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 悄咪咪下毒,惊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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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本正说着话的两人陡然僵住,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缓缓转过头去。
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强壮的山匪,面容沟壑分明,眉眼见透着一股狠戾。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男人目光如炬,盯着姜悦和肖。
姜悦性好穿的是男装,再加上她本身高挑,转头压低了声音笑眯眯道:“大哥,我俩想找点水喝。”
男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随后又看向肖。
“你俩在哪里值守的?”
肖回过神遥遥一指:“那边儿,我们刚想找柴房来。”
男人盯着二人半晌,看他们两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便也放下心来。
“柴房在那边。”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
姜悦拱手道谢,两人压着步子往柴房走去。
此时已将近傍晚,柴房里已经有人开始生火做饭了,看背影应该是几个女人。
山寨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被拐来的,有些就像刚刚一样是从流民堆里挑出来的。
她们互相不认识,嘴里还被塞了破布,双脚也被铁链拴住。都目光呆滞,头发乱如杂草,面容消瘦,浑身脏兮兮的,甚至衣不蔽体。
这些女人在这里短则待了数月,多则待了数年。她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只是沉默着习惯地做着饭。
柴房门口有个山匪把守,里面大概有二十几个女人,一共十几口锅。门口的山匪看起来也有些饿了,不断闻着屋里传出来的飘香味儿。
姜悦和肖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这边没有巡查的山匪会过来,这才上前走,去熟络的从怀里掏出一瓶酒,跟守在门口的两人聊天。
“大哥,今晚什么时候开饭啊?”
姜悦上前搭话。
门口守卫的两人看起来比之前那个大哥要和善很多。看见她过来搭话,便也趁机偷懒。
“谁知道呢,快了吧,”守卫说着朝屋里大吼了一句,“你们几个动给我麻利点。”
屋里的女人被塞住了,嘴没法回应,守卫转过头,一眼就瞅见了姜悦怀中的酒瓶子。
“哟,你这是好东西啊,哪搞来的?”
姜悦笑道,“这不是今天上午搞了一群流民嘛,其中有一个人带了个酒瓶,我觉得是个稀罕物,便拿过来了。”
她说着打开酒瓶子,向他展示。
守卫立刻瞪圆了眼,一股浓烈的白酒飘香,从瓶子里冒了出来。他有些贪婪地嗅着,眼神都直了。
“有这好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他语气里充满了懊恼,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酒瓶子。
姜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大哥,我现在有点渴,能不能放我进去喝口水啊,这酒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了。”
此刻守卫眼里全是那酒瓶子,哪还顾得上姜悦说了些什么,他一听姜悦要把酒给他,兴奋的眼睛都直了。
连连点头说道:“行行,趁现在没人你快点进去,这里有规矩,不让外人进来。”
姜悦喜出望外,拱手揖,笑着说:“辛苦大哥了,赶明有好东西我再给你送来!”
