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百亿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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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司礼礼醒了，满身大汗，她摸索着用遥控器调整空调温度，然而中央空调没有反应，可能出现故障。
这个点佣人都在熟睡，她想想算了，等天亮再找管家吧，用遥控器打开卧室窗户，去浴室冲澡。
洗澡后人虽然不热了，但睡意全无，庄园里蛙叫蝉鸣，草坪灯昏暗的灯光笼罩着飞舞的蛾虫，司礼礼朝着窗外漫无目的地张望，目光定格在对面斜下方一扇窗上。
床头灯昏黄柔和的光线从室内洒向窗外，映出窗边瘦小身体，那是顾小楼，坐在窗边，高举着一只手臂，片刻，又用双手撑着轮椅两侧的扶手试图站起来，奈何臂力有限，根本无法支撑起他的体重，最终气竭摔坐回轮椅中。
片刻，他从书桌上拿下一沓书放在双腿上，返回窗边后，把书一本本砸向窗户，扔完一沓书又拿了一沓，来来回回折腾。
大晚上不睡觉他这是干嘛？他隔壁睡着专门伺候的佣人，这么大动静都没被吵醒？怎么半天也不过去看看？司礼礼大为不解，反正睡不着，干脆过去看看。
咚咚咚——卧室内叮铃咣当的动静随着司礼礼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顾小楼稚嫩且愤怒地吼叫：“走开，都说了不用你管！”
脾气还蛮大，难怪没佣人进去，司礼礼直接推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本书迎面飞来——
司礼礼眼疾手快，身体一侧，同时食指轻轻一弹书脊，那书竟然悬空改变方向，朝着顾小楼飞去。
顾小楼神色大变，条件反射地护住脑袋，却发现那本书已稳稳落在他双腿上。
“书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扔的！”司礼礼边走边说。
顾小楼被她弹书的骚操作震住，直到司礼礼走近才反应过来：“要你管！你不准进来！”
“我也不想来啊，”司礼礼双手一摊做无奈状，“可你实在太吵，不但把我吵醒，还让我无法入睡。”
“我——我——”顾小楼窘迫不已，脸颊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司礼礼用手在脖颈边扇着风，四处张望：“你怎么不开窗，空调好像是坏了，不过今晚上有风，开窗户蛮凉快的。”
“遥控器找不到了——”顾小楼委委屈屈道。
原来如此——司礼礼恍然大悟，这孩子拿书扔窗户是想开窗。
她四处寻找，终于在床垫和床头的缝隙中找到遥控器，打开窗户后把遥控器塞进顾小楼手中：“不许再扔东西！再吵到我睡觉我会报警噢！现在，你该睡觉了。”
她打横抱起孩子，顾小楼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眼睛圆瞪，浑身僵硬，正要抗议，人已经在柔软的床上。
“睡眠不足会长不高，我知道很热，但你还是要盖好肚子和后背，不然会着凉或者闹肚子，”她为他盖上薄毯，怕他热特意露出四肢，又垂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顾小楼今日被顾城训斥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瞧见司礼礼本就心虚，又被她突如其来的抱、晚安吻等关心搞得整个人都处于懵懂状态，一直到司礼礼离开卧室都没回过神。
司礼礼关灯出门，又在门外站了片刻，听里头没动静才放心回自己卧室睡觉。
因为昨夜的小插曲，司礼礼起晚了，确切地说，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昨天顾总发微博为你澄清，实在太突然，把公关部的计划全打乱了，他们考虑提前放出监控视频——”肖玫打着哈欠，“具体什么时候我会提前给你说，你今天好好表现，营造出真善美继母的光辉形象。”
司礼礼不解其意，还没问，就听肖玫又问：“摄制组到了吗？”
“摄制组？”司礼礼一脸懵逼，“什么摄制组？”
“《豪门贵妇》摄制组啊，你不会忘了吧，”肖玫有些不高兴，“我三天前就提醒过你。”
三天前，好吧，那会儿她还没穿来呢。
“肖姐，”看来解约迫在眉睫，择日不如撞日吧，司礼礼实在不想参加这种综艺直播，“其实昨天我找你，是为了解约——”
“解约？哈哈哈——”肖玫压根没当真，大笑一通，“别逗了礼礼，我还不了解你，谁解约你都不会解约。”
“肖姐，我说真的，我真要解约。”
肖玫以为她闹脾气：“礼礼，你还在怪姐昨个儿说话难听？可你也没给姐说好听话啊，咱们扯平了，如今你也算苦尽甘来，爆红在望，可别整幺蛾子——”
“不是，肖姐，我要解约纯属个人原因，我打算退圈，”司礼礼哭笑不得，“这《豪门贵妇》我就不上了，你让别人上吧，沈佳柔不是想上吗？都是你手下的艺人，谁上不是上。”
