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柳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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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殿中刷拉拉出来很多人,一同叫着附议,一定要她给个答复。
沈鹿衔凉声笑了出来。
朝臣们面面相觑,谏议侍郎毫不退让,“殿下何意?”
“予先纠正一点,云渐殴伤兄弟不假,却不曾忤逆亲长,更没有私德不修,诸位卿家言之凿凿,险些让予以为,当晚在场的不是予,而是你们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语出嘲讽,就差明白说他们私下里暗相授受,让在场诸人都愣了一下。
沈怀庸也不料她会这般,无声朝她摇头示意。
年纪最长的开国侯头一个起来反驳,“不睦兄弟乃是失德之举,殿下不应包庇,更不该为此背礼,请殿下公断圣裁!”
“说得好,”沈鹿衔语气反而变得轻巧起来,“公断圣裁,那我们就来公断圣裁,先从你开始吧。”
开国侯一怔,莫名其妙地抬起头。
“年前开国侯次子与堂兄为一美姬相斗,在青楼里大打出手,算不算不睦兄弟?”
“还有,”沈鹿衔目光慢悠悠转了向,“李侍郎家里为妻妾之争,把正妻气得回了娘家,算不算私德不修?”
“殿下!臣子是…”
“殿下,臣冤枉!”
沈鹿衔充耳不闻,“哦,予还听闻王少卿家的公子惯常好赌,去年就曾因纵马比拼输给田太史的次子一顷水田,惹得两家不快,月前公子却又去赌了,据说赌注更大。”
“殿下您…”
沈鹿衔身体微微前倾,状似好奇,“不知这次贵公子是输了什么,还是赢了什么?”
王少卿的头扑通一声磕在地上。
玉阶下一片骚乱,有人争辩道,“臣等是在说云世子的事!”
沈鹿衔冷笑,“不是你们让予明公正道,怎地我要一视同仁,你们又不愿意了?”
官员脸面涨红,一句话也没憋出来。
终于有人出来当和事佬,“殿下,唇齿尚且常有磕碰,何况家中人事相关,偶然冲突,只消各家主严加管束,即可平安无事,不值得干扰天听。”
附和声几乎同时响起,“正是这样,还请殿下宽恕他们这次。”
沈鹿衔不答,安作壁上观。
直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开国侯也告罪说治家不严,她才缓慢眨了下眼,“为着区区家事,你们群情激愤,当朝逼迫,度田关乎国计民生,却全都视而不见,闭口不言,真是好臣子,好栋梁。”
大殿中一派诡异的寂静。
沈鹿衔松了口,“也罢,都入列吧。”
众人无不松了口气,沈鹿衔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回话题,“度量苏常永业桑田之事,谁愿意去?”
朝臣们面面相觑,各怀心思,或不肯或不敢,没人站出来。
须臾,一席石青官袍从后列迈出,“殿下,臣愿往。”
沈鹿衔抬眼,看向后面那个容貌端方的年轻人。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眉目温宁,微微躬身,“微臣新科士子,冯宴清。”
*
“冯宴清。”沈顾笑道,“这名字不错。”
“文章也好,”沈鹿衔道,“他自幼家贫,能把书读到这地步,殊为不易。”
“嗯,我看过他的策论了,风骨俱佳,”沈顾放下茶盏,“这种士子在太常供职岂不可惜,去尚书台正好。”
沈鹿衔点点头,“我也这样打算,不过还是先让他随兄长一同去苏常度田吧,等他回来再调任,职位也能再高些。”
沈顾莞尔,“殿下思虑周全,我这个做臣子的,自然唯君命是从了。”
沈鹿衔笑道,“监察度田的钦差,看似威风,实则艰险,从王公世家处虎口夺食,谈何容易,我也是担心只派文臣去会出岔子,还是得有武将护航为好。”
沈顾也正了颜色,“是,我明白。”
沈鹿衔还是忍不住叮嘱,“兄长此去务必当心,多带些扈卫防身。”
沈顾掌不住笑了,“在朝上我还担心你对付不了那帮人精,可你应对的很好,泼辣爽利,连我都吃了一惊,怎么这会儿又优柔寡断起来?才练出来的本事,别又交回去了。”
沈鹿衔不由得有些羞恼,“兄长若还贫嘴,再也别吃我的茶。”
沈顾忙护紧了手中杯盏,“不敢不敢,不过妹妹,”他话锋一转,“你对云渐,是不是有些太在意了?”
沈鹿衔微怔,“兄长为何这样说?”
“你还问我?你为着他都夤夜出宫了。”
沈鹿衔垂下眼睛,“兄长也在想办法保他呀。”
“我和你程度可不一样,你有些奋不顾身了,”沈顾默默片刻,“难道你和他曾有故旧?”
沈鹿衔恍神,摇了摇头。
“那你何必做到这份上呢?”沈顾沉声道,“圣驾宵禁出宫,如此罔顾礼法,若非你找着了那些官员的把柄,光是上谏弹劾的奏章,就能把你活埋了。”
殿内归于沉默。
须臾,沈鹿衔才问,“兄长难道不钦佩他吗?”
沈顾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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