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出逃 (第1/2页)
一大早,沈顾立在南枝苑门口,面色不善。
女使从星隅房中出来,神色无不为难,“公子,里头和往常一样,实在看不出什么。”
沈顾敛眉,也顾不得失礼了,阔步进去。
门锁窗扇都完好无损,闺房中也干净整洁,摆设如常,的确不像别人闯过的样子。
沈顾不耐问,“那俩门房弄醒了没有?”
长随忙不迭说再去瞧瞧,着紧着去了,沈顾脸色沉得吓人,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一边去。
他脸色怎么能好,堂堂尚书府,莫名其妙丢了个大活人,扈卫看守竟无一人察觉,门房也被麻翻了,简直荒唐至极。
两个门房很快便被带了过来,头脸上还湿哒哒往下滴水,明显是才被人泼醒,一见沈顾便跪下了,“小人们看守疏忽,请公子责罚!”
“还没到论罚的时候,”沈顾问,“你们昨晚可见过生人?”
两人连忙否认,“公子明鉴,后门本就行人稀少,昨夜更是一个人也没来过呀。”
“那你们昏迷前,可吃过什么,喝过什么,闻到过什么?”
两人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们就只是喝了平日喝的茶水提精神,那桌上还剩半壶呢,其他的…”
他们说到此处,突然停住。
沈顾冷声道,“还不快说!”
其中一人仰起脸,“星隅姑娘回府后,三不五时请人从外头妆香楼里捎带东西,小人们也转送过几次,不过是唇脂花钿之类的小玩意,昨天一更时分,她端了些甜米糕来谢,说是亲手做的,念着时辰晚了,我们守夜辛苦,填填肚子。”
他越说脸越白,“我们吃完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沈顾眉心纹路更深了几分。
新嫁娘托人从外头找些胭脂水粉最是寻常,何况星隅是他妹妹的心腹,无人会怀疑她,更不会提防她送的吃食。
沈顾意识到什么,折身回到闺房,但见榻前帐帷齐齐整整挂在两旁金钩上,显然是昨晚便没放下来。
震惊之余,扈卫匆匆来报,“公子,云指挥来了。”
沈顾一愣,“人在哪?”
“他神色匆匆,正在厅上等着。”
沈顾赶过去,云渐也不废话,第一句话便是:“袁柏跑了。”
“你说什么?”沈顾彻底凌乱,“跑了?”
跑了和失踪可是两码事,失踪还许是被绑架,跑了的言外之意却是逃婚,但云渐说得笃定,“昨夜本该他当值,但他日间找逐溪换了班,直到晨起点卯便没再见他。”
一旁的长随也很震惊,下意识道,“难不成,两人私奔了?”
“……”沈顾无语凝噎,“糊涂东西,他们俩是太后亲自指婚,犯得着私奔吗!”
“即便临时悔婚,也只消星隅和太后说一声便可,何况星隅对殿下忠心耿耿,多半是和袁柏私下商定好了,事后还会回来,”云渐道,“可他们会去做什么?”
沈顾苦恼地在厅中踱步,逐溪却灵光一闪,突然抬起头。
云渐和沈顾都捕捉到他的异常,齐齐看向他。
逐溪道,“属下曾经听袁柏和星隅说,认识一名修复面容的游医,有望为她去掉脸上疤痕,但当时星隅拒绝了,说是胆小,怕出意外。”
沈顾沉吟,“难道是星隅惦着要做新嫁娘,又改了主意?”
“如若这样,便不会瞒着人,”云渐定声道,“她是想摘掉代面,安安稳稳待在殿下身边。”
沈顾恍然大悟。
是了,以星隅的年纪,本可晚两年再成婚,之所以这样急,是因着鹿衔遇刺,生怕她日后会被人错认成自己而被害。
可若摘下代面,便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逐溪也想到了这一层,便有些犹豫,“那这事我们还要不要管?”
“星隅猜得没错,修复面中的确有风险,而且极大,”沈顾对此事似乎颇熟稔,“眉心到鼻翼之间的区域是不好动刀的,此处直通颅内,稍有不慎,便会血气逆行,上犯脑窍,引发毒热,轻则脑络受损,重则丧命。”
他面色凝重,“大邺的确曾有这样一位大夫,但很早便去世了。”
逐溪一怔,顿足道,“袁柏这个不靠谱的,别是遇着了什么游方骗子,就把星隅带去了吧!”
云渐神色也不大好,“马上去城门找守官,问问今早有无年轻男女相伴出城,若没有,就去查近日有无游医进京。”
逐溪应是,夺门而出。
沈顾神色复杂,掐揉着眉心,“此事还是莫要让殿下知道,她本就病体未愈,不能再着急上火了。”
云渐不置可否,“我去调度人手,尽快把人找回来要紧。”
沈顾送他离府,心底牵扯出一桩旧事来,回到房中吃冷茶,末了将茶盏往案角一顿,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长随给他添热水,“公子安心,还好发现的并不晚。”
沈顾回神,叹道,“星隅往日看着柔柔弱弱,怎么遇到事就这么轴呢?”
简直和他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沈鹿衔正在长信宫中拟旨,突然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毛笔跟着手一颤,墨汁便滴洒在了案面上。
幸好没有毁了卷帛,沈鹿衔松口气,“星隅,帮我拿条帕…”
话说一半,她才意识到星隅已经不在宫里了。
沈鹿衔有些发愣,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已有女使将帕子递到她手边,“殿下。”
沈鹿衔回神,接过来拭了,“月轻呢?”
“外院新拨进来几个宫人,月轻姐姐去给她们分派活计了。”
沈鹿衔颔首,将手帕递回给她,“你们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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