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二天早上，楚昭昭没能成功的起床，楚云安出门前看到她还在睡，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怕吵醒她。
楚昭昭一点也不知道，说的可香了，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餐桌上的早餐早就凉了，喝了一口牛奶，把包子重新热了一下，都吃完了。
吃完楚云安留的早餐，看了一眼时间，快一点了，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楚昭昭算了一下，半个小时一锅饭，饭可以放冰箱里，出摊来得及。
下午放学的时候，楚云安又一次第一个离开教室，路上也不停的回了家，到楼下的时候先看了一眼楚昭昭放餐车的位置，餐车已经不在了，把自行车锁好，就往楚昭昭摆摊的地方去。
楚昭昭也不想出门这么早，但是她没办法啊，她的腿没力气了踩不动车，只能推着走，今天是周五了，路上人肯定多，摆摊的也会更多。
这两天她打听了一下，也算是对周边的情况有了一个了解，她们母子租住的这一片城中村是这个老城区最大的城中村了，十几年前这一片是运城最大的工业园区，到了晚上这边那是热闹的不得了。
海市这些年发展的速度很快，新楼一栋一栋的起，厂子也都因为各种原因搬离了，就剩下了这一块老居民区，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偏安一隅，也为来这里工作的外地人提供了一个不那么好却合适的港湾。
连续几天的摆摊，楚昭昭感觉她身体承受力强了，居然没有前一天痛了。
楚云安看着讲台上老师一直在讲，耳朵里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他在想楚昭昭早上有没有起来吃饭，下午还去不去摆摊？她昨天都累成那样了，私心里希望她可以休息一下，又害怕她突然放弃了，很矛盾。
想了半天楚云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到了放学的时候还是第一个就走了，连后面有人叫他都没有听到。
“他跑那么快干什么？”女生跺跺脚道。
蒋非凡慢了一点没有跟上，干脆也就不着急了，“我云哥很忙的，你懂什么！”
“哼，跟你没关系！”女生甩手昂头就走远了。
蒋非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一句有病，推着车往校外走。
楚云安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在楚昭昭出摊前到家。
楚昭昭看见他回来这么早还惊讶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回来这一头的汗？”
“没，就是饿了。”楚云安不自然地找了个借口。
楚昭昭没觉得不对劲，饿得快吃的多很正常啊，初中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楚云安站出去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他又不是那种书呆子，每天的运动量也大，吃的多消化的快都是正常的。
楚昭昭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家里除了包子馒头也没别的吃的了，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我给你炒饭吃，或者想吃啥你拿钱去买？”
“我跟你一起去。”楚云安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
“行，不过你不许干活，吃完就回家写作业。”楚昭昭严肃认真地通知他。
周末学生放假，楚昭昭自然是没有放假的，不过也比工作日轻松了一点。摆摊的事情她就没打算一直瞒着楚云安，一开始她还以为楚云安会不喜欢，没想到楚云安倒是接受良好，还主动当了两天帮工。事实上，只要楚昭昭不回那个地方去，做什么楚云安都能接受。
对于楚昭昭说的话，楚云安也答应的飞快，楚昭昭这才放心让楚云安帮忙。
实际上，楚昭昭忙起来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注意楚云安，她发现的时候，好大儿已经干的游刃有余了。有了人帮忙楚昭昭也确实是轻松了不少，人越来越多，楚昭昭只能想着回去之后再说他。
“楚云安？还真的是你啊？！”
楚云安听到有人叫他，忙里抽空应了一声。倒是楚昭昭看见是儿子的同学来了，热情的招呼，“你们是云安的同学吧？”
“阿姨好。”学生们还是很有礼貌的。
楚昭昭被一群半大孩子叫阿姨，冲击有点大，哈哈尬笑两声，“你们好，阿姨请你们吃炒饭。”
“阿姨，不用了，我们吃过饭了。”领头的那个大高个男孩子礼貌的拒绝了，他应该是一群人里的领头的那个。
这个点也确实都吃过饭了，楚昭昭看了一圈，手机给楚云安转了五百块钱，“你带着同学去玩吧，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小吃，让云安带你们去，他都知道。”
楚云安看了一眼来的人，“不去。”
楚昭昭炒完了手上的炒饭，走到楚云安身边，拿过他手上的东西，“去根同学玩儿吧，我这一会儿就收摊了。”
“我帮你。”
