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养的崽怎么可能是反派》转载请注明来源:七零文学网70wx.com

“咳,咳咳。”

一股浓郁的泥土腥味来势汹汹往鼻腔钻,呛得许陵光不住地咳嗽起来。他艰难地翻坐起身用力拍打咳得生疼的胸口,却愕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怪异的紫色长袍。

紫色长袍的广袖挂在他手臂上晃荡,不知道在哪里泡过,湿漉漉发沉,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许陵光目光呆滞地盯着身上奇怪的衣物看,接着又往四周游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坐在一具破破烂烂还盖着一半泥土的棺材里时,本就难以运转的大脑顿时选择了罢工。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把自己拍醒——就在几分钟之前,他明明还在和朋友喝酒吐槽。

这两个月他为了赶一个项目,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里,每天求爷爷告奶奶地给人做孙子,就为了项目按时完成。因为领导给他画了大饼,说这个项目完成后给他加百分之五十奖金。结果他卷生卷死赶完之后,领导也不提加奖金的事了。他不死心去问,领导却说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奖金比未来的前途更重要,然后又给他画了个饼。许陵光吃饼吃吐了,一怒之下提了离职。

办完离职手续后他心情不好,就找了朋友喝酒。

当时他喝了不少,和朋友抱怨当牛马就赚这点钱还不如回老家种地,之后就不记得了。

难道是他喝醉了朋友把他送回了家,他现在正在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许陵光眼神呆滞、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试图从棺材里出去。但他一动就发觉五脏六腑都在扯着疼,就像被搅碎了又拼凑起来一样,疼得整个人都控制不住蜷缩成一团,发出咝咝的抽气声。

这真实剧烈的疼痛又不像在做梦了。

做梦也会这么疼吗?

许陵光晕乎乎地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艰难地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扶着棺材边缘爬出去。好在那种牵心动肺地疼痛没有再发作,许陵光松了口气,转动脑袋观察四周。

三面都是荒郊野岭,他刚才躺过的棺材就随意扔在一个浅坑里,棺材盖则扔在旁边松散的土堆上,像是埋了一半没埋完的样子。

不过也幸好没埋完,不然自己怕是爬不出来了。

许陵光后怕地抚了抚胸口,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坟坑看起来是临时挑选的,四周并不见其他坟包或者墓碑。坟坑往东再往远一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往北则是一片掩映在树影之中的古建筑群。

和电视剧里那些古代建筑很像,八角飞檐,层楼叠榭。

许陵光犹豫了片刻,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慢吞吞往建筑群走去。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那建筑群的大门前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铁画银钩写着三个大字“青羽宗”。

许陵光站在石碑下,呆呆看着眼前陌生的建筑,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太过真实,真实的……不太像一个梦。

穿越了?

许陵光心里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抱着微弱的希望探头往青羽宗大门看,想着也许只是什么变装整蛊的综艺节目呢。

就在他探头探脑时,耳边忽然响起异样的“咝咝”声,同时还有阴冷的气息喷洒在后颈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后颈快速掠过。

许陵光缩了缩肩膀,不太灵活地转过身体,充斥茫然的眼睛和一双暗红色的竖瞳对上。

红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细长阴冷的眼瞳里满是戒备和打量。但这些许陵光都无暇分辨,他所有心神都被眼前巨大的黑蟒所占据——

那是一条近三米高的黑蟒,腰身比许陵光还要粗,不知道有多长的蛇尾蜿蜒着伸向远处,蛇身却高高弓起,蛇头下压,摆出一极具攻击性的姿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许陵光,猩红色的蛇信一吞一吐,发出阴冷的咝咝声。

许陵光缓缓瞪大了眼。

晕了过去。

宋南出:?

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接着有些不屑地嗤了声,蛇尾一卷,就粗暴地将地上的人拖进了青羽宗。

他的身躯太过庞大,风驰电掣进入青羽宗时蛇尾不经意扫过屋檐,顿时砸起一片瓦砾飞溅。

原本在屋檐下小憩的少年被吵醒,顿时暴起一剑斩向蛇尾,冷声道:“宋南出,你又发什么癫?”

宋南出灵活躲开少年的剑,尾巴高高翘起摆了摆:“你看看这是谁?”大概是因为原形是蛇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阴冷的质感:“咱们的好师父死了半个月,又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少年再度挥出的剑一顿,他皱眉收剑,凌空飘近,上下端倪被蛇尾卷着的青年。对方正昏迷着,眉眼看起来没有平日那般阴戾,但就算是烧成灰他也能认出来,这确实是他的好叔叔兼师父、青羽宗宗主许陵光没错。

他磨了磨牙,哼笑一声:“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又瞥了宋南出一眼:“你从哪捉住的?”

他们这个好师父阴险狡诈,又谨慎惜命,他们三个可是筹谋许久,才终于找到机会亲自送他出殡。

只是没想到许陵光命这么硬,五脏俱碎,神魂不存,都能又从棺材里爬出来。要不是宋南出将人捉住,真让他跑了,恐怕后患无穷。

宋南出面无表情:“在山门前捉住的,看到我就晕了。”说着又拎着许陵光抖了抖,有几分疑惑:“那样子……倒像是吓晕了。”

少年露出同样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双手抱怀,眼珠子转了几转:“他不会是想诈我们吧?”

