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入职第四天
来人穿着一整套西装，还带着一副细框眼镜，文雅的样子让人怀疑刚刚那熟练的推销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红莲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点也不惊讶的打开对方递过来的“书”。
翻开，竟然还有目录！
对方面不改色，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咱们家毕竟还有一百多个付丧神要养，所以产业大了点。不管您是要买家具还是把整个本丸重装一遍，我们都能做到。”
回想了一下天守阁的布置，红莲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只有一张桌子，没有床，没有美人榻，没有精致的屏风和熏香，连该有的装饰也没有！那种地方是可以睡人的吗？！
“我要重修天守阁，不，应该是推了重建。”
对方做出了一个让他痛失某国市场的手势：“没问题，只是天守阁因为结界的存在，需要的价格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钱不是问题。”虽然把存了甲州金的卡交给了加州清光，但他一点不慌，大不了一会儿再去换。
红莲慢悠悠的翻看着书，然后就被审神者们的“独特”上了一课。
前两页还是小桥流水、温馨小屋、暗黑古堡，后面就变成了镇妖塔、实验室、鸟窝……
那个住鸟窝和住草屋的，你们是什么原始人吗？！仔细想想时/政捞人的规定，说不定还真是。
看客户的眉越皱越紧，男人立即开口：“我们这里也支持定制的。就是您来描述，我们有专业人员进行设计，会一直到您满意为止。”
“那就定制。”果断把书合上。狐之助撇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蛇，谁家好人把住处改成蛇窖啊！
狐之助炸毛了，它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服务过的主人都挺正常的。
虽然他们有的目中无人，有的性格反复，有的重度洁癖……但都是正常人啊。
难怪总部有个“狐之助心理健康中心”，它以前还觉得是个形式，是它见识短浅了。
“好的，请随我来。”男人把他们带到休息室，桌子上摆了一盘瓜子花生，一盘提子，里面还有个小冰箱。
“冰箱里是饮料，盘子里的食物也是每天都更换的，可以放心吃。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去联系对方。”
红莲拿了个提子，也没剥皮，直接吃了下去，还挺甜的，就是皮有点涩。
又是想念曾经侍从的一天。
“狐之助，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得到成熟的付丧神？”
“您是说拥有丰富经验的付丧神吗？那样的付丧神有是有，但是大部分都有些问题，而且手续很复杂。”
“先说说有什么问题？”
见红莲态度坚定，狐之助也好好的开始讲解这部分内容。
“在时/政，拥有丰富经验的付丧神只有两种，一种是流浪付丧神，这种大部分是前任审神者离职无处可去，小部分是因为意外情况回不去本丸，这类付丧神可能不会接受新的主人。
另一种是轻微暗堕的付丧神，这类付丧神灵力被污染，对审神者大多是仇恨的态度。除非审神者有能力清除暗堕并控制他们，不然时/政是不允许申请的。”
狐之助不太希望红莲接触这些可能有隐患的付丧神：“其实新生付丧神积累经验的速度是很快的，如果出阵勤奋的话，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达到巅峰。”
“能力无所谓。”红莲挥了挥手，打断了它的话。“我只想要会服侍的付丧神。一个好的侍从至少需要调/教两年，我没那个耐心。”
“……好的，我会联系总部，通知专职人员尽快处理。”
“叩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的青年走了进来。
红莲扫了他一眼，眼里属于上位者的傲慢和威严一览无余。
对方脸上的笑容未变，倒是侧后方的付丧神险些抽出刀。
“长谷部。”青年轻唤一声，灰发付丧神听话的收手，只是浑身戒备的对着红莲的方向。
青年坐在红莲对面的沙发上，摆出了一台笔记本还有连接的数位板和笔。
“您好，我是乔松，负责定制这一块，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红莲在和狐之助对话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原本有些生气对方的窥探，但是看他这么识趣，倒有些提不起刁难的兴趣。
恹恹的摆了摆手：“我是红莲，废话就别说了，我想要一个宫殿类型的天守阁，能做到吗？”
“这个范围有些大，您有没有类似的图片或者更具体一些的描述？我一定竭尽所能。”
