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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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年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他突然出现在了那名女子的面前。女子站立未动，仿佛刚刚只是在静静地等待他的到来。然而，当他试图触及她时，手指却穿透了她的身体。女子轻笑，身形如烟，渐渐显现出不真实的虚影。

柳西年惊怒交加，厉声道：“你不是乐无！乐无早都死了，她的每一次轮回我都了如指掌。她那令人作呕的灵魂气息，我绝不会认错。现在，那气息就在宁雨身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虚影女子悠然回应：“我吗？我只是一抹碎片，一抹在时空缝隙中游走的虚影罢了。”

柳西年紧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也随之崩塌，将柳西年拉回到了现实。

他独自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乐无，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留下一个虚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柳西年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在上古时期，他就一直无法理解乐无为何一次次地毁掉他的修为。他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作为圣洁无比的巫医，领导着她的种族；而他则专心修炼，为了早日修成金龙而努力。

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只为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大道。然而，乐无的行为却让他感到困惑和愤怒。现在，这个虚影的出现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疑惑。

乐无虚影的出现将柳西年又重新拉入那曾经令他痛苦不堪的记忆中。

上古时期，彼时的他还只是一条渴望飞升的蛇妖，在修炼时看到人世间形形色色的人类，他非常好奇，也模仿着人类给自己起个人类的名字，他给自己起名叫柳西年。当时的它只是一条拥有着些许龙血血脉的小蛇妖。它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着不凡的血液，若能修成金龙，便可以抵达大道之巅，自由游荡于虚空之间。因此，它努力修炼，为的就是成为那众生仰望的龙族。

岁月如梭，柳西年的修为日益高深，他仿佛看到了金龙的影子在天际呼唤。然而，命运的转折突然降临——他遇上了乐无这个巫医。乐无以深不可测的巫术和法力，不停地追击他，破坏他的修为。每一次接近成功的时刻，都被这位巫医无情地摧毁。

柳西年困惑至极，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类，可乐无却像是个不死的恶魔，一次一次的找到他，专门来对付他。在修炼的漫长岁月中，他曾百般探查，企图明了其中的原因，但唯有寂寞与怨恨作答。

每当夜色降临，柳西年便在幽暗森林的树荫下缓缓回想往事。在无尽的轮回之中，他不止一次与乐无邂逅，每一次目光交汇，他都能在她那清冷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不明白，“你真的会对我有愧疚吗？伟大的巫医，高傲的圣女！”

然而，每当思及此，宿怨如蛇噬心，愈加剧烈的敌意让柳西年每次复仇的脚步更加坚定。

百世修行，使得柳西年的心变得如风化石般坚硬。他找到了乐无所有的转世，一个接一个地将她推向尘世的深渊。曾经的巫医圣女，现在不得不沦落为风尘女子，她的天赋圣洁与精神被践踏与羞辱。

"你灭我九十九世修为，我便毁你所有傲骨。"柳西年用冷漠的语气诉说着他的誓言，"让你世世做妓，世世痛苦，直到怨债从你魂魄上消散干净。"

昔日高贵的巫医圣女，落得一个受尽屈辱的下场。在这场看似永无止境的恩怨纠缠中，柳西年发誓要将乐无所有的尊严尽数踏碎。

他那龙血之力在追求修成大道的道路上无奈沦为复仇的工具，仿佛天地间的每一滴雨、每一阵风，都在默默哀悼这场双方都无法自拔的悲剧。

然而，在这漫长的复仇过程中，柳西年逐渐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真相。他在一次次的对峙中，始终无法彻底地毁灭乐无。就连将她置于最卑微的境地，依旧无法阻止她灵魂的气息在轮回中重燃。而每一轮回，那个被打压的灵魂，竟似乎在变得更加顽强。

在报复了乐无九十九世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西年渐渐明白，乐无绝非简单的敌手。那位巫医圣女背后隐藏的秘密，可能涉及到他自己的龙血之谜与大道的奥秘。这让他不禁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复仇行动，或许，他们之间的宿命纠缠，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一次次怀疑和自我交锋的深渊里，柳西年开始尝试着换一种方式寻找答案。他放慢了对乐无转世的追击速度，开始在历史的长河中寻找她生命轨迹的痕迹，试图从中揭开其中隐藏的机密。

乐无为何对他穷追不舍，两人的命运早已经产生了深深的纠葛，深深地捆绑在一起。

曾经乐无的手下巫觋有找到过他，告诉他了一个震撼天地的预言，涉及到乐无的巫术、他的龙血，以及可能颠覆整个天地秩序的大道真理。但巫觋讲的并不清晰，点到为止，曾经的他深深地被仇恨充满了大脑，从未仔细思考过巫觋的话。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让柳西年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仇恨。是继续沉浸在复仇的痛苦中，还是抛下过往，与曾经的敌人和解，寻找背后更深的秘密？

他在孤独中挣扎，命运的天平摇摆不定。正当柳西年决心放下怨恨，努力寻找与乐无之间的联系时，宁雨所承载的乐无灵魂气息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一次闯进宁雨的梦中时，看着和乐无长相一样的小小的宁雨，他又再次被拉入了仇恨的深渊。

在古老的巨树下，宁雨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在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中，柳西年仿佛看见了乐无所有的轮回转世汇聚成的一个影子。那虚影，融合了无数个乐无的记忆。

这一世，他与乐无那扯不断的孽缘重新连接，他给宁雨左手尾指种下了属于自己的标记-----一点红痣。

柳西年开始不明白自己的心，自己到底想要乐无怎样才能彻底消解自己的怨恨。

究竟九十九世的怨债是否能够还清？面对曾经挥之不去的恨意，柳西年已不再确定这是否还有意义。或许，真正的解脱，不是对方的毁灭，而是超越恨意的宽恕，是那颗曾被无情仇恨包裹的内心，重新找回那丝丝缕缕的温暖和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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