宋南出摇头:“不知道,先关起来,再从长计议。”

少年见他卷着许陵光往宗门深处去,手指摩挲了一下剑柄,露出兴味盎然的神色来,遥遥对宋南出说:“我去通知郁筠。”

*

郁筠正在练功。

收到周扶婴的传讯后,她不紧不慢地净了手,又对镜扶了扶钗环,才推门出去。

她身段纤细窈窕,一袭淡青色流仙裙包裹住单薄的身躯,勒得腰肢盈盈一握,行走在檐下风中,如同春风中瑟瑟的青涩柳枝,有种我见犹怜的美丽。

周扶婴却早就看透了这红粉骷髅的表象,目光从她身侧越过,看向后方并未关上的房门,那垂着青色帐幔的绣床边,正倒着两具皮包骨头的尸体。

注意到他的目光,郁筠摆了摆手,就有两个动作僵硬的傀儡进了屋,将尸体抬出去清理。

“师弟找我有何事?”周扶婴不开口,郁筠只好主动询问。

她的声音也同春日杨柳一般,轻而柔,语调婉转,打着旋儿像柳枝搔在人心口。

周扶婴长话短说:“许陵光没死。”

郁筠脸色一变,那双布满哀愁雾蒙蒙的眼中漫上几分冷沉思索,摇头道:“不可能,我当时亲自检查过,确保人已经死透了才处理的。”

大师兄宋南出不管事,小师弟周扶婴又是个桀骜不驯的,确认许陵光死透了后,两个人都懒得管他的尸体,就这么血呼啦子地扔在山门前,又被大雨浇了一天一夜。

当时还是她嫌这么放着太难看,让傀儡给许陵光收了尸呢。

郁筠问:“人呢?”

周扶婴耸肩,嘴角缓缓翘起:“人晕了,被大师兄捉住,应该关进了浮生尽。”

浮生尽这名字听着风花雪月,但实则是许陵光用来囚人用私刑的法宝。外形不过拳头大小的一块玉石,内里却别有乾坤,可设下最为精密的幻境,将人困在其中饱受折磨。

郁筠嘴角也浮现笑意:“倒是个适合他的好去处,过去看看吧。”

*

许陵光做了一场噩梦,梦里他被巨大的黑蟒狂追了十里地,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以为安全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就是黑蟒的身躯,蛇类鳞片冰凉的触感吓得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有人给他递了一杯水,许陵光接过咕嘟咕嘟喝下去,才想起来道谢:“谢谢。”

只是他脸上刚扬起的笑容,在看到面前三个容貌出众却做古人打扮的少男少女时,一下子就僵硬了。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许陵光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想到昏迷之前看见的那条巨大的黑蟒,不得不暂时接受了自己已经不在原来那个世界的现实,小心试探着开口:“是你们救了我?那条黑蟒呢?”

宋南出的笑容一下子就意味深长起来,郁筠和周扶婴交换了一个眼神,自然地上前一步,有些担忧地俯身看着许陵光:“师父,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又伸手去摸许陵光的额头:“不会是伤到了脑袋吧?”

她离得太近,又美得太有冲击力,许陵光没和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脸也跟着有点红了,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地顺着她的话往下编:“好、好像头是有点疼……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郁筠和宋南出对了个眼神,又不动声色去探他的经脉,面上却哀痛道:“先前仇家寻上门来,师父被仇家重创身亡,我们几个也受了重伤,门中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原以为青羽宗就此散了,没想到、没想到……幸好师父还活着。”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侧过脸低低抽泣。

许陵光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求助地望向另外两人,但那两人也别开了头,一副伤感不已的模样。

许陵光没辙了,左右张望后终于在床头看见一条帕子,连忙拿起来递给郁筠:“你、你别哭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说:“我这不是命大没死吗……”接着又更加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

郁筠用帕子拭了拭泪,破涕为笑:“是啊,师父真是……命大。”

许陵光只好含含糊糊地应着,又小心翼翼地试图从他们的话里套出一点信息来。

据郁筠说,他这身体原来是青羽宗的宗主,底下有三个徒弟,大徒弟宋南出,二徒弟郁筠,三徒弟周扶婴。大概半个多月前许陵光的仇家打上了青羽宗,许陵光被震碎五脏而亡。

宗内弟子见宗主身死,群龙无首,各自逃命,只有三个徒弟不舍故地,留了下来。

许陵光内心戚戚,难怪他之前感觉五脏六腑有种被搅碎了的痛楚,原来不是错觉,是真碎了啊。

别人穿越不是金大腿就是金手指,怎么轮到自己了,就穿成了这么个破败小宗门的掌门呢?不仅仇家遍地,还身受重伤,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许陵光唉声叹气,本来不疼的头也疼了起来。

郁筠大约是见他神色郁郁,安慰道:“师父不用担心,虽然那些仇家还在山下守着,但当日他们为了夺宝也受了重创,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易上山。”

许陵光:“……”

感觉头更疼了,他拉过被子蒙住头,声音透过被子闷闷传出来:“那这阵子我们都别下山了,你们也注意安全。”

郁筠神色莫测地盯着被子,温温柔柔地说“好”:“那师父先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从浮生尽出来,三人神色各异。

郁筠先开了口:“我探了他的经脉,确实是五脏尽碎,筋脉逆行,修为全失。”

按理说早就该死透了,却偏偏又活了过来,怎么想怎么古怪。

“你们说他失忆,是真的还是装的?”周扶婴眼里闪着恶劣的光:“之前忌惮他反扑,只能速战速决,这一次,不管真假,倒是可以好好和他玩一玩。”

宋南出表示赞同,蛇尾在地面暴躁地拍打,脸上却是极其温和的笑,他提议道:“不如将人从浮生尽里放出来如何?”

郁筠皱眉:“老贼手里底牌不少,贸然将人放出来,若他伺机反扑……”

周扶婴抚剑挑眉:“你怕了?”

郁筠柔柔一笑:“你们要发疯,我懒得奉陪。不过若是再杀许陵光一次,我倒是有兴趣。”她手里把玩着一对精致的金铃,瞥了周扶婴一眼:“上一次慢你一步,这一次可不会了。”

这一次,她要活剥了许陵光的皮做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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