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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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课，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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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雨落不绝，这些冰冷的雨水被大风席卷，卷起了黑色雨衣的一角。
同为未成年人的紫炎秀，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你……你说……呸呸！这该死的雨……”她撇过脸，把一团扑到自己嘴里的雨水吐掉，雨水打湿了她露出帽檐外的少许头发，阿秀却浑然未觉，表情甚至还有点惊恐，“你刚才……说啥？风太大！我听不清！”
三月盯着死不承认的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
——好的！现在连称呼都直接省略了！
紫炎秀气愤的想着，任由外界的大风大雨都无法阻挡她此刻的暴躁心情。
“等等等一下，三月，”她举起左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得柔和一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白这句话说出来，如果不是玩笑，那又意味着什么吗？”
撑伞的白发少年一脸平静的望着她。
“……我明白。”
他顿了一下，也许是前两次说的有点结结巴巴但终究还是说出来的缘故，这次他把这句话说了第三遍，非常肯定：“所以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不对不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平时思想很丧尸，可紫炎秀觉得在这方面，她对成年人的兴趣会大一点……原因无他，妈的大家太熟了啊！你舍得对邻居家的可爱弟弟下手吗！！
就算你舍得，她紫炎秀也没办法对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下手啊！
——我的实际心理年龄都可以当你妈了……
紫炎秀欲哭无泪，她只能尽量委婉的劝说眼前这个一心钻牛角尖的家伙，“三月，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有好感’，和‘喜欢’，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而‘喜欢’和‘爱’又是另外两种不同的概念。你明白其中的区别吗？”
三月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想说话，却被紫炎秀自己抢先了，“你就算明白大致，也不过是理解了一个皮毛。让我给你分析一下，什么是‘有好感’？像你现在对我，就是有好感。但是这个好感是可以变化的，比如我今天帮了你一把，你就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好感，但如果我今天揍了你一顿，你对我的评价就会下降，也就是你对我的好感会降低——所以！好感这种东西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它是不可以完全信任的，你要用理性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不要被我、或者别人对你偶尔的好意而蒙住了眼睛，从而看不到事情的本质。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吗？”
“不明白。”
三月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我对你有好感，也喜欢你，这没有冲突。而且我也十分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
“……”紫炎秀停顿了几秒，决定从另一方面入手，“举个例子，你喜欢吃天妇罗，那么当你看到天妇罗的时候，你就会对它产生好感……”
“不好意思，”三月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一脸认真的纠正，“我不喜欢天妇罗。”
紫炎秀翻了个白眼，“那你喜欢吃什么？”
少年思考片刻，不太确定的说：“烤……竹荚鱼？”
“好吧！那就烤竹荚鱼！”
阿秀不耐烦的挥挥手，甩出袖子上的一蓬水，“你喜欢吃烤竹荚鱼，那么当你看到新鲜出炉的烤竹荚鱼时，哇哦！你就会它产生好感！但这种好感有什么用呢？反正你到最后还是把它吃了啊！所以这种好感是没啥用处的。”
“不会啊，我还是会很感谢请我吃烤竹荚鱼的人。”
三月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比如是你要是请我去吃，我就立刻答应。”
此时此刻紫炎秀的内心最直观想法：……打死你信不信！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我们不要在这个愚蠢的问题上纠结了。”
紫炎秀摸了摸额上滑落的水珠，不知是冷汗还是雨水，“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会产生变化的，也许这一刻你的确是喜欢我，我也相信你的话的真实度；但是后天呢？两个月后呢？下一年呢？三年后呢？你还是能够确保长大后的自己，会像今晚这样对我说出这句话吗？”
这次轮到三月陷入了人生的沉思状态。
两人尴尬的沉默了良久，少年才开口道：“我不知道……”
阿秀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就是嘛！你自己也意识到了，你无法掌握未来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又是否还能保持着最初的那份本心呢？你看你自己也无法保证嘛……”
“……但我会努力的。”
黑发的姑娘停顿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咆哮道：“你一句话就不能说一次完整吗！以为自己是那头名叫闪电的树濑吗！”
少年人微微低下了头，“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紫炎秀简直要被这货给气到没脾气了，她捂着脑袋，头很疼的样子，反正浑身都淋湿了，她干脆也蹲在地上。
三月同样蹲下来给她撑伞，委委屈屈的问她：“你不喜欢我？”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喜不喜欢就可以概括的。”
紫炎秀抬起头来，同样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久久的凝视着他，缓缓道，“三月，你……要理解，我没办法喜欢上一个比我还矮的男生。”
“……”三月似乎有点懵。
“我这不是找借口，先跟你说啊，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不仅如此，我要为自己负责，也得为对方负责，更重要的是——我得为下一代的身高负责啊！”
她痛心疾首的说道，根本不敢看少年的表情是怎样的。
“——我会长高的。”
三月的语速很慢，但很坚定，坚定到你根本不敢去想如果驳回了这句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紫炎秀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也知道自己处于青春期啊，这个青春期嘛，是很躁动的，这点我理解你，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啊。但是你不能拿这个当借口啊，我会很困扰的……”
