点点地往上爬，像一条蛇。真是奇怪，她穿越前明明并不擅长这样的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女，哪怕心头飞机早就开上太空，也决计不可能在现实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偏偏此刻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心头没有半分的犹豫，就连动也万分的娴熟。
好似一种本能。
这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占据唐问春太多关注。她还盯着郁昭明的耳垂，年轻的少女身子僵硬得像块木头。
唐问春心底暗暗好笑，她抬手攀到郁昭明的耳畔，对着她吹气如兰，看到那粉色的耳朵此刻红得犹如火烧：“哎呀呀，真可爱。”
郁昭明转头，她想要说什么，唐问春就环着她的肩头，将她用力往下一拽。
失重感传来，但后背处却环上了一双手臂，免于唐问春直接落地。
唐问春抬头，郁昭明在她的身上，两人目光一对，郁昭明慌忙移开了眼：“你……”
话还未落，郁昭明感觉腰上一紧，是唐问春的两条腿缠住了自己的腰。刹那间，紧张，羞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一起袭来，一直稳定的呼吸都因此一乱。
郁昭明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浑身力气尽失，随后她就很快被唐问春翻身而上。
冷冰冰的兵刃落在自己的喉间，女性得意的声音传来。
“哈哈！你输了！！”
郁昭明愣愣地抬头，藏锋剑冷冰冰的，但唐问春却笑得犹如三月的春天一般，得意又骄傲，眼角处都是溢出的自得。
“我赢了，你答应过了的啊，不许再随便打我。听见没有！”
郁昭明紧紧地抿住了唇，她的脸色本就白，此刻更白，看过来的目光极具压力。唐问春不禁畏缩了一下，缩了缩肩头：“你不会是要赖账吧。”
下一刻，郁昭明就直接不见了。
唐问春恼怒地喊了几声，也不见郁昭明的回应，她咬牙切齿：“这家伙不会装没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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