男人迫不及待的一把抢过姜悦手中的酒瓶贪婪的闻了闻,小小的品了一口,脸上瞬间露出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他盯着瓶中透明的液体,心里喃喃。
这酒也太香了,他从未喝到过这么好喝的酒!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口腔和大脑,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姜悦带着肖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柴房门,女人们回头张望了一眼,见识两个山匪便紧张的回过头,大气也不敢喘,只忙着自己手上的事儿。
姜悦盯着他们的背影,冷喝道:“老大让我来检查一下,今天做的什么饭。”
女人们闻言自动退了两步,站在门口排成了排。
姜悦从第一口锅开始检查,特意背对着他们手上,却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随便抓出一把粉末,悄无声息地撒在了锅里。
与此同时,肖也照葫芦画瓢,从另一边开始检查。
两人很快动完了手脚。江月回头看了看,门卫大哥还没有发觉,便转头向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女人问道:“这边水井在哪儿?我和我兄弟渴了。”
女人看他们的目光带了一丝疑惑,似乎心里在盘算这两人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别人都唤她叫三娘,是在这儿待的最久的,也是这柴房的管事。
往日里都是她带着一群女人做饭,所以他也是唯一一个在这儿没有被堵住嘴的。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尽管心中有疑虑,但却没有说出口,很快她就注意到了,姜悦手指尖沾的那一点点绿色的粉末。
姜悦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变化,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说:“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女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惊恐,她嗫嚅着嘴唇,却没有说些什么。
她回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这一群战战兢兢的女人,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姜悦,眼睛里充满了不明的情绪。
良久,她缓缓转过头,指了指屋后的方向,声音颤抖:“水井在那边。”
姜悦低声道谢,又退后一步,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架势,大声道:“你们几个赶紧的!兄弟们都饿了。”
说罢姜悦和肖飞快离开了柴房。
门口的守卫已经喝的脸颊通红,见两人出来,便乐乐呵呵的打招呼。
姜悦应和了两句,拉着肖转到了旁边。两人很快往屋外走,便看到了几个大水缸。
她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在山上没有井,他们喝水一般都会到山下去挑。
两人很快来到水缸前,姜悦准备好了足够的粉末,将剩下的一股脑全部都倒进了大水缸之中。然后随处找了个木棍,搅动起来。
两人做完这一切,才匆匆原路返回到了那个出口处,之前被迷晕的两个山匪,此时并没有醒来,依然安静的躺在草丛之中。
姜悦和肖没有管他们,匆匆下了山。
山底下,村民们已经等了很久,有些人也远远的看见两人下来便兴奋的招手。
两人一到,旁边别人有人凑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吗?”
姜悦笑着点点头:“等晚上。”
天渐渐黑了下去,原本就阴沉的天,一到夜晚更是漆黑一片,不见一点光。秃秃的树枝飞来几只乌鸦,叫了两声又从枝头飞走。
山顶上姜悦很快就看到了燃起来的火把。
原本蹲守在上面的山匪也逐渐离去,姜悦心想,应该是吃晚饭了。她转头和肖对视了一眼,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竟然无需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大概是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的默契。
肖也渐渐发现,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原本只觉得她是个贪财之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才发觉姜悦的赤诚和勇敢。
更难得的是她胸怀宽广,目光长远。若是生在太平盛世,某个一官半职,必能造福一方百姓。
此时,姜悦的心思全在山上,她盯着山上的火光,心里焦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上山。
入夜之后气温明显的降了下来,白天还有十几度,到了晚上甚至能在几个小时之内降到零下。
村民们纷纷拿出了御寒的衣服,但是也不敢点燃火堆。他们怕山上的人会发现,冒出来的火光。
赶了一天的路,原本就又冷又饿又累,不少村民靠在石头上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小孩子们被大人抱在怀里,村民们都是一家一家的聚在一起。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相信姜悦,他们相信今天晚上一定有地方住,一定能吃上饭。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上的火光突然开始晃动,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来回乱窜,大概是出事儿了。
姜悦眼睛瞬间一亮,终于等到了!
她迅速叫起原本正在睡觉的村民们,让大家整装好东西,准备上山。
村民们瞬间精神起来,飞快的收拾好东西。男人们拿着匕首,女人们拿着银针,一行人卯足了劲往山上冲,很快就到了山寨门口。
此时原本的山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群人正在悄无声息的上来。
很快他们来到了山寨门口,山寨门口已经没有了守卫,大家都捂着肚子到处到茅厕,随处可见路边扶着树呕吐的人。
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姜悦带着一群村民就闯入了山寨,直奔上午看到的房子而去。
大当家房间内,柔软的兽皮铺在椅子上,绒毛的地毯盖满整间屋子,墙上挂着瘦手,还有各种各样的猎刀。
桌上摆着今晚的晚饭,旁边还有一个战战兢兢的郎中,正在替他开药。
“这、这是中毒了。”
山匪头子闻言,瞬间大发雷霆。
他猛地砸碎一个瓷碗,怒吼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二当家赶忙拾起地毯上的碎片,他眸光一转,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院中看到的两个人。
“今天下午,我倒是看到两个面生的人,会不会是……”
话音未落,姜悦推门而入,带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冲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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