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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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约出门，到了秘密基地，拿出发报设备，连接好线路和信号，唐山海低声道，“我们只有两分钟时间，你尽快向组织请示。”
“我要五分钟，还有三分钟用来报告你私自行动差点儿暴露的事，让组织考虑怎么处分你。”
碧城道。
唐山海忙扯掉线路“别闹了，碧城。”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你不服从组织安排、擅自行动，差点儿坏了大事，难道我不应该向上峰报告吗？”
碧城倔强地看着唐山海。
唐山海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跟碧城认错，“碧城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忍心看着我被处分吗？”
碧城是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并且她是极其吃软不吃硬的，“你不应该向我道歉，而应该向组织道歉。”
“行行行，你就是我的组织我的领导，我的监督员，可以了吗？”
碧城抿嘴一笑，“赶快吧。”
“你真的可以吗？只有两分钟呀。”
“你不要觉得我看起来比较傻白甜，做任何事都傻白甜，你说可以说我笨，但你不能说我发报不专业。”
发报可是碧城引以为傲的特长，看着她那骄傲的小模样，唐山海就很想笑，“好好好，你来。”
两分钟内，碧城就把信息发出去了，她心里十分轻松，虽然唐山海有点儿固执己见，但他的上峰应该是高瞻远瞩的吧，她觉得上峰很有可能会鼓励并支持她们去策反深深，这样啊，她就不用担心唐山海没事儿就琢磨着怎么弄死深深了。
“你似乎很开心？”
“当然，”碧城似乎觉得唐山海的脸有点儿黑，又道，“感觉又为抗战的胜利做出了贡献，当然很开心。”
唐山海想，碧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巧舌如簧了？
“你说得不错。”
宁静的小巷中，唐山海的脚步声与碧城的高跟鞋声有节奏地响着，而两人都没有说话。
“什么人在那里！”
一只手电筒的灯光打过来，反应机敏唐山海飞快地将碧城摁在墙上，偏过头，脸慢慢凑近她的脸。
碧城忽然被推倒在墙上，然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自己，还有明显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山海……”
“别说话……”
借着微弱的光亮，碧城似乎能看到唐山海那双眼睛，此情此景，竟让她有些迷失。
几人对视几眼，小心谨慎地靠近巷子中黑暗处，只见一对男女正靠着墙亲热，“喂，你们两个……哟，唐队长，怎么是您啊。嫂子啊……原来是您啊，你们两个……”那些人恰好是行动处二队的阿平几人。
唐山海故意用身体挡住碧城，整理下领带和衣服，干咳一声，“咳……是你们几个啊。跑到这里做什么吗？”
“这不是处座吩咐的，让我们巡街嘛，走到这儿就听到有动静，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您二位啊。这大晚上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阿平那双猥琐的小眼睛一直往唐山海身后探寻，顺便调侃调侃这二位。
唐山海干咳，“我跟你嫂子睡不着出来走走，阿平啊，这事儿不许跟人到处乱说。”
阿平爽快地应答，“好嘞，唐队，嫂子，我阿平发誓绝对不乱说话。”
“来，那个，哥几个巡夜辛苦了，买酒喝。”
唐山海从手中提着的碧城的钱包中拿出了一块大洋递给阿平。
阿平几人高兴地不得了，身后的碧城从唐山海身后探出小脑袋来，小声问道，“她们走了吗？”
唐山海舒一口气，接着又揉揉自己的腰，故痛苦状，“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腰上的肉估计都要青了。”
碧城道，“谁让你凑那么近。”
“那不是情势所逼嘛，而且我不是那种喜欢趁人之危的人。咱们两个是队友，你总得相信我吧。”
碧城想想唐山海说得也有道理，顿觉愧疚，刚才她下手挺重的，“对不起啊，要不回去我给你擦擦药吧，你这擦药也不方便。”
唐山海想了下，“你弄的当然得你负责了，不然我去医院擦药，医生还以为我怎么了。被老婆掐的，说出去多丢人啊。”
碧城忍俊不禁，“那你说咱们刚才那关过了吗？阿平他们收了你的好处应该不会到处乱说吧？”
“不，他们一定会跟毕忠良说的。”
唐山海很清楚，自己这个空降的无权无势的队长远不如毕忠良有权威，他们一定会把今晚的事告诉毕忠良。