“你都帮一晚上了，今天因为你我都没那么忙乱了，你看，都卖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楚昭昭觉得哪有小孩子不爱玩的，参考她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正是最爱玩的年纪。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楚云安擦擦手拧着眉道。
“好。”楚昭昭拍拍他肩膀让他放心。她现在可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前几天那是没有把握好量，现在她有经验了，准备的材料也合适了，刚好在身体承受范围内。
楚云安在学校里比较高冷，跟他真正关系好的也就只有蒋非凡一个，这几个人也就是一起打过球，算不上什么好朋友，要不是不想给楚昭昭觉得他没朋友，他根本不会陪这些人。
“楚云安，那是你妈妈啊？之前都没见过。”
“到了，吃的东西这里都有。”楚云安停住脚步说道，把人带到他就打算走了。
“唉，你怎么不理人？”刚刚问他的那个男生叫住了他。
楚云安蹙眉看着他，略带不耐问道：“我认识你们吗？”
“你神气什么？不就是一个卖炒饭的人的儿子吗？还一天天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谁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男生觉得自己被人下了面子，有些口无遮拦了。
“你说什么呢！”篮球队长郑齐也就是一开始跟楚云安打招呼的男生。
“我说错什么了，他妈妈大晚上的一个人卖炒饭，你们没看到吗？买单都是男人，还穿的那么不正经，谁知道还有没有做别的什么生意？”
郑齐：“你闭嘴！楚云安，你别听他胡说。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楚云安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乱说话的人，出离的平静。
这男生家里有点小钱，平日里就不喜欢楚云安，这一下子抓到了他的把柄，更是得意了起来，嘴里也越发的不干净了：“你有什么可傲气的，成绩好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打工？或者求你妈妈去找人！你能住到这边，上学的资格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没准儿就是靠你那个妈！”
“砰”地一声，男生就躺在了地上，楚云安站在那里，抬脚踩了上去，“我警告你，以后看见我绕着走，不然小心你的嘴。”说完径直离开，他还有正事要做，不想陪着他们浪费时间。
男生爬起来想追过去，被其他几个男生一起拉住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明明是他先动手的！”
郑齐脸色很不好看：“刘海洋，从现在开始你不再你不再是男球队的人了，以后不要再来篮球队了。”
“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我们家可是赞助商！”刘海洋怒道。
“就凭我是男球队主力兼队长，开除一个并不重要的替补，我还是有权利的。”郑齐说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就是跟我过不去，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损害篮球队的名誉！”
郑齐在学校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当然不仅是因为他是篮球队的队长，更重要的是他是校长的外甥。他们可是重点初中，无论多么厉害的家长都不会轻易得罪一个校长，还是重点学校的校长，更何况郑家本身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哼！”刘海洋无能狂怒，“给我等着！”
郑齐小跑着追上了楚云安，“楚云安，你等等。”
楚云安脚步未停。
“唉，你这人！”郑齐追上他，“今天这事对不住了啊，我已经把他踢出篮球队了。”
“这件事跟你无关。”楚云安看他一眼。“我自己会解决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搞连坐的，不过你放心啊，今天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也不全是因为你，他怎么样今天也是我带人出来的，之前勉强也算是我篮球队的人吧，我可不会放过破坏篮球队名声的人。”
“不用。”楚云安皱眉，“跟我无关。”
“得得，你不用，是我想肃清篮球队，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行了吧？”郑齐打哈哈说道，“不过我现在还没吃饭呢！阿姨应该还没收完摊呢吧？”
楚云安嗯了一声继续大步往小摊走，他算过了，楚昭昭摊子上应该还有最后一份炒饭，是楚昭昭给他留的宵夜，他不饿，便宜郑齐了。转念一想，多一个客人也不错，还能多赚一分钱，不过倒是走的快了些，他早一点回还可以帮忙收摊。
楚昭昭也没有骗人，楚云安一走她确实就开始收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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