“退圈？司礼礼你逗我玩呢？你唱歌跑调跳舞摔跤演技尴尬，当初要不是看在顾总面子上我能签你？虽然你入圈时间短，可我为你背过多少锅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肖玫意识到她来真的，直接恼了，“就说这节目吧，当初不让你接，你自作主张背着我接了，如今你一句话要解约就不上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行，你要解约是吧，违约金一百亿，拿出来我立马给摄制组打电话。”
“一，一百亿，肖姐，你不是开玩笑吧。”没进过娱乐圈的司礼礼不敢相信违约金会这么贵。
“哎呀小祖宗，我哪有功夫跟你开玩笑，摄制组都在路上了，”肖玫语气一软，哄劝着，“姐知道，你处处想压佳柔一头，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她也上节目。”
“？？”司礼礼心说果然女主光环强大，她没被解约，女主依旧能上这综艺。
“虽然你和佳柔都是姐带的艺人，但这次姐挺你，”肖玫可劲儿给司礼礼灌迷魂汤，“毕竟你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太太，她不过是富二代的未婚妻。”
“不是，肖姐，我其实打算和顾城——”
“你啥也别说，姐都懂，等节目开播后，你好好表现，以后有好资源姐一定先紧着你挑，”肖玫软硬兼施，“你也别闹情绪，毕竟一百亿违约金也不是小数目，你和顾城究竟什么情况，姐也知道。”
“……”司礼礼到底没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
挂了电话，她开始回忆，终于从原主记忆里扒拉出当时签约这档综艺的过程，肖玫没骗她，违约金确实是一百亿。
一百亿，加上昨晚顾城给她转的钱，她卡里总共一千多万，根本不够支付，就算够支付，她也不要做这冤大头，那么多钱干啥不好，白给节目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礼礼很快接受现实并分析当前状况，自己没被解约，说明她能改变原主命运，但女主依旧上节目，说明主线剧情不会改变，无所谓，大不了节目中避开女主苟到直播结束。
佣人过来告知节目组的人到了，司礼礼梳洗后，换了身家居服，就这么披散着一头浓密卷曲长发，素颜下了楼——
节目组工作人员看见她的瞬间都愣住，一时间客厅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著名经纪人肖玫手底下有两朵流量小花，一朵小白花，原书女主沈佳柔，一朵小黑花，黑料满天司礼礼。
一黑一白，不单指两人火的方向，也包括容貌性格，沈佳柔甜美清纯，温柔善良，司礼礼秾丽妖娆，暴躁毒舌。
然而此刻的司礼礼却给人截然不同的观感，浓颜系的五官略带侵略性，凌乱的卷发，行走间扭动的腰肢，像一只慵懒的猫，让人忍不住想要拥进怀中□□一把。
她粉黛未施，白净细腻的脸蛋满满胶原蛋白，一双大眼睛纯澈透亮，小巧饱满的唇瓣红润光泽，像林间受到惊吓的小鹿，惹人怜爱。
这又纯又欲两种截然相反的美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非但毫无违和感，反而相得益彰，美得震撼人心。
“早上好——”司礼礼坦然面对众人目光，礼貌打招呼。
“司，司老师，早，早上好——”副导演孙文言从工作人员中走出来，他被司礼礼的美貌震撼，心怦然直跳，右手在裤腿上悄悄擦拭两下才伸出去，“我叫孙文言，是《豪门贵妇》直播综艺的副导演，负责司老师在直播中的所有事宜。”
司礼礼和他握了手，走到沙发边，闻见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目光扫过一位面色苍白，形容消瘦的年轻姑娘，这才坐上沙发。
“你们都坐，”司礼礼吩咐佣人，“去泡咖啡，给这位姑娘冲一杯红糖姜茶。”
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不由看向那位面色苍白的姑娘，几个知情者暗暗称奇，奇怪司礼礼是如何知道的。
那位姑娘面色阴沉，手频繁按压左侧太阳穴。
“偏头痛？”司礼礼上辈子行医养成的习惯，看见人不舒服忍不住多问一句，同时也想展示自己的医术，为以后行医挣钱打基础，“每个月这几天都疼？”
那姑娘叫吕冉，是沈佳柔的粉丝，天然讨厌总和沈佳柔捆绑营销的司礼礼，得知被分到司礼礼这组后一直闷闷不乐，这会儿被她一而再的大庭广众下提及大姨妈恼了：“是啊，难不成司老师每个月亲戚到访也这样？”
“我倒没有，”司礼礼十分淡定，指着旁边单组沙发，“你坐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吕冉不解，下意识看向孙文言。
孙文言事先做过功课，知道司礼礼中医专业毕业，给人把脉倒也正常，同时他敏锐地意识到把脉或许会成为今日直播的引流关键点，于是催促吕冉：“快过去让司老师看看。”
吕冉迟疑，被他推了一把，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伸出手：“你懂针灸？”
“当然。”司礼礼手搭在她脉搏上，微微用力按压，凝神静气，感知脉搏跳动。
摄影师不动声色靠近，镜头从司礼礼搭在吕冉手腕处慢慢拉远，把这一幕拍进直播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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