碧城慌了，“那怎么办？毕忠良会不会怀疑我们？”
“你觉得毕忠良有不怀疑我们的时候吗？”
唐山海反问，但答案是否定的。
碧城知道唐山海大概又在吐槽自己蠢了，“哦，知道了。”
一边开车，一边与碧城交谈的唐山海有些疑惑不解，“你又知道什么了。”
“知道毕忠良一直在怀疑我们，不过，我们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应付毕忠良吧。”
唐山海沉思，又问道，“明天不是周末嘛，不上班。”
“对哈……那怎么办才好？”
“你不是说明天要去猛将堂孤儿院吗？还去吗？”
唐山海问。
碧城点头，“当然要去。”
“我陪你一起？”
“今天说好的，你想反悔啊。”
唐山海失笑，看来碧城还是挺不记仇的，嗯，大气。
“明天早上我先出去一趟，你先去孤儿院，我随后去找你。”
唐山海说正事时，碧城还是会认真听的，“嗯，知道了。”
到了家门口，唐山海把车停好让碧城下车，结果碧城崴了脚，“啊，山海。”
“怎么了？”
唐山海连忙下车过来看，“崴脚了？不要再穿这么高的鞋了，我记得你有一双不这么高的鞋，明天穿那双吧，能走路吗？应该只是扭了一下，没有大碍，还可以正常走路，如果明天从孤儿院回来还有空的话我带你去买新的。”
唐山海蹲在地上，脱下她的一只鞋，小心地扭了扭她的脚。
“这鞋就不要穿了，来，我来背你。”
唐山海半蹲在碧城跟前，碧城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的，不用了，而且这么近，我走回去就好了。”
“你不要逞能了，万一再崴了脚，你就得去医院了。”
碧城拗不过唐山海，只好拿着一只鞋，慢慢地趴在他的背上，他把自己背起后，碧城轻轻地搂着他的脖子，“我是不是有点儿重。”
“不重，像你这种豆芽菜我一只手就把你提起来了。”
唐山海开着玩笑说道。
碧城撇撇嘴，“注孤生的直男。”
“注孤生是什么？直男又是什么？”
唐山海听到了碧城的吐槽，但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注孤生就是注定孤独一生，直男嘛，就是……说话太直接的男人，不过，看脸的世界不用懂这些。”
唐山海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地将碧城放在沙发上，“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唐山海这么聪明还要来问自己这些为什么，她也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哦。”
碧城总觉得唐山海的耳朵耷拉下去了，垂头丧气的。
“你刚才说错了一句话。”
唐山海疑惑地看着碧城，“什么话？”
“我问你我是不是很重，你不应该说，我一只手就把你提起来了。”
碧城解释道，“女孩子都会觉得你这样好烦啊。”
唐山海思忖一下，抬眼看着碧城，“那我应该怎么说才对？”
“就说，不重，你这样刚刚好。”
碧城又道，“这要看你的花言巧语水平了，不过有你这样一张脸，说什么都是对的。”
碧城将自己掌握的撩妹技能统统教给了唐山海。
唐山海点点头，拿过一双拖鞋放在碧城脚边，“知道了，我下次注意。不过，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而且真的管用？”
“有句话叫，实践出真知。还有句话叫，自古情深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不过，我教你的这些撩妹技能你不要用在我身上。”
碧城又补充道。
“为什么？”
“当然去撩你喜欢的人啊，撩我那是浪费时间，再说万一我被你撩到了，你又不喜欢我，那我岂不是太可怜了。”
碧城笑嘻嘻地说道，唐山海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她不会喜欢自己的。
唐山海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身去将抽屉中的药瓶找出来，碧城望着唐山海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了，但大多数人都不大可能遇到。
撇开身份不说，她还是很心疼唐山海的。
可惜，那时候曾祖母心里只有深深，直到唐山海死后，她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可惜那时候已经晚了。
曾祖母一生未嫁，祖父是她收养的孤儿，她用一生去怀念那个为她死的唐山海。
或许，是她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唐山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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