“有这个。”
红莲随手掏出一个外表和普通石头别无二样的留影石，灵力激活，一个庄严肃穆的宫殿浮现在半空中。
图像不断变化，像是一个人的视角，从外面到里面，从地上到头顶，边边角角也不放过，最后的画面是一个在美人榻上小歇的青年，青年似乎感受到了窥视，瞬间睁开了一双红色的菱瞳。
“可以了吗？”红莲把熄掉的留影石拿在手里揉搓了一下。
这玩意儿的主人原本是某个宗门派来卧底，本来是用来记录地形的，没想到最后被他发现。之后他把人扔了回去，还大大方方的把地形图散布了出去。
“要打就速度来打，不打就别整这些叽叽歪歪的打扰我。”
至于这块石头，当战利品随手扔在了一边。要不是某个有强迫症的手下整理了一下，放在了显眼的地方，他还真不一定能记起来。
“您是想要这样的，还是再改动一些？”乔松手上的笔不停。
“就要这样的，所有材料都要用最好的，颜色也不能差。”
“好的，麻烦您稍等半小时，我们会尽快安排好的。”
乔松捧着笔记本和数位板走了。
“主人，那是您之前生活的地方吗？”狐之助好奇的询问。
“嗯，算是其中之一，也是我住得最久，最舒坦的地方。”红莲的眼神看着虚空，轻叹一声，“可惜了……”
可惜没有把祂弄死，反而被祂搞到了这个地方，啧……
想到当初那一战，红莲就生气。他生气了别人也别想好过，所以……
“狐之助，联系好了吗？”
“已经在联系了，对方还没有回复！”听出他的语气不好，狐之助浑身的毛都绷直了。
“啧”
……
确认好设计方案和材料，又去换了甲州金交了定金，林林总总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主人，我们已经逛完了，您现在在哪？”一个纸折的白鸟穿过几条街，最后停到红莲面前。
“狐之助，这是哪？”红莲用鞋尖踢了一下狐之助，让对方的眼神从章鱼小丸子的摊位上移开。
“南街主干道往西，然后一路直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再直行一百米，右边的章鱼小丸子摊前。”
飞鸟把这句话录进去又轻飘飘的离开了。
拿着新鲜出炉的章鱼小丸子，红莲又看到了一家比较感兴趣的店，正准备走过去却感觉袍子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狐之助的脚掌压着袍子的一角，语气诚恳：“刀剑男士一会儿就要过来了，咱们汇合以后再去吧。”
“他们过来，关我离开什么事？一个合格的侍从应该随叫随到，对主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那么多人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红莲把袍子扯出来，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它，径直往看中的店走去。
“欢迎光临～”
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看到客人立刻走上前去，身姿挺拔、容貌俊郎，是和语气完全不同的正经模样。
但不得不说，这种反差还挺对他胃口的。
大概是看红莲多看了两眼，狐之助主动介绍起了对方：“这位是龟甲贞宗，一把打刀，可以通过锻造获得。”
“嗯。”红莲点了点头，视线从付丧神身上移向了店内的商品。
这家店主营饰品，大到帽子围巾，小到项链耳钉。
吸引红莲过来的是橱柜里的一个吊坠。蓝色的水滴形吊坠，只有一个银色的底托框着，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需要拿出来看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龟甲贞宗戴着手套将其拿了出来。
“这是一块坦桑石，里面还刻录了相当于上品御守的保护结界。”
“我要了。”
本来准备详细介绍的龟甲贞宗咽下已经到喉边的说辞，转而介绍起了其他相似作用的珠宝和饰品。
等加州清光他们找过来的时候，红莲已经看中了三个吊坠，一块手表，两对耳钉和一个围巾。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围巾，其他几个都刻录了阴阳术。
“现在买吊坠链条可以打八折，请问您需要吗？”
“不用了。”
“好的。”
龟甲贞宗手上动作不停，熟练的把东西打包交给红莲。
加州清光识趣的上前一步替他接过东西。
“都买完了？”走出店门，红莲看着头顶依旧有些刺眼的阳光，掏出赠送的墨镜戴上。
没了那双视线凌厉的眼，红莲整个人都温和了好几度。
“清单上的东西已经买完了，如果还有什么缺的可以以后慢慢添置。”加州清光拎着购物袋紧紧跟在红莲身边，短刀付丧神和狐之助则落在他们身后一步的位置。
“那就回去吧。”没人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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