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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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露台拉门前的一对单人沙发座，坐着深夜茶话会的师徒两人。
一人捏着一罐可乐。
面前的茶几上，是深夜压迫犯下错事努力求生的辅助监督前往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扫空货架买到的满满一桌甜食。
装备齐全。
经过一个小时，现在桌面已经空了一大半。
百分之八十都是五条悟吃掉的，独自说了快一个小时话的喵子根本没有空闲吃东西。
要说清楚前因后果全过程实在太累人，捧着可乐的小姑娘好不容易讲完，几乎立即停了嘴，试图用点头摇头和眼神搞定接下来一切需要嗓子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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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概两三分钟的空白期。
一直没说话的五条悟把手里的包装揉成一团，终于开口了：“所以，喵子酱不仅会术式公开和黑闪，而且已经有过领域展开的经验了？”
喵子：“？”
这个人，关注点完全与喵子的预算背道而驰！
根据小姑娘睡醒并补足能量后就转得飞快的脑袋估算，以老师和变态杀人狂的渊源，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必然把重点落在变态杀人狂的身上。
喵子都准备好拒绝他打探夏油家现况的话的打算了，结果这个人竟然不按牌理出牌。
稍微有点点失落的妹妹头萝莉用谴责又拒绝的眼神盯着白发青年，双手交错，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试图打碎老师不靠谱的幻想.jpg
——神秘主义的喵子酱是绝·对·不·会明确说明自己会不会领域展开的，更不可能当众领域展开暴露自己。
直接将这点程度的抗议置之不理，五条悟摸着下巴：“果然是天才呢，喵子，那个时候的杰虽然没有老师厉害，但也是当之无愧的特级咒术师哦~”
“被五岁小丫头用半成品领域展开重创……噗~。”
他隐约发出了一声忍着嘲笑的声音，沉思的表情一转，欢快合掌：“虽然杰没有还手和没有戒心是一方面因素，不过主要还是喵子从小就是个超强的咒术天才的原因呢。”
这个人，完全表现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十分自然的在学生面前表现出了对一个特级诅咒师的熟稔态度，毫不避讳的直点关键问题中心。
但是……
喵子：“不是哦。”
“即使当时的那个不是喵子，而是换成任何一个出生横滨的小孩子。”
喵子看着他：“哪怕没有异能力也不是咒术师，那个人……也不会好过喵。”
五条悟顿了一下。
喵子语调很平静：“喵子在有能力之后，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人，基本上能得到的情报，喵子都知道了。”
尖尖的犬齿在吸管上咬出凹陷的痕迹。
“太傲慢了喵。”
出身于横滨最混乱时期的孩子是这么评价的：“哪怕是再强大的超越者，也不可能保证自己拯救每一个人。”
“更何况，人类这种生物，从来不需要‘被拯救’。”
“普通人也可能咬死强大的能力者，强大的能力者肆意屠杀普通人也很难被阻止。”
隐隐约约，有一种奇怪的气势，从没有什么表情的妹妹头萝莉身上扩散开：“如同动物、如同植物、如同昆虫……如同星辰、如同宇宙，一切的本质都是在弱肉强食，人类制定的规则只不过是在虚假掩饰着唯一的真实而已。”
“那个人相信了虚假的规则，所以他的精神崩溃了。”
猫眼上的长睫微微垂下：“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一直生活在这样的虚假普世规则之中，并且理想化它，坚信它，遵守它——老师，夏油家…是很好很好，很温柔的家庭。”
“从普世观点来说，要比喵子的家好得多，好得多得多。”
五条悟没有说话。
他当然明白喵子在说什么，也当然明白喵子在表达什么意思。
“那个人是天才，但是天才的话，就意味着是族群中的异类。”
喵子摸着可乐罐的边沿，抬起大大的猫眼：“能杀掉天才的，从来不只是别的天才，还有排斥他们的族群本身。”
“当然，也包括天才自己。”
依旧没有说话，五条悟玩着手里的空铝罐，漫不经心似的，把它捏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
“喵子害怕那个人，不仅仅是当年的事，而是因为他已经坏掉了喵。”
喵子歪了歪脑袋，小姑娘在说起自己的心理阴影时，声音冷静极了：“还有，其实在那件事过去一年左右，大概每隔一两个月，喵子就会在喵子那个时候喜欢的几家甜品店附近遇到那个人。”
“很可怕喵，”
“和横滨那个喜欢给喵子糖的变态痴汉院长大叔一样可怕。”
“可是，”
喵子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实际上，那个人一次都没有攻击过喵子，而且也没有提起过夏油叔叔和夏油阿姨，好像就是为了看喵子一眼才专门路过的喵。”
手指动一停，五条悟抬起眼睛。
“老师，”
他的面前，超小一只的学生，现在的表情非常冷静。
冷静得像是在指导他该杀掉哪个老橘子比较合适的时候一样：“那个人，在外面的世界可能很难再撑下去。”
“但是，如果放在横滨的话，说不定还有被修好的可能。”
——横滨，唯一的法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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