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走在前面的桂花姐姐高声惊呼。
“哇！”
跟在后面的小潋滟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习惯性跟着惊呼。
“哇！”
“哇！”
……
两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潋滟看清池塘里的东西后欢快转着圈儿。
“好大好大的大鱼啊！”
六尺多长的大鱼！连桂花姐姐都没有六尺高！
两人绕着小池塘欢快跑了两圈，谁都不敢下水捉鱼，池塘里的鱼很大很肥，两个人根本控不住大鱼，连竹梯都被鱼尾巴甩断。
桂花姐姐摸摸下巴道：“还是到家里请救兵吧？”
潋滟点头应和，不忘嘱咐道：“让大家一起来吃鱼啊！嗯……若是忙，带回去吃也成。”
不管怎样，上午不用出门了呢！开心！
怜怜婶婶也不敢轻易下水，大鱼的尾巴拍一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最后还是桃花姐姐照着大鱼的脆弱部位来了几箭，清澈的海水被染得鲜红，大鱼疯狂挣扎许久，终于没了动静。
几人拿削尖的竹子当鱼叉，合力将大鱼抬出池塘。
桂花姐姐拍了拍极具弹性的鱼肚，笑道：“这鱼必然肥美！”
怜怜婶婶抹去脸上水渍，道：“大鱼比成年的蛮牛还要沉。鱼肉可不耐放，小潋滟可想好了如何处理吃不完的鱼肉？”
潋滟苦恼看向桂花姐姐，迟疑道：“大家努力吃，吃不完的切成小块拿到鱼市卖掉？”
这可是比成年蛮牛还重的大鱼，就算对半算，能吃的部位也要有数百斤，便是众人完全以鱼肉为食，也不是两三天里可以吃完的，更可况望云城的居民对鱼肉也没有那么热衷。
要不是这么大的鱼不好解释来路，潋滟会选择把整条鱼送到鱼市。
桂花无条件支持小潋滟道：“咱们只吃肥美的部位，没什么油水的部位就送到鱼市。如今望云城里的吃食吃紧，想来鱼市也不会嫌弃？”
爱爱姨姨点头道：“那桃花和杏花去家里搬袋粗盐过来，先切出要抛售的部位，咱们拿粗盐稍作腌制，也能借口说是大运河里采买来的！”
爱爱姨姨又嘱咐道：“世间多少祸事都来自于小人的妒忌生事。有李婆子出卖你们绮罗姨姨的祸事在前，你们要吸取教训，切莫在外夸耀，暴露了池塘的秘密！”
众人分工行事，潋滟和桂花好奇蹲在石渠旁，围观众人如何剖解大鱼。
姜怜怜见此，先用利斧砍下鱼头，让两姐妹自拿鱼头去耍，莫要妨碍她干活。
桂花姐姐提着几十斤重的鱼头到了临近欢喜河方向的排水口。
潋滟摸了一把，道：“桂花姐姐，鱼头好硬啊！鱼鳞也好锋利！”
桂花拽下一枚巴掌大的鱼鳞，鱼鳞轻松划开细嫩的鱼肉。
“倒能当做菜刀用呢！就是要小心割手。”
两人合力割下脸盆大小的灰白色鱼鳃。
桂花姐姐惋惜道：“可惜鱼鳃不能吃。一个好沉呢！”
潋滟趴在墙头往外看，确定欢喜河上的渔船都距离她们很远，于是建议道：“桂花姐姐，咱们不能吃，鱼虾能吃啊，咱们把鱼鳃扔进欢喜河喂鱼吧？”
桂花姐姐欢喜道：“这个好！这个好！咱们自小吃欢喜河的鱼，如今也喂喂欢喜河的鱼！”
两人鬼鬼祟祟趴在墙头，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们，欢欢喜喜把鱼鳃扔下河。
冲洗掉鱼头表面的红水，两人继续拆解鱼头里美味的脸颊肉、鱼鳃肉、脑肉。
小潋滟突然扬起一双油亮亮的小手给桂花姐姐看。
“桂花姐姐，大鱼好油啊，潋滟手上全是鱼油！”
桂花姐姐也感惊奇道：“咱们欢喜河产的鱼，就算是两尺长的大鱼，也只有鱼腹处有一层肥油，这大鱼却不同，层层叠叠的油层比五花肉还漂亮！”
两人边玩边干活，很快从鱼头上拆解出来一簸箕鱼肉，比苹果还大的鱼目快要从肉丘上滚出来。
桂花姐姐兴致勃勃道：“鱼皮太硬难以处理，一起扔进欢喜河吧？”
小潋滟点头附和，两人把能扔的都扔了出去，不能吃的细小杂碎也由排水口冲走。
潋滟跟在抱着簸箕的桂花姐姐身后，回到水渠另一头，怜怜婶婶已经用刀削干净鱼皮，正在分割鱼身，爱爱姨姨和姜婆婆则在分切粉红色的鱼肉，梨子大的肉块已经铺满半个柳筐。
大鱼没有乱刺，取下的鱼肉偌大一块，好似肥美的牛肉条块，每个人的手上都油光闪亮。
怜怜婶婶剔出鱼骨架，站在骨架旁边歇息，看到地上正分割的鱼肉，忍不住赞叹道：“鱼肉红白交叠，层层叠叠若雪花堆积，最瘦柴处也堪比五花肉。”
爱爱姨姨泼冷水道：“鱼肉腐败。牛肉还可以炼油，鱼油却不是众人能消受得起的，加再多葱姜也是腥。”
众人附和点头。
姜婆婆道：“鱼腹处只怕更肥腻。咱们都不爱生食，鱼肉不若拿来红烧吧？”
爱爱姨姨接话道:“烧鱼的酒也要多放。桂花，小潋滟，拿鱼肉去你们绮罗姨姨那里换一坛梅子酒、一坛樱桃酒。”
考虑到不耐久放，潋滟没有拿筐，只取了一个容量颇大的柳编提篮，给绮罗姨姨的鱼肉里放了一半鱼腹肉、一半瘦肉，还放了手掌大的鱼肝和鱼肚。绮罗姨姨若是不爱吃，还有肥鸭能帮她解决。
两人用灶灰洗掉手上黏腻的鱼油，桂花姐姐提着篮子走在前面，小潋滟怯生生跟在后面，探头探脑得窥探东街上的天外来客。
绮罗姨姨可能做累了生意，已经消失在墙头，街道上排队的仙人却不见散去，甚至有越多越多的迹象。
桂花姐姐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原本排得整齐的队伍瞬间做鸟兽散，溃散的人群离两人至少有数丈远。
桂花姐姐得意得对小潋滟笑道：“他们现在喊我煞神！”
桂花姐姐骄傲挺胸，小潋滟目露崇拜，用力鼓掌。
不战而屈人之兵，桂花姐姐好生威武！
绮罗姨姨院门前的人群被桂花姐姐吓退，两人从容敲开门，拿鱼肉换了两坛果酒。
绮罗姨姨递给桂花姐姐一叠银钱卡牌。
“小桂花，姨姨这里的小提篮快用完了，你下午若是有空，帮姨姨不拘从哪处多买些来，雇佣的费用依旧按照老规矩。”
“好嘞。我办事您放心！”
桂花姐姐收好卡牌，一脸发财样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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