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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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郑去四合院报信的同时，林有荣也没有闲着，拿着李天佑的画第一时间赶回了东城派出所。
“徐大海，刘升，你们两人去把辖区里的那几条地头蛇都给我喊过来。”
“是！”
两人虽然对林有荣这个命令一头雾水，但还是片刻不敢耽误，飞快跑出派出所去找人了。
“你不是跟小郑去医院看伤者了，怎么突然要找什么地头蛇？”
别人畏惧林有荣这个队长不敢多问，作为副队长的尚泽可不怕，心里有疑惑直接就开口问了。
“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画？”没听到答案就算了，林有荣还让他去看一幅画，这关头有什么画能比找到设计图重要。
摸不着头脑的尚泽心嫌体直地站起身来，往林有荣走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画能让我们的林大队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回来...”
边走边念叨的尚泽念叨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林有荣口中的那幅画。
要不是那本子是所里统一下发的本子，他都要怀疑林有荣是跑去找哪位绘画大家专门画了一幅人像画。
“这人像画得不错，是谁画的？画得又是谁？”顶着一脑袋问号的尚泽连声发问。
林有荣瞥了一眼尚泽，“亏你还自诩东城派出所的警界新星，这都想不出来。”
“脑袋被开瓢的那小子？”能当上副队尚泽自然不是蠢货，脑子一转就猜出了正确答案。
“是他。”
尚泽盯着画像又瞧了好几眼后，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子，“没想到那小子还有这手艺，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陪林队你欣赏这画，设计图丢失这事我调查了一早上都没有头绪，你回来晚不知道，刚刚黄所长可饭都还没吃就被上面叫走了，吃完饭我还得继续去查这事。”
“这蓑衣胡同跟北大街可就隔了条福祥胡同。”
林有荣这话一出，刚拿起筷子的尚泽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回过神来的尚泽把筷子一放，迅速找出了刚被他收起来的东城区地图，展开一看，发生伤人案的蓑衣胡同和秦教授丢失设计图的北大街可不就隔了条福祥胡同。
察觉到两者联系的尚泽也顾不上吃到一半的饭了，拿着地图快步走向林有荣，“哎哎哎，林队，你可不能这样，就这样看着我傻傻地在北大街忙得团团转。”
林有荣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画像上移开了，看着尚泽，“你查了一早上也应该有点收获了吧，先说说看。”
“丰收，跟你林队长汇报下我们早上调查的结果。”尚泽就近拖来张椅子，坐在了林有荣旁边。
本来自行车相撞是一件小事，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就好，但早上发生在北大街的自行车相撞一案却震惊了无数高层，不是因为撞车的一方是秦教授，而是因为在撞车后，秦教授发现了团队费了无数心血研究的一万两千吨锻压水压机的设计图纸不见了。
锻压水压机的设计图关系重大，一发现设计图丢失，秦教授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敌特。
好在这是个集体荣誉大过天的年代，听到疑似敌特出没，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十分迅速地合力维持住了现场秩序。
接到北大街警情后，东城派出所可谓是倾囊而出，可林有荣一行人刚没调查几分钟，就又收到了有人过来报案，说是蓑衣胡同有人被开瓢儿，晕倒在地。
相比起设计图丢失，有人被开瓢儿显然是小事，随便派两个警员过去就行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作为队长的林有荣却是接下了这伤人案，反而将调查设计图丢失一事全权交给了尚泽这个副队长。
在此之前，队里可没少人在心里非议林有荣的做法，就连尚泽刚刚当着林有荣的面也没忘了吐槽，但现在，尚泽恨不得时间能倒流，让他扇死刚刚目光浅薄的自己。
张丰收迅速扒完最后一口饭，拿起吃饭时还在研究的本子，大声念了出来，“报告林队，据秦教授和围观群众的口供，一共有6人与秦教授有过接触。”
“第一位是撞车事故的另一位当事人赵德，28岁，是第一食品厂的生产车间员工，父亲赵彦泽，也是第一食品厂的车间小组长，母亲黄秋燕，则是都第三纺织厂的员工，妻子李红琴，是第三纺织厂的临时工，两人育有一女，名为赵来娣。”
“我们对赵德也进行了搜身，但并未发现设计图，后续排查也发现赵德出现在北大街是为了去食品厂上班，与秦教授发生撞车更像是一场意外。”
虽然这场撞车被定性为意外，但作为警察的林有荣等人都知道，若是真是敌特盯上了这张设计图，哪怕没有赵德，也会有李德，张德去撞秦教授制造混乱。
目前全城已经进入了戒严的状态，无论是进进出出都要经过军方的排查，但这种大范围的戒严没办法持续太长时间，否则会造成百姓恐慌，所以他们最多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如果他们不能在一天半的时间里，找到偷走设计图的人，那么就只能迎来最坏的结果，放任这人带着设计图离开北京城，锻压水压机的研制时间再一次延长。
“第二位叫秦其，43岁，是秦家村的村民，是来供销社给儿子买点结婚时用的东西，我们在他身上确实搜到了4块钱和一些票据，也派人去秦家村调查了，预计晚上应该会有结果。”
“第三位叫刘小六，外号六子。”说到刘小六，张丰直接崩不住笑出声来，“是我们少管所的常客，在他身上搜到了1块2毛钱，是秦教授的，这不，又被抓进来了，等移交少管所了。”
张丰这笑短暂得很，本子一翻页，这笑容就没了，转而换上了凝重的神色。
“接下来这三位，都是在秦教授反应过来前就离开了，我们能获得的都是目击证人的描述，不是很全面。”
“第四位，男，年龄约40-50岁，偏胖，国字脸，留有胡子，穿着蓝色工装，疑似红星轧钢厂的员工。”
“第五位，男，年龄约20岁左右，偏瘦，带着个眼镜，鹰钩鼻，穿着白色上衣，裤子颜色没留意。”
“第六位，男，年龄30-40岁之间，偏瘦，马脸，小眼睛，灰色或者黑色上衣。”
随着张丰说出第六位嫌疑人的描述，林有荣和尚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了翻开的人像画上。
“偏瘦，马脸，小眼睛，年龄什么都符合，林队，就是他了！”本以为要大海捞针地找这三人，没想到林有荣还能给他弄回来张人像画，真不愧是他尚泽最敬佩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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