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火苗的尾巴今天摇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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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艾斯视角
没有。
弗拉德还是没醒。
再次得到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的答案，艾斯扁了扁嘴。
“虽然知道你很焦急，但也没必要这么频繁来吧，艾斯。这已经是你这半个小时内第七次来了。”
今天负责陪护的是以藏，这个长相秀丽的男人支着胳膊说道，
“你知道如果弗拉德有情况我是会去叫你们的，对吧？”
“啊，抱歉抱歉，”
挠挠头，艾斯哈哈笑了一下，
“我就是有点想弗拉德...”
以藏叹了口气。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咋咋呼呼的幺弟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想和弗拉德分享，又或者就是单纯“弗拉德瘾”犯了之类的，但又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做什么。
于是他看了眼床上一如前三个月一样安稳睡着的人，掖了掖因为艾斯的大动作而被风掀起的一角床褥，站起身走到扒在门口的艾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在门口透会气，你在里面帮我看会弗拉德，马尔科来了的话我叫你。”
然后走出门靠在门口，以藏望着走廊开始“透气”。
关上门，屋里陷入了沉寂。
脸上的微笑在以藏出门后就消退了下来，几步走到床边，没有选择坐在以藏刚才坐的陪护人员的位置，而是直接背靠着床坐下，艾斯轻轻捧起弗拉德放在床侧的左手。
弗拉德的左手手腕骨折了，直到前天才拆下来石膏和绷带。
知道艾斯平时就喜欢跟弗拉德来劲的马尔科严令禁止艾斯在拆绷带之后一周内靠近弗拉德，所以他今天才鬼鬼祟祟地趁马尔科加完班在休息偷偷进来。
艾斯：我又不会做什么...（不嘻嘻）
放缓呼吸，艾斯用视线描绘着手中的轮廓，手指微曲，安静地躺在艾斯的手掌上，一如往日手掌的主人纵容他时的样子。
弗拉德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尽管当海贼的时间要比艾斯久得久，肤色却比艾斯的还要淡一些。
（‘能晒成这样已经是弗拉德的极限了，他刚上船的时候都白得发光。不是谁都和你一样一晒就黑，艾斯。’某菠萝头这样锐评。）
皮肤下的血管若隐若现，不经阳光的三个月并没有让它失去它麦色的呼吸，但长时间的卧床依旧让肌肉失去了往日的弹性。皮肤虽然依旧健康，却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些光泽，显得有些干燥。冰凉的病气轻轻笼罩在上面，形成一种异样的割裂感。
像一副静止的画作，
而艾斯知道这幅画动起来的样子。
当风随衣袖卷起绵延的弧度，藏青色的鸟鸣便会冲出山谷。
垂下头，藏青色的海贼团纹身静静地趴伏着，艾斯单手托着它、另一只手顺着纹路轻轻地摩挲着。
如果马尔科看到了肯定会骂他的。
艾斯撇了撇嘴，忍着只摸了几下就小心翼翼把弗拉德的手又捧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靠着窗床双手抱膝开始发起呆来。
艾斯是半年前上船的，减去弗拉德昏迷的三个月，其实他也才和弗拉德认识不到三个月而已。但弗拉德却是艾斯在船上最粘的人。
用“粘”来形容可能有些奇怪，但不可否认的，弗拉德身上有着一种吸引着包括艾斯在内船上所有人的气质——包容。
只要被他认定为是可以交予信任的存在，便会无限地被纵容。
艾斯所看到的那唯一一次出手也是弗拉德纵容的结果，当时不知道弗拉德情况的他缠着弗拉德想看“魔法”，于是弗拉德就真的表演了。
大多数情况下都拿着纸笔的温吞存在，动起来的时候却迅捷无比，像是匍匐的猎豹露出獠牙。或是将名为“苦无”的武器擦破空气挽出花光、或是用目不暇接的残影拼接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印”......
