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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上尊府，楚云夭道：“你自己回院里。”
看到楚柯犹犹豫豫不愿走，她又开口：“上尊见了你只会更生气。”
楚柯顿了顿，欲言又止，深深看了她一眼：“保重。”
楚云夭差点被逗乐了，楚柯说完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好笑，向她点点头离开了。
一走近上尊院的大门，奇异的熏香味便扑鼻而来。屋内一片漆黑深不可测，看得人心里发怵，熏香里添了东西，用来勾起人的心魔。以前不美好的记忆铺天盖地一般压下，楚云夭的脸色苍白了两分。
“小夭，怎么迟迟不肯进来？”上尊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出。
他在黑暗里，神色不明的看着阳光下的她。
楚云夭轻笑一声，仰起头望着夕阳余晖最后的一点光芒也收尽，依依不舍的叹了一口气，迈步走入。
上尊一只手支着下巴，嘴角含了一抹奇异的微笑，话语轻轻：“你最近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次次顶撞本尊。”
他的语气勾而挑，语音模糊暧昧不清，粘粘糯糯惹人遐想。
楚云夭看不清上尊只能听到他讲话，她对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仰起头，勾着唇痴笑道：“那师尊何不杀了我？”
下一秒她便被压在墙上，喉咙被紧紧扼住，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想喊，喊不出，想哭，哭不出，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流出眼眶，顺着脸颊一路滚落。
这么多年来，她要么言笑晏晏要么冷淡不语，这却是第一次，眼眶含了泪，向他示了弱。
上尊一怔，手上力道减弱，松开些手。
她猛的咳嗽起来，脸胀的通红却依旧倔强的扬头看着他，满是挑衅道：“怎么，不是要杀了我吗？”
“放肆！”上尊冷了脸，一把甩开她，退后几步。
她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下咳了好久，才扶着墙站起身，上尊便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
她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家人，爱人，好友，我有的，你不是已经全夺走了吗？”
上尊眯起眼冷笑，正要一巴掌挥出去时却看到了她坠落脸庞的泪水，手掌僵在半空。
“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她又上前走了一步，脸贴到他的掌下，她直勾勾的看着他。
掌下的皮肤柔韧滑腻，仿佛世间最美的丝绸，却多了几分丝绸所没有的温暖，他一时失了神。
“你只允许我属于你，控制着我周围的一切。”
她的嘴角勾起，奇异的笑开，漆黑的眸子仿佛闪着光，诡异又奇特，仿佛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忍无可忍，上尊狠狠将她的脸打开，尖锐着声音冷笑道：“给本尊滚出去！”
“是真的啊？”她仿佛听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瞪大眼睛滑稽的笑起来，笑的癫狂，不能自已，笑的沁出眼泪，笑声大而凄厉。
“够了，闭嘴。！”他一手握紧了拳头。
她的笑容突然凝固，看着他，恶意满满的轻语道：“你的爱，可真让我恶心。”
“好，好，好！”他气极反笑，一把扯过她，用力扔到桌上，撕扯她的衣服。
腰磕得生疼，她像是突然有些疲惫，阖上眼轻语道：“师尊，花儿太早采下会枯萎的，你忘了吗？”
她突然咧着嘴大笑开，仿佛疯了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你若是动了我，我便去军营里在所有士兵的施暴下死去，死的时候浑身是血满身伤痕，真真丑陋粗鄙。”
“你关不住我的，跳入开水中烧死，喝下毒酒全身腐烂……你最得意的花只能以最最恶心的方式玷污了死亡。”
上尊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了她一会儿，眸底晦暗不明，突然伸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滚出去。”
她被打的偏开头，舔舔嘴角流出的鲜血，嗤笑一声，起身整理好衣服，朝他行了一礼：“弟子告退。”
走出上尊院的大门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身后似乎传出一阵笑声，很轻，轻到她并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指甲死死掐入掌心，强迫自己没有一点异样的缓步离开。
走到自己院子门口看到门外的众人她终于忍不住，扶着树勉强站住，这时候她才开始发抖，害怕的发抖。
“主子！”“师傅！”“少尊主！”，众人纷纷跑了过来，蒹葭和关雎在两边扶住她。她摇摇头示意无事，心里却仍后怕不已，她刚刚不过在赌，赌赢了，他最近便不会对她和她身边的人下手，任她更加放肆。
赌输了，她身边的人都会被杀死，她会被废去一身武功成为他的禁裔。
万幸，她赌赢了。
她和众人进了屋，看着大家温和笑笑：“都回去吧，我无事……蒹葭留下。”
众人又问了她几句，她一一答了。
众人都离开后，没等楚云夭发话，蒹葭便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
“蒹葭，为何一出事的时候不派人来告诉我？”楚云夭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蒹葭抬起脸，泪水涟涟却满是坚定道：“主子，您罚我吧，但是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如此。院子里护卫是多，与上尊的手下对上拼死可以逃出去几个，但是如此一来便会激怒上尊，让上尊觉得您的势力太大，太过放肆。”
“主子，我们这么多年的煎熬付出，不能因为他是景行的弟弟就付之一炬啊！”
楚云夭揉揉额头，起身把蒹葭拉起：“我知你都是为了我好，可若是没有景行我早已死去，而且，蒹葭你不知道，被送入军训有多么可怕，可怕的不是死亡，而且击垮你的内心。我当年受过的罪何苦要让他再受一次。”
“主子……”蒹葭咬着唇。
楚云夭没有再多言，拍拍蒹葭的肩：“好了，去休息吧，回去再好好想想。”
“是。”蒹葭抿着唇点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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