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贵妃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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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折枝忙捂住嘴。
沈初娆见她害怕的模样，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脸，“折枝，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脏了自己的手，给人留话柄。”
“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姑娘，姑娘动手反而让大皇子有机可乘，若不动，那急的便是意贵妃。”揽月帮忙解释。
折枝忍不住惋惜，“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谁说我不动手，他们就能安然无恙？”沈初娆笑笑视线眺望远处。
前世，萧景乾凭借两族之力获得的一切，名声、肱骨和兵权，她要一点点的让他失去，斩了他所有助力，让他再无可能坐上那把龙椅。
与此同时，沈府侧门旁的偏僻小院。
秦姨娘卑躬屈膝的低着头，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她正要说话，忽然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锋利的镯子碎片啐过脸。
“啊！”秦姨娘捂着渗血的下颚，忍着痛，不解地看着眼前人，“桂嬷嬷？”
“啪！”
不等秦姨娘追问，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桂嬷嬷嫌弃地用帕子擦手。
秦姨娘眼眶蓄满泪，捂着伤口委屈地仰起头，“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惹嬷嬷大怒？”
桂嬷嬷冷嗤，“你这狐媚子的手段，留给男人才管用，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
秦姨娘咬着唇不敢言。
“你以为伤了沈大姑娘的脸，你女儿便能肖想大皇子妃之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秦姨娘蓦地睁大眼，不甘也不敢驳，“嬷嬷这话如何说？难道不是贵妃娘娘的意思？昨夜里大姑娘前脚刚入府，便派人让妾身安排。”
她指了指桂嬷嬷手里的宫牌，“这是关雎宫独有，昨夜那位便是……啊！”
她话未说完，突然被桂嬷嬷扯起领口，吓得一惊。
“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桂嬷嬷咬牙冲她啐了口唾沫，松了手帮她把领口的折痕抚平，“贵妃娘娘让我带句话——”
……
皇城，关雎宫。
听完桂嬷嬷的回话，意贵妃脸上的愁容几层脂粉都掩盖不住，偌大的宫殿被弄得一片狼藉，侍女们跪地将破碎的瓷片捡起。
她扶了扶沉甸甸的七尾凤钗，揉着太阳穴，冷冷睥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面露不悦。
“儿臣见过母妃。”萧景乾小心翼翼的抬头，目光触及意贵妃迅速垂下。
“你是不是以为本宫有陛下的宠爱，你便能高枕无忧，稳坐皇位？”意贵妃捏起儿子的下巴质问，随即狠狠甩开，锋利的指甲擦过萧景乾的嘴角留下一道红痕。
二人不像母子，反倒似上下属。
“儿臣不敢。”萧景乾正着身子，眼中却无半点悔意。
“昨晚你为何没去竹林，你可知道苏向绾借你之手换了人，险些要了沈初娆的命！”看着儿子错愕的反应，意贵妃冷冷一笑。
“她还以关雎宫的名义差点坏了沈初娆的脸，可你对此，竟一无所知。”意贵妃转动腕上的镯子，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这好儿子，也不知像了谁，竟被一个女人哄得不着北。
她眼尾捎了捎，桂嬷嬷将那碎成几段的翡翠镯和一块宫牌塞到萧景乾手里，瞧着一脸懵圈的儿子，她道：“有些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干净利落。”
“母妃，此事定有误会。”
“今日清明湖一事难道也是误会？那只彩云锦的荷包，不是你给的料子？”意贵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非看在她父亲于你有救命之恩，你以为本宫能留她到现在！”
意贵妃一巴掌打落儿子手上的证据。
萧景乾眼神闪躲，“母妃，绾绾，绾绾只是太在乎儿臣，她怕失去儿臣，所以才一时糊涂。”
见儿子低头，意贵妃蹙了蹙眉，让桂嬷嬷去拿药，“起来吧。”
“多谢母妃！”
“儿女情长，不是皇家人该有的。”意贵妃扶起儿子，看着他的伤口，脸色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乾儿，别怪母妃心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长叹了口气，“母妃也曾年轻过，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可红颜终去，如今……呵，呵呵！”
意贵妃恍惚一怔，眼睫渐渐下垂，只剩落寞，她匆匆收起思绪，接着又道：
“陛下正值盛年又性子多疑，你是皇长子，若没些助力，当年的姜皇后和端慧太子，便是前车之鉴，若非如此，母妃又怎忍心逼你娶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她从桂嬷嬷手里接过药膏，轻轻
地帮儿子涂至伤口，“你告诉苏氏，他日你坐上龙椅，必少不了她的好处，在此之前，她不得再插手你与沈姑娘的婚事。”
见儿子犹豫不定的样子，意贵妃狠狠心下了一剂猛药，“本宫只有你，可你的父皇却不止你一个儿子。”
“此番，苏氏费尽心血也没伤她分毫，可见沈氏也是个有成算的女子，是要一个毫无助力的孤女，还是手握西南西北两军兵权的沈初娆，你自己想清楚。”
“儿臣明白！”
“早些回去休息吧。”目送儿子消失的身影，意贵妃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乾儿这孩子，当真被本宫宠坏了。”
想起这事，她便来气，枉她费尽心思筹谋，却被一个贱蹄子破坏。
“殿下还年轻，一时兴起也是有的，娘娘无需担心，若因此事与殿下离心，岂非因小失大？”桂嬷嬷动作熟练的给意贵妃捏肩。
“都二十了还年轻，秦王如他这般年纪，已是北萧最年轻的战神，若非伤了腿，摄政之位非他莫属！”
意贵妃捏紧拳，恨不能将苏向绾千刀万剐，“若非苏氏将与乾儿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京中世族皆对乾儿避而不见，本宫何至于此？”
她重重拍了下桌子，侍女们吓得身子一抖。
桂嬷嬷眼神往门瞟了瞟，众人噤声退下。
她扭头吩咐桂嬷嬷，“你派个人好好教教她规矩，若这门婚事有任何差错，休怪本宫心狠！”
“娘娘！”
意贵妃闭上眼，摆手不想再听桂嬷嬷的劝解。
这些年，是她把儿子保护太好，以至于乾儿看不出风雨将来，还以为皇位非他莫属呢，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情在，她若不帮着筹划，只怕——
想到此，她忙招来桂嬷嬷，“你再去给本宫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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