三月打断了她的胡说八道，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我明白了，你就是……不喜欢我。”
“……那我也不强求了。”
他扔掉了手中的伞，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从天而降的雨水顺着少年人的脸颊流下来，像是在哭，可他的眼睛里更像是在燃烧着金色的火炬。
“这么久承蒙照顾，真是打扰了。”
他定定的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的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略显失落的背影，阿秀竟然觉得很愧疚。
——妈的我不是渣女啊……
紫炎秀皱着眉跳起来，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让对方走出这条并不长的小巷，不然真的就无法挽回了。
——哎呀！都说我最烦那些没事瞎表白的小屁孩了！大家安静的做朋友不好吗！！
然而每到这种关键时刻，身体的动总是先于大脑思考的速度，她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三月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有缓一刻，他的袖子就从紫炎秀的手中滑走了。
又气又急的紫炎秀站在原地，只能吼道：“三月你给我站住！我的话都没说完你就跑！”
少年低着头，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也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不是不喜欢你，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一个人，那我是不会和他做朋友的。生活已经够让人觉得委屈了，为什么我还要在交友方面委屈自己？”
“……”
“我喜欢你，我确实是喜欢你这样的一个朋友——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一个比我年幼几岁的弟弟，而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而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三月，我不是一个表面上那么好的人。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时好时坏，但幸运的是，周围的亲人朋友都很包容我。这点我很感激，我也非常感谢身为朋友的你。”
“……”
“但是……你还太年少，你不明白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还在未来的道路上等着你。我知道，你对我有朦朦胧胧的好感，觉得我跟你投缘，这感觉当然很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好感呢？也许是因为我跟大蛇丸大人一样都喜欢科研，也许是因为我对你平时也不错——但这些都不是一个完整的、喜欢上他人的理由，你明白吗？人生的每个转折点，都是很重要的，说出来的话，也许就会走进不一样的故事里……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说了就要负责。我希望当你下次再对什么人说出这句话，你已经有了可以他人的人生负责的能力。”
蓝白色短发的少年终于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雨夜里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丰富激烈的情感，却在不经意间却流露出少许悲伤的光芒。
“……可我只想对你的人生负责。”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不复先前的清洌干净，真是委屈的不行。
紫炎秀内心长叹了一声，先忽悠过去再说吧，要是大蛇丸大人认定自己玩弄了他儿子的情感，指不准会干掉自己呢。
“这样吧，我们约定一个时间，三个月，这个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可以让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你去买你的菜，我回家吃我的饭，都互相思考一下，在这三个月里，我们不见面。当到时候再见面时，我们再做决定，可以吗？”
她这番话说的心力憔悴，但还是听得出诚意十足的意味来。
三月犹豫了片刻，也觉得今晚已经把对方逼到极致，是时候稍微让步了。
“……好，你说的，三个月。”
“当然！”
阿秀点着头，雨水流进了她的眼睛里，疼的半睁半闭着，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三个月。”
“那我……走了？”
“慢走啊。”
直到确定对方真的去了菜市场方向，离开了这条巷子，紫炎秀才浑身虚脱般的松了口气。
——看来得把那件事提上议程了……妈的小孩子突然表白什么的，真是吓死爹了。
其实到现在，她还不是太相信对方会坚持这份喜欢的毅力，估计过个几个月不见面，大家感情就淡了吧。但是如果没有变淡，那就很尴尬了……所以她决定……
浑身湿漉漉的三月抱着东西回到家里，正在写什么东西的大蛇丸抬头撇了他一眼。
“去哪了？那么晚，伞也丢了。”
“……表白。”
他心灰意冷的回答道。
大蛇丸一听，也不写了，把笔一放，就凑过来问，“怎么样？答应了吗？”
三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头发上的水一滴滴的往下滴，看起来委屈极了。
“喔……我大概明白什么了。”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拿着一块干毛巾给儿子擦头发，拍拍三月的肩膀，“加油啊，三月，追女生这种事情可不能一味的蛮干啊。”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少年抬头看看他，最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明显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大蛇丸好欣慰。
——例如他以前的好基友自来也就是典型的蛮干党，你看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死在了雨之国？死前连纲手的手都没有牵过一下，啧啧，真没用。
但他们没有想到——准确来说，是整个木叶村大半的人都没有想到，紫炎秀第二天就向第七代火影漩涡鸣人提交了《木叶飞天十年计划书》。
而在这计划书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找个全大陆最好的发射点，去打造航天基地！
在经过详细计算后，紫炎秀选定了火之国南部大海上的一个海岛，无论是纬度还是地理位置，亦或是保密优先级，都非常适合她的航天计划。
于是，就这样，尚未成年的木叶科研部长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家人，带着一群雄心壮志的手下和各种仪器设备，在暗部们绝密的保护下，离开了木叶村。
这一走，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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