本来是攻击性十足的动作，但左手手背上的白胡子海贼团刺青和并不针对家人散发的杀意，赋予了这些动作另一种艺术的美感。
但很可惜，艾斯也就看到这过一次弗拉德表演性质的出手，
而且在那之后艾斯和告诉艾斯“弗拉德会魔法”的比斯塔就被马尔科罚了半个月的零花钱。
（比斯塔&艾斯：红豆泥私密马赛弗拉德/弗拉德桑！！！）
（弗拉德：我好歹也长到这么大了、马尔科，没有那时候那么脆弱啦，会量力而行的。）
（马尔科：...我知道，但你也不要太纵容他们啊yoi，这帮家伙会得寸进尺的。）
所以更多的时候那双手还是栖息在书页间，又偶尔出现在某个船员的肩膀或头上——而艾斯已经三个月没在温柔的纵容中被这只手揉乱头发了。
说起来揉头发这个习惯...弗拉德似乎很喜欢摸别人的头发，但由于船上的家人们都普遍很高，一米九的弗拉德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所以他的这个习惯表现得不太明显。
直到一米八五的艾斯出现在船上。
（当然也不是大家不让弗拉德摸头，几十年前那段时间弗拉德也没少摸过。是社交课程修习完毕后的弗拉德觉得让其他人低下头来给自己摸有种诡异的既视感，所以中止了此项活动。）
（弗拉德：虽然我偶尔是会猫塑所有人，但也没这么严重）
（某些人：可惜&遗憾的表情.jpg）
挑战老爹的那段时间，艾斯就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在周围。
一开始只是在远处观察，后来靠近了一些开始和他说话，被他怼回去也不生气，再后来居然直接开始上手摸他的头！遭到了他激动的（更多是害羞）的反抗。
但当时他并不知道弗拉德是在关心他，他以为是白胡子海贼□□来监视他的眼线。
比斯塔：说实话当时你动静还挺大的，根本犯不上找人监视你。
哈尔塔：复议，每天砸来砸去的，想不看到都难。
萨奇：而且那段时间刚好是平静期，弗拉德不用加班没事干，不然你根本见不到他。
冷
酷
三
连
艾斯：哎——是这样吗？！（忽然失去颜色）
以藏：*拍拍小狗*没事，不用理他们，一群被抢走注意力所以无能嫉妒的家伙罢了。比起这些，弗拉德确实很关注你，具体原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问吧？
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或许是没时间，或许是没必要，又或许是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干脆就不问...
总之直到弗拉德昏迷之前，艾斯都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早知道就早点问了...”
艾斯嘟囔着。
最好是在弗拉德准备下船那时就拉住他问这个问题，就算是“因为只有你的身高比我矮可以让我摸到头”这样的的答案也无所谓，至少弗拉德不下船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雀斑小狗耷拉着尾巴想着。
海上的天气总是很多遍，不知不觉间云朵已经散尽，日头的存在感变得强烈起来。风吹过窗户的帘子将其拉开一道缝隙，午后金灿灿的阳光偷跑进来，照在了小狗的脸上。
艾斯眯了眯眼睛，抬手想要遮挡一下有些刺眼的阳光。
“问什么？”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万物俱寂。
准备挡阳光的手在半空中一顿，艾斯的眼睛微微瞪大，黑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金棕色，他猛地回过头——
“哟、艾斯。”
偷跑进来的阳光爬上病床上的人的嘴角，照亮了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尽管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足以让艾斯确信——
——莫比迪克长达三个月的噩梦结束了。
心跳声如擂鼓，在短短的一秒内无限放大。
最终，艾斯腾得一下从地板上跳起来，一把将病床上的身影用双臂紧紧罩进怀里。
然后在弗拉德还没反应过来时，
他回过身啪——得一下推开房门窜了出去。
弗拉德：？
而门外，同样被艾斯忽然拍门跑走的行为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十六番队队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门内看来。
“这是怎么了，屋里生不死鸟了...？”
——以藏瞪大了眼睛。
......原来刚才艾斯那尾巴都摇起来了的背影，不是错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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