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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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贼擒着，如蓝狠瞪他们，再瞪师凌绝。
她想，若非这个怪人突然出现踹飞她，她不至于摔个狗吃屎输给海贼。况且，他拿剑朝她刺来时毫不留情，还好她躲得快，不然早就脑袋开花！
这人在红姐身边晃悠就算了，现在居然上手了？瞧他那副一脸冷漠着把手贴住红姐的样子！
如蓝越盯越觉得不对劲。
为何感觉这阎王爷一样男人，周围好像在……不断开花？
学堂内墙前的土缝里滋出杂草，墙后再次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可是海贼的增援？”韶红脸色微变，抬眸，在小狗身上的手略收，道。
她看眼师凌绝，再和如蓝对上视线。
事实上，她可以和如蓝使出问丘山庄的手段救下这群百姓，代价是容易暴露真实身份。不这样做的话，旁边的男人可以救他们，可她的话，他会听吗？
师凌绝冷瞥眼门外，丝毫不慌，把长剑收回鞘中。
剑泛寒光，血珠在上淌出蜿蜒交错的血痕，剑身与剑鞘明暗交接前，仍在滚落的血珠不知淌向何处。
韶红一声“涂公子”才在口腔酝酿，十多人平民模样进入学堂，一张脸格外眼熟，竟是师凌绝的仆人——殷出。
为首的还有一个男人，一侧眼睛戴着耳罩。
他们身后的人不晓得是什么来头，进来便飞掠到海贼处，以雷霆之势杀了他们。百姓安全了，浑身沾血愣了愣，赶忙跑出这是非之地。
韶红那声“涂公子”卡在唇齿间。殷出和庞博商量好似的，突然抱拳、单膝跪地，齐声喊：“胡公子！”
韶红：“……”
漫长的沉默还在持续，师凌绝凉凉盯他们，迫使殷出心虚地别开眼睛。
韶红忍不住出声：“公子姓胡？不是姓涂吗，还是我……听错了？”
她有些糊涂了。
对上她的眸，师凌绝两瞬后移开目光，吐出金贵的一个字：“唔。”
韶红:“……”
庞博起身，破除韶红心中的疑问：“吕姑娘，我早听我家公子提起过你。”
这句话当然是瞎说的。他继续道：“其实，我家公子本就姓胡，之前迫于无奈，这才欺骗了姑娘，还请姑娘赎罪。”
“我们是懿山胡氏的人，公子也出自懿山胡氏。不知姑娘可听过？”
韶红凝视师凌绝，坚定道：“自然。”
韶红是听师父讲的。大宁有不少世袭开国爵位的王侯大臣，懿山胡氏如今已六代为官，且代代风评不错。
她盯着男人的侧脸，见他突然看过来目的不明地瞧着自己，没多想，只觉得近日因他生起在胸前的那团浓雾好似散去一些，见了点儿天光。
他竟出自懿山胡氏？好吧，胡氏是为民造福的宗族，人口众多……她不能因为他喜欢杀戮就否认他的身份。
但这也证明，他是好人阵营，而非自己此前认为的杀人狂魔。
虽然还未印证，但韶红松了口气，并潜意识希望他这身份是真的。
“那公子此行是为了？”
庞博撒谎不眨眼：“自然是为了平定叛乱，拯救百姓。我家公子功夫了得，家主让公子来出一份力。”
韶红颔首，眉宇松开口吻轻柔：“原来如此。”
殷出在旁努力维持表情，不想被看出他在心虚。
庞博在接到太后娘娘让殿下以假身份混入珲州，不得暴露真实身份的命令后，就一直在为给殿下塑造假身份的事奔走，还暗中联系了懿山胡氏。他认为吕姑娘是个可以坐实他们假身份的棋子。
“姑娘，我们要去救被绑架的百姓，便不多说了。”庞博又道。
“等等。”师凌绝才迈一步，听到韶红道，立马停步。
韶红道：“这群海贼的尸体诸位打算如何处置？”
庞博不想与她多说，谁知他刚皱眉要语气不善，师凌绝察觉到一般目光锐利地看来，登时令他牙齿打颤。
怎，怎么了？庞博是个糙汉，没看出苗头，十分迷茫。
殷出笑道：“放心，吕姑娘，我马上派几人收拾干净。”
师凌绝沉思一瞬，抬眼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这些人。劳请你们去救百姓时带上我，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师父下山前拿给她的毒虫毒草，被她一直揣在身上防身。
江展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也这样教导弟子，但他又是不迂腐的，认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需有，用这些东西保护自己很合理。
然而韶红根本没用上。
因为少顷，殷出等人假扮成海贼后，把她和如蓝当成人质挟持。师凌绝即不假扮海贼，也没离开她，又用不久前的姿势对待她——
他持剑并箍着她的脖子在路上走。
殷出忍不住回头，道：“主子，你这样太招摇了，咱们混不进去的。”
剑在脖子前，韶红心情复杂。
她不知道师凌绝到底有什么癖好，为何那么喜欢把剑放在她身上？
总不能是在保护她吧？想到他保护过自己，韶红还是不太敢信。
算了，她想，他本就异于常人。
对于殷出的话，师凌绝不答。
人群路过巷内的一棵樟树下，樟树叶被风吹下，一片落到韶红头顶。
韶红感觉有只手短暂地落到自己头上，抬头一看，陷入男人似乎在认真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似的目光里。这目光无情，也像封锁着有情。
“……”韶红收回目光。
师凌绝右手向后丢掉那片叶子，那片叶子随风飘远至不见。
“公子，你这般的确招摇，不如也打扮成海贼？”过会儿，快接近海贼的老窝，韶红叹口气，道，“要么我们进去，你在暗中等候。”
庞博和殷出不敢说话。他们都觉得殿下那剑就放在她身前，或许被她命令，下一瞬会不悦地抹了她的脖子。
